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己当了娘, 才知道为娘的辛苦。阮林春此生没有栽过跟头,连婆媳关系都融融恰恰,唯独育儿方面遇上了瓶颈。
她所生的两个小白团子, 一个太不活泼, 一个太过活泼——都不是可以让人省心的个性。
程杳四岁开蒙, 六岁就能咿咿呀呀跟着他爹背论语, 还看完了半本孟子, 阮林春怎么想都不觉得这是一个正常儿童该有的行为,难不成也是穿的?
可是从日常琐事来看,也没有过分特别——除了记忆力格外的卓越。阮林春因为自己略微“粗俗”了些, 立志要把女儿培养成一个完美的大家闺秀,于是在阿羽八岁那年, 特意从宫中请了一位绣娘来传授綉技,结果阿羽没学会,阿杳旁观了几次, 生辰时便送了她一副双面绣为贺礼——两只惟妙惟肖的绿头鸭在山涧清溪遨游, 连身上的羽毛都纤毫毕现。
阮林春捧着手绢啼笑皆非, “他俩换一换倒挺好。”
不会是在胎里生错性别了吧?
程栩倒是想得很开,“小孩子爱玩闹而已, 长大些便好了。”
阮林春可没觉得不务正业, 只是单纯为儿子的绣工惊叹罢了——不像她,现在仍是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连个鸭脚都绣不出来, 惭愧呀惭愧。
事实上阿杳也没把刺绣当成一件正经差事,他对诗书的兴趣远远比这个浓厚,之所以学些针线,纯粹是为了给妹妹补衣裳——阿羽成天翻-墙上树地折腾, 每每将一身新衣钩破,又怕母亲发现责罚,只好央求他来帮助缝补,长此以往,阿杳倒是练出了一套好手艺。
当然再如何精巧的绣工也掩盖不了划痕,阮林春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不说,免得破坏孩子们单纯的友谊,而在如何教导女儿方面,她也着实头疼——阿羽打小便是个人来疯,比起阿杳过分的“独”,阿羽则是相当善于交际,从她刚会说话开始,她就成了附近一条街上的小霸王,加之相貌格外精致秀气,人人爱她敬她,反而生出些惧怕来。
随着她渐渐长成,也表现得对琴棋书画这些女儿家的玩意毫无兴趣,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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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傅来了一拨又走一拨,倒是让阿杳又多了几门手艺,阿羽这下更有理由让哥哥代她献艺了。
与之相对的,阿羽尤其热衷于舞刀弄杖这类外家横练功夫,不像程栩学的都是巧劲,因了这个,她跟阮志胤相处的时间倒比跟她爹还多些,活脱脱成了舅舅的小尾巴。
而阮志胤也非常乐意教她,他自己生的两个女儿俱是娴静文雅,一个似娇花照水,一个似弱柳扶风,都不是练武的好苗子,倒是外甥女颇有可造之材。于是每每休沐之时,便带阿羽去宫中练武厅内,让她长些见识,也免得将来被人所欺负。
阮林春心说,这小魔头不欺负人就算不错了,天知道她每个月要听那些贵妇人诉苦多少回,为的都是各家孩子们口角——当然道理是各占一半的,可阿羽每每不屑言辞,直接拳脚相向,虽然省时省力,可到底有违世俗的规范不是?
唯一令阮林春庆幸的是自家女儿专打男孩,不打女孩,如此避免了欺软怕硬的恶名——事实上那些闺秀们也用不着她出手,每每还未挨拳便吓倒了,从此闻风远避三千里。
程栩安慰道:“至少她在咱们跟前还是挺孝顺的。”
而且不光是他们,阿羽对家人都很有感情,连阿杳也被纳入她的保护范畴之内。有一回阿杳去族中书墅,被三五个毛头小子挑衅,是阿羽把那些人都给打趴下,替哥哥挣回了面子——程栩想想还挺得意的。
阮林春:……怪不得都说熊孩子必有熊家长,她看程栩这样子就挺像嘛。
然而人的秉性即是护短,只要不太闹出格,阮林春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
平时她则是找一切空档向女儿灌输真善美的观念,还费心回忆了好几个知名的童话故事,改头换面讲给她听——没有比这个更能陶冶情操的了。
然而阿羽相当不屑,“娘,求人不如求己,受了委屈,怎能指望运气来过上好日子呢?只有自己先强大起来,别人才不敢小瞧你,欺负你,不然,天底下的不平事多了,难道老天爷个个都去管不成?”
