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家二爷的真心,早就被被践踏得一塌糊涂。
燕寰暴怒可怖的面容是满是厌恶,胃里翻腾着恶心,他憎恶所有目的不纯接近他的人,仿佛是肮脏贪婪的蛆虫,攀附他吸食他。
燕寰面容上尽是骇人的森冷,他撩起眼皮,嗤笑一声,坐下椅子,眯着眼点了支烟,冷冷道“周禄不是爱演吗?你好好找几个男的陪他演。”
男秘书恭敬点头答应,面色顺从,内心却有些迟疑的疑惑,这位爷,怎么那么快就冷静下来了?
好歹是爱了十几年的人啊。
燕家上下谁不知道,燕家家主,爱了周家小少爷十几年。
燕寰修长指节夹着一支烟,他额前有几缕凌乱的发,散落在轮廓深邃的眉骨上,有种野性到极致的侵略性,突然想到什么,男人像是猝然被烟灰烫到一样,吐出一个烟圈。
他想起了那个小画家。
那个安安静静能够在画室画上一天画的小画家陈栖。
燕寰垂下眼睫,深深皱起的眉目不自觉地舒展开一下,周身暴虐的气息奇异般平息了下来。
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那个小画家,不是很爱说话。
燕寰眸子下意识柔软起来。
那个小画家有些笨笨的,远远没有他身边以前来来往往的人会讨他欢心。
但那个陈栖是他身边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
久到燕寰都意外,他的陈栖不会离开他。
想到这,抽着烟的燕寰弹了弹烟灰,心头上猛然涌上一阵戾气,剧烈的怒火比刚才更为强势汹涌,暴虐的情绪在心头重重凿下,暴怒中还有中弥漫四肢百骸的微微恐慌。
陈栖想走,他没留,直接放他走了。
一个小玩意,他有什么好费心神的。
这么想着,燕寰重重吸了一口烟,眉目间满是深深的阴郁。
不知怎么,忽然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感悄无生息缠绕上心头,让他心跳忽然猛然心悸加速,燕寰猝然抬头,将烟头重重摁灭,沙哑着嗓音对着低低下属道“去看看那层商铺装修准备得怎么样了。”
秘书梁志松了一口气,低头说好,说完后,梁志出办公室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
他是燕家的人,自然是知道,燕寰亲自提醒那层商铺是为谁准备的。
那层商铺是留给小画家陈栖的,燕寰特地亲挑选的黄金地段,包了整整一层下来,装修风格都是亲自过问。
梁志甚至有种错觉,就算是燕家二爷以后结婚,都不会那么细致认真地过问婚礼过程。
只是为了留给他的小画家陈栖,讨他的欢心。
谁也没有想到,当初爱二爷爱到骨子里的陈栖会主动提出要离开,就在那天晚上,整个燕宅上下都噤若寒蝉,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燕寰发过如此恐怖的脾气。
想到这,梁志的脚步微微一顿,他若有所思,似乎是自从那小画家陈栖主动提出要离开,燕寰暴跳如雷后,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再见到陈栖了。
那个有着柔软眸子,不爱说话,安安静静能画上一天画的青年,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在燕宅了。
一边想着,梁志一边叹息,明明谁都看得出,燕家二爷压根就不舍得那小画家离开,但还是沉着脸吼着那小画家,说想滚就滚,说完后直接满身戾气摔门而去。
这是位高权重的人的通病了,不愿承认自己是动了心,只愿承认在年少时动的心,毕竟年少还没有见过那么多肮脏的事,固执地认为年少喜欢的,才是最干净最美好的。
结果还不是喜欢上一个狗屎一样的玩意。
只可惜了那小画家,什么都没要,什么要求都没提,安安静静地收拾好东西都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回来过,一次也没有。
偌大的办公室里,燕寰靠在椅子上,有些暴躁,他抿着唇,想着如果陈栖回来了,他该怎么面对他的陈栖。
他刚开始想,若是陈栖能够乖乖地跟他道歉,软软跟他说都是不好,他倒是可以勉强跟他说几句话。
后来他有些犹豫想道,如果陈栖不开心,他也就勉强哄一下吧,谁叫这是小画家第一次跟他生气呢。
这样想着,燕寰摁灭了烟,神情有些懊恼,不就是陈栖闹了一下脾气,他自己有必要那么凶吗,又是吼人又是摔门的。
说不定陈栖本来没想着离开的,他这样的坏脾气,指不定让陈栖气坏了,燕寰面色越来越懊恼。
但是一想到陈栖是在真的走了,燕寰神情就阴郁起来,他死死抿着唇,气息不稳。
他的小画家,他的陈栖,从头到脚都是他的。
若是谁要抢走他的小画家,他的陈栖。
燕寰面色冰冷,眸子里满是戾气。
燕寰不介意,让他重新投胎做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陈栖投胎了投胎了,别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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