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反正无所谓,如今她已搬出侯府,跟阮行止已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外人眼里?有没有那层名分都?无关紧要?了。
阮行止听罢,心下稍安,不管崔氏是否为了女儿才委曲求全?,在他看来这便是对自己有情的标志——等安顿好?白氏,再来一心一意劝崔氏回头,不怕她不被打动。
正想趁热打铁说两句情话,崔氏却袍袖一甩仍旧回里?屋晾被子?去了,阮行止碰了个软钉子?,又不肯就此回家,只能陪笑望着闺女,“春儿,你得闲能不能帮忙劝劝你娘,她一个女子?住在这荒郊野岭,该多危险……”
原以为阮林春会?断然拒绝,谁知她却笑眯眯的道:“好?呀!”
阮行止脸上喜悦几乎满溢出来,他不该说她吃里?扒外,原来这才是他的宝贝女儿,不枉他这半年多悉心栽培。
然而?,阮林春毕竟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她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平生最爱谈的就是条件。
跟亲爹也不例外,“我?帮您吹枕头风,您能给我?什?么?”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小小年纪,就已学得这样口蜜腹剑、诡计多端。阮行止心下暗叹,却也只能无奈道:“你想要?什?么?”
阮林春露出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我?想和您谈一谈嫁妆。”
阮行止一怔,觉得这是句废话,“我?并没有打算亏待你的嫁妆。”
哪怕为了自身颜面,该给女儿的他都?会?给她,何况阮林春去的又是程家那样的门庭,箱笼少了当然不好?看——而?且,崔氏在放妻书里?也约定了这条,阮行止自认是个君子?,撕毁盟约的事还做不出来。
阮林春轻轻摇头,“不是我?那部分,而?是娘应得的。”
乜斜着对面道:“爹,您不会?忘了自己曾做过些?什?么吧?”
阮行止脸上的横肉一抖,他当然记得,当初自己初入翰林院,尚未看清朝廷局势,纵使步步谨慎,却还是被栽赃卷入了一场贪污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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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间当然谈不上有借有还,他默认崔氏的钱都?是他的,何况当初既不曾写下欠条,阮行止便理所当然地忘了这笔欠账——谁知崔氏竟这般小心眼,自己不好?意思?出面,就让女儿来追讨。
阮林春看见渣爹神色变幻,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嘴上再如何眷眷情深,一说到钱,就又原形毕露了。
他打算一文不发来祈求原谅,不如做梦。
当然,她可没打算去劝崔氏破镜重?圆,不过借此机会?讹上一笔,不然,也太便宜了老男人。
阮行止踌躇未决,七八万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算他现在家底殷实,一时也拿不出来——少不得卖掉几个铺子?,再将乡下那些?田庄收回……可这样一来,府里?就得面临窘境。而?且,短时间未必能卖掉,让外人知道长亭侯府急于变卖产业,还以为他要?倒台了呢。
倘若崔氏拿了银子?却不肯跟他回家,而?是自个儿到外头风流快活,那他不就得喝西北风么?
到底值不值得……阮行止怀疑地看着女儿,“这是你娘说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阮林春半点不露怯,老神在在的道:“何必白问这么多?您只说愿不愿意就是了。”
阮行止想了想,十五岁的小姑娘,再怎么懂琢磨人心,不可能有这样充沛的底气来讨债,多半还是出自崔氏授意——或许,崔氏就是惦记着那笔银子?,觉得枉费青春,才赌气跟他和离呢?
只要?偿还了欠银,没准崔氏就会?回心转意了。
想起昔日恩爱时光,阮行止终是下定决心,“我?手?头的现银不足数,一时拿不出这许多,你告诉你娘,请她多等些?日子?,我?会?再来。”
又殷殷期盼地看着女儿,“至于你娘那边,就有劳春儿你……”
阮林春毫不犹豫地关上门,“您什?么时候凑齐那笔款子?,我?就什?么时候说情,此外别无商量。”
阮行止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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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阮林絮急急迎上前,“爹,大夫到底怎么说的,娘的病究竟要?不要?紧?”
那日白锦儿晕倒之后,阮行止将她送进城中医馆,经大夫诊治,说是气血两亏,需要?多多休养,一时半刻肯定禁不起长途跋涉,只能留下养病。
阮林絮如此说,正是希望阮行止将人接到府中来——如今讨人嫌的都?走了,正该他们一家团聚,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
阮行止却觉得没必要?,“她住客栈就够了,接回府中,被人瞧见该怎么好??”