阮林春:……好像很有道理,居然无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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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驳。
罢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阿羽虽不及公主那样尊贵,可有国公府的名头在,日后为她找个性子软些的夫婿倒是挺容易的——真家暴起来不定谁输谁赢呢。
阮林春于是放弃将女儿培养为名门淑媛的计划,转而一心一意同程栩商量起蜜月该去哪儿过的问题。
这个是早就决定好的,如今六皇子顾显已经加冠,用不着太傅传道授业了,程栩便递了辞表,卸去太傅一职,准备带妻子四处好好游历。
看着忙于收拾行李的妻子,程栩无限柔情涌上心头,轻轻上前环抱住她道:“会不会觉得我很没上进心?”
明明正值壮年,却不思为国尽忠,反而沉湎于玩乐。
阮林春莞尔,“不会,我可以养你啊!”
她如今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尤其是胭脂铺子和绸缎坊蒸蒸日上,还在苏杭一带开了几家分店——许是老天爷对她多做善事的回报吧,她如今也会定期捐出一笔款子来酬济穷苦,无论如何,奸商这个名号都落不到她身上的。
而且,程家已经出了一位皇后,一位国公,若连程栩也去朝中身居要职,那就太打眼了,更易遭到小人嫉恨——为了皇后声誉着想,他也该急流勇退才是。
程栩依偎着她细腻脖颈,轻轻蹭道:“还是你懂我。”
阮林春心中一动,“陛下依旧昏迷未醒么?”
程栩摇头,“没有,太医院都束手无策,想必今年年末,礼部就会准备内禅,让六殿下登位吧。”
国不可一日无君,即便只是一个摆设,对民心造成的影响也是不可估量的。景泰帝已经躺了十年,再躺下去,那些藩王该蠢蠢欲动了,横竖顾显已经成人,由他来接掌江山基业,自是再好不过。
阮林春沉默着,她原以为程皇后药倒皇帝是为了大权独揽,可在皇帝瘫痪这些日子,程皇后虽然垂帘,却并不过分干涉朝政,多半由几位大臣协同料理,她本人则是安心服侍在病榻前。
也许程皇后确对景泰帝有一腔真情,留不住他心,至少可以留住他的人——爱一个人,当真可以偏执若此么?
阮林春本性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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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向往自由的,易地而处,她不会勉强,而是潇洒走江湖。幸好,老天给了她一个程栩,成全了她的美梦,也让她今后的生命不再孤单。
两人相视一笑,用不着言语,彼此便洞彻了对方思绪。
阮林春仍旧埋头收拾衣装,忽然想起,“听说重华宫那位最近不大好,是否该缓些时候出去?”
否则到那时还得赶回来奔丧,多麻烦。
程栩不屑地撇了撇嘴,“发疯而已,说是阮侧妃阴魂不散,成天跟着他哩。”
阮林春摇摇头,不予置评。倘若人死可以变鬼,阮林絮这样的个性,或许真会缠着顾誉也说不定,毕竟那是她最后的执念——这一对有情人,生生死死,永不离分,多浪漫呀!
至于自己,只要能跟爱人好好活着就够了。
程栩吻了吻她唇角,“都打点好了么?”
阮林春颔首,又有些迟疑,“要不要跟孩子们说一声?”
程栩素日最疼爱一双儿女,这会子却是忙不迭摆手,“罢了,罢了!”
阿杳性子偏冷淡,对外出本就不感兴趣,至于阿羽……有这个爱折腾的小魔头在,还怎么过二人世界?
阮林春只好无奈道:“那就跟他们说,是到外婆家探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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