唐棠松开了揪着他衣领的手，拍了拍褶皱的潜水服，笑容浮现：“嗯……那就晚点和我回澳门？”
话题又绕回来了，张起灵摇头，“我需要找回我的……”
“砰”，唐棠一拳打中张起灵耳边的墙壁，看着上面浅浅的印记，她抬手挥了挥。
“晚点和我回澳门？”她软声问道。
张起灵：“……”
他单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似是对唐棠有些无计可施了。
“不说就当你答应了，”唐棠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自己和他的距离，“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等你想明白也是一样的。”
张起灵没说话，视线扫了墙壁上的印记一眼，又扭头望着唐棠。他的眸光很淡，但唐棠还是看出了其中的意味。
【这不是威胁？】
唐棠笑出声：“我还有更强硬的手段，你要试试吗？”
比如找伙计来，把这个人强制性地待会澳门。为了防止这个人离开，再用洗脑的东西给他清理一下大脑，或者用药物控制住他的行动。
又或者把张起灵关在别墅里，长长久久的独居，只面对她一个人。反正唐棠现在已经不是个人了，长久的寿命能让她和他继续耗下去，就看看谁先死呗。
还有许多许多方法，唐棠都可以做到。
她还在心里绕着弯弯呢，张起灵妥协了。
“走吧。”他淡淡道，“先离开墓穴再说。”
“那行。”唐棠点头，一边说一边对张起灵伸出了“罪恶之手”。
那双柔若软荑的手绕过张起灵的脖子，从他的肩膀处往下摩挲，在他如木头般的姿势下，唐棠一把拉开了张起灵潜水服的拉链。她把拉链往下拉，视线停留在他脖子上那条银色项链上。
唐棠用食指勾起戒指，在内侧看到了熟悉的“t&z”的字母印记。
她笑了一声，松开手。唐棠抬头望着他略有些僵硬的表情，唇角噙着一抹笑。
“哦，还留着啊。”
张起灵：“……”
这戒指是唐棠在澳门的时候专门找人定做的，张起灵的是一个圆环，中间是一颗天然钻石，两侧是细碎的水钻。
唐棠有一个和他配对的凸钻石戒指，两个戒指虽然款式不一样，但里面的字母是一样的。
t&z的意思就是唐棠和张起灵。
当时唐棠不知道张起灵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张，找人刻这个东西在里面，是怕他有天想不起来事情了，能看着戒指回想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唐棠每次和他出门或者在家的时候，都会拿手机或相机拍一些合照，以防万一。
这家伙，嘴上说着不在乎、要离开，身体和心里倒是挺诚实的嘛。
唐棠明知故问道：“你怎么不把戒指扔了呢？”
张起灵：“。”
唐棠被他有些郁闷的表情逗笑，松开手在一边捂着嘴笑起来，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染上一抹绯红。她摆了摆手，语气比之前要轻松许多。
“好了，不是要出墓穴吗？那就找找办法吧。”
张起灵点点头，在唐棠有些可惜的视线下面无表情地拉上了潜水服拉链，项链被隔绝在衣服里。
虽然话说清楚了，但他还是克制地和唐棠拉开了距离，走的时候脚步迈开，把唐棠甩在身后。
他本以为唐棠会紧紧地跟着自己，走了半响也没听到紧跟而来的脚步声。
张起灵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唐棠手里拿着一根从地上捡的海草，一边懒散地拨弄着，一边闲庭信步地走着，仿佛是在逛自己家的后花园。
张起灵：“……”
他再次失去了语言能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胖子和吴邪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胖子一见到他就拉着张起灵的胳膊往旁边靠，语气带着些八卦，表情贱贱的。
“小哥，怎么样啊？和好了吗？”
吴邪也好奇：“我看唐棠表情不像是生气，你们话说开了？”
张起灵抬眼看了吴邪一眼，“嗯”了一声。
吴邪闻言松了口气，胖子也很开心，他一拍大腿，激动道：
“我就说嘛！别看小哥平时闷不哼声的，但这和尚一样的人一旦找到了女朋友啊，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放手的啊！”
胖子又在开荤腔了，对象还是闷油瓶。吴邪笑了一下，难得没阻止。
作为朋友来说，他和胖子是由衷地为小哥感到开心。
张起灵：“……”
他把胳膊从胖子手里抽出来，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一下墓穴有些潮湿的顶面，双眼放空。
真的。
是休息不够吗？
他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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