到那时,人人都?该议论他阮侯爷宠妾灭妻才导致夫人和离,他可丢不起这个人。
阮行止又皱眉看着阮林絮,“还有,别一口一个你娘的,她算你哪门子?的娘?你若想继续当这府中的女儿,就记准你的身份,老老实实忘了那件事,否则,大殿下也不会?安心娶你。”
阮林絮撇了撇嘴,崔氏人都?走了,还妄想霸占嫡母的名分,真是阴魂不散;但,她也的确舍不得顾誉这个靠山,少不得多忍耐些?时,等娘亲扶正之后,再公布身份,那时就名正言顺了。
思?及此处,阮林絮心情总算好?了些?,巴巴望着父亲,“爹,您方?才到哪儿去了?女儿还等您一起用膳呢。”
阮行止懒得理她,而?是自顾自地翻箱倒柜,将昔年积攒的地契文书一一取出,看看那些?是方?便变卖的,哪些?又不容易找到下家。
阮林絮看得心惊肉跳,“爹,您拿这些?做什?么?”
阮行止随口答道:“当年我?欠你母亲一笔嫁妆银,她虽没来追讨,我?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不如东拼西凑地还了她,省得说咱侯府见钱眼开?,忘恩负义。”
白锦儿穷得叮当响,这个母亲当然指的是崔氏,阮林絮按捺住心头的紧张,涩声问道:“差多少?”
“不多,七八万银子?吧。”阮行止随口答道,他从不隐晦在儿女面前谈生意,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殊不知,阮林絮对这府里?的财务状况门儿清,其中还有几家铺面挂着她的名字,只没让爹知道——当然查肯定能查出来的。
七八万银子?,足够十家铺面一年的利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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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林絮心头警铃大作,这家里?的资财,有不少是她凭本?事赚来的,做什?么要?跟着白填限?况且,崔氏当年那是自愿,又没人逼她出钱出力?,这会?子?竟有脸来追讨,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阮林絮却不是好?欺负的,眼看爹爹再翻下去就要?翻到几张署名为她的地契了,急忙打岔道:“爹,您这会?子?说得容易,谁家有这样大的手?笔,能买得下许多?万一被人使诈,咱们岂不太吃亏了?我?看,还是请大殿下寻个靠得住的买主,或是干脆由大殿下作保,咱们也省得上当受骗。”
阮行止觉得此言有理,正好?折腾一天也累了,于是伸着懒腰到花厅去,准备小酌片刻——没了崔氏,这府里?的饭菜尝起来都?没滋没味似的,唉,鳏夫难做呀!
这厢阮林絮便匆忙将那几张契书藏进袖中,又把剩下的一股脑锁起来——爹爹愿意慷慨,她可不愿,阮林春和那她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娘想从府中讨得好?处,简直是做梦!
不成,她得让顾誉设法拖延,万不能让那母女俩的奸谋得逞。
阮林絮定神想了想,崔氏按理没这般心机,不然和离的时候就该提出来了,多半还是阮林春那贱人擅作主张,简直存心和自己过不去。
看来,这人还是过得太顺利了。从前种?种?她可以不计较,但,阮林春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到她头上,她势必不能哑忍。总得让对方?知道厉害,她才知道哪些?人是不该惹的。
但,阮林春素来是块难啃的骨头,软硬不吃,又有谁能辖制住她?阮林絮思?来想去,她自己肯定是不宜露面的,爹又是个墙头草见风倒,看来,只能请月贵妃帮忙了。
只是,月贵妃这一两年待她都?不冷不热,即算看在顾誉面子?,她也未必肯出山,何况对手?还是皇后的侄媳妇。
阮林絮咬着下唇,看来,不做出点牺牲是不行了。她回屋打开?梳妆台下的抽屉,里?头静静躺着一张方?子?,于女子?而?言,美颜纤体颇有奇效。
月贵妃再怎么风华无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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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灵泉和空间都?被搞砸,她只剩下最后的底牌,如不能成功打倒阮林春,真是枉费了这些?机遇。
好?在,阮林春再怎么泼辣,也对抗不过皇权的威压,这回究竟鹿死谁手?,结果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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