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戾：“……”
宋祁星声音软绵绵，甜腻又委屈。
嘴巴瘪着，眼眶里眼泪要掉不掉，好像只要沈戾说一个不字，他马上就能委屈哭出来。
说着，尾巴还翘起来，有些急切拍了拍浴缸边边。
“抱抱嘛……”
沈戾在心里冷笑，这算什么，美人计？
呵。
恐怕又是宋祁星想到鬼主意，他已经没那么容易再上当了。
他还是冷着脸，说实话还是挺佩服宋祁星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找到这一身美人鱼衣服，连美瞳都戴了。
演得那么逼真，不去做演员真可惜了。
考虑到宋爷爷还在这里，他不好把脸全撕破。
沈戾一直以来情感都比较淡薄，很少大喜大悲，遇到宋祁星，还是头一次。
他打开宋祁星手，脸色一沉，冷冷：“你到底想干什么？考验我对你忍耐底线？嗯？”
啪一声，手被打开了。
白皙娇嫩手背上马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痕，浴缸里宋祁星委屈无以复加。
眼泪花在眼睛里打转转，看到自己红了手背，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大颗大颗泪珠落下来，落到水里立马又变成了珍珠。
他睫毛都被打湿了，无助又可怜，不敢看沈戾，只能抱着自己手，哭嗒嗒：“痛痛……怕……要、要抱抱……”抬起头偷偷看一眼冷着脸人，吓得他尾巴都焉儿了，小声说：“抱抱……呜呜呜……”
沈戾就看着他一个人哭，眉头越皱越紧。
这人是……犯病了？
让他突然间看到宋祁星这个样子，真是没办法习惯。
这人每天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样子，突然这么……软萌……
他接受不了。
他觉得自己有点头疼，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不仅出现幻觉，而且还是一些不太可能事。
浴缸里宋祁星和宋祁星原本长相差不到哪儿去，顶多就是开了美颜，皮肤更白更细嫩，鼻子更小更挺翘，眼睛变成了最澄澈干净蓝，还变换出来一条尾巴。
他是远古最为神秘物种，是美丽人鱼。
超脱于人类认知。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聪明稳重如沈戾，也不敢相信。
他宁可相信这是自己幻觉，是宋祁星诡计。
缓了一会儿，他定了定心神。
朝宋祁星伸出手：“抱么？”
宋小人鱼是典型只记吃不记疼，明明这人刚刚才凶过他，现在朝他伸手，他还是毫无防备伸出手去。
“抱！”
沈戾将他抱出了鱼缸，很奇怪，一离开水，宋祁星鱼尾巴就不见了，又变成了一双修长细瘦腿。
沈戾晃神间想：这鱼尾巴什么材质，还有见水显现功能？
手下触及肌肤细嫩柔软，他都不敢捏重了。
将人放到床上，宋祁星一直往他怀里缩。
整个人滑溜溜，身上一丝、不挂。
白晃眼，眼睛又是蓝色，像从大海深处走来精灵。
或许是那抹白真太晃眼睛了，沈戾移开目光，问：“你衣服呢？”
“嗯？”宋祁星呆呆摇摇头：“不知道呀。”
“……”
光着也不是办法，沈戾刚往后退了一步，宋祁星就忙着道：“你、你去哪里呀？”
“你不穿衣服？”
宋祁星不说话，他怕沈戾生气，更怕沈戾丢下他。
沈戾找来了一件白衬衫，扔过去：“穿好。”
宋祁星抱着衣服，就这么呆呆看着，也不动，也不说话。
沈戾看了一会儿，有种难以置信烦躁：“你不会？”
宋祁星被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更不敢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沈戾才叹了一口气。
认命地走过去给他穿衣服。
纽子一颗一颗扣好，扣到最上面那颗时，他才发现宋祁星脖颈上，还留着今天上午自己掐出来指痕。
有些发紫指痕在白皙皮肤上尤为明显，甚至看起来有点吓人。
沈戾掀起眼皮看宋祁星，这人一脸懵懂和依赖，盯着自己时候像是在看着自己所有。
那双蓝色眼睛太美了，沈戾没有见过这样眼睛，像遥远星河，也像神秘大海。
里面有一个很大漩涡，能把所有东西都吸进去。
沈戾心中郁气减少了很多，他有些寡淡笑了笑：“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
“类似于柯南里面变小药水？你吃变傻药水？”、
“傻子。”
宋祁星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他抿了抿嘴巴，然后朝着沈戾靠过去，要他抱。
他很粘人，就像他真是鱼，但沈戾是水。
沈戾伸出了一只手将他搂住，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觉得宋祁星身体变软了。
他感觉自己有点醉，头很晕。
宋祁星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就像那天晚上一样。
沈戾莫名笑了下，辩不出情绪，桃花眼微微上挑，多情又薄情：“想要亲亲？”
这回宋祁星听懂了，他脸蛋儿很红，很烫，睫毛一闪一闪：“可以要……亲亲……”
沈戾觉得自己大概真是醉了出现幻觉，或者说是梦，如果是宋祁星把戏，那他就陪他玩儿，看他最后到底想干什么。
沈少可是浮城二世祖中顶尖存在，食物链顶端人物，没理由这点诱惑都忍受不了。
“要亲亲……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们可是仇家。”
这个问题倒是把宋祁星难住了，他摇了摇头，很苦恼样子。
沈戾有点意外，但很快就抛之脑后：“那你呢，你知道你是谁吗？”
宋祁星还是不知道，摇摇头，委屈快哭了。
“啧。”
沈戾：“别哭，我告诉你。”
宋祁星很听他话，勾着他脖子，点点头：“嗯……”
他很乖，乖沈戾心情没来由好。
“星星，你叫星星。”他说：“至于我……你叫我……”
姓沈，沈狗，狗东西……
不太合适。
沈戾最后没说，宋祁星一脸疑惑盯着他：“星星叫你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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