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灯光的影子朝深见琉衣走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容,看上去好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可脚下每踏出一步,地面就往下微微塌陷一点。
橙黄的灯光被地上蔓延的裂痕分割成无数碎片。
“我一向都是非常宽容的哦,所以会给琉衣重新回答的机会,但是作为教师而言,如果看见有人连续两次上交的都是零分试卷,我也会很苦恼的。”五条悟弯下腰,平视着深见琉衣的眼睛。
六眼自动运作,将女孩的一切信息收拢,视线往下移,落在深见琉衣受伤的手臂上。
鲜血在近乎透明的白皙肌肤上蜿蜒,线条凌乱,红与白的相撞分外显眼,像是随手挥就的涂鸦。
作为当代最强咒术师,五条悟对于艺术并不感冒,也没什么鉴赏的兴趣,但在盯着这处伤口的某个瞬间,他忽然有那么一点能理解那些艺术家的心态。
漂亮的事物,总是会引人着迷的。
五条悟很是伤脑筋地叹了口气,抓住深见琉衣的手腕,对着伤口苦恼地说:“怎么办呢,这可是扣分项哦?”
虽然搞不懂这家伙的脑回路,但深见琉衣还是忍不住提醒:“准确来说,这是因为悟君而间接受的伤,扣分什么的,也太不讲道理了。”
“咦,是吗?”五条悟脸上浮现出夸张过度的惊讶,“难道我没告诉琉衣吗,评分标准全凭我的独断与偏见哦!”
深见琉衣抹了抹脸,手背上蹭了一层灰,她想着待会一定要将自己洗干净,也懒得去计较五条悟的专横,像是以前一样无所谓地回答:“那好吧,悟君想听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五条悟想听什么,她就说什么,保准不踩雷——深见琉衣一直都是“纵容”着五条悟的,她也没办法不纵容,因为主角与炮灰之间的地位从来都是不平等的。
五条悟的笑容骤然一收。
又是这副碍眼的模样。
不爽,超级烦躁,只想立刻抓几只咒灵来回抛着玩,或者去炸几个山头。
心里翻腾起的杀意几乎滚成沸腾的岩浆,可五条悟面上却还若无其事的:“我想听什么,琉衣都会说吗?”
“会吧,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话。”
“哎,在你的眼中,居然还有过分这个标准吗?我还以为琉衣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的那种人呢!”
深见琉衣诧异地瞥了他一眼:“为什么会对我有这样的误解?”
五条悟攥着深见琉衣的手腕,不着痕迹地将人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一点,低哑地说:“因为啊,琉衣对别人的情绪很不敏感吧,像是什么稀有绝缘体一样,这是考场大忌、大忌,我可是很忍耐才没有直接判你不合格哦?”
深见琉衣无奈:“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吧……”
话到一半,突然顿住。
等一下,这么说来,五条悟莫非是在……生气吗?
深见琉衣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一边猜测着原因,一边试探地问:“那个,悟君,先不谈这些,你刚才那下是不是打偏了?要不然再试一次?”
那个叫夏油杰的诅咒师不是暗示过,五条悟想要杀掉她么?她没被咒灵干掉,五条悟一定很失望吧,所以刚刚那发术式大概也不是冲着咒灵去,而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没打中,所以五条悟才这么低气压,应该没错吧?
五条悟歪了歪头:“没有打偏哦,我不是已经送那只咒灵下地狱了吗?啊,这么说起来,刚刚的确有点失误了,不该让它死得这么轻松,至少要让我玩够十五分钟吧?它也就剩这么一点娱乐价值了呢。”
深见琉衣十分茫然:“咦,刚才的攻击,不是冲我来的?”
五条悟:“……”
他难以置信:“这个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深见琉衣眨眨眼,说:“之前有一个诅咒师,说你在我身上留下刻印,这个刻印可以吸引周围的诅咒,这不就是专门为了杀掉我才弄出来的东西吗?”
五条悟冷静地将脚踩的地面崩碎,他笑起来,语气称得上温柔地询问:“哪位诅咒师?我忽然想起来,我跟诅咒师也是有很深的交情,是时候上门拜访一下了呢。”
很深的交情——指单方面揍人与挨揍的深厚情谊。
深见琉衣:“他说他姓夏油……”
话未说完,夏油杰扔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如同掐准了时间一样,于是深见琉衣将手机递过去:“那人让我把这个转交给你。”
五条悟接过手机,微笑着按下接听键,活泼地冲着另一头打招呼:“喂喂,这里是最靠谱的五条老师哦,如果不想被杀掉的话,就立刻告诉我,你如今在什么地方吧?我保证会手下留情,给你留最后一口气的哦?”
如果忽略掉他几乎要将手机捏爆的恐怖力道,那么这句话还勉强有点可信度。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声轻笑。
“晚上好,悟。”
五条悟陡然噤声,手背青筋绷紧。
夏油杰靠在栏杆上,望着夜空,悠悠地对他说:“你那个刻印可不是这么用的吧?悟,痴汉女孩子可是人渣所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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