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顾修盯着出来的卦象, 感觉有哪里不对。
如果他那便宜徒弟是凤凰的话……那他跟谢九思是怎么一回事？
顾修琢磨来琢磨去，觉得如果顾时是凤凰的话，不定凤凰不止一——就比方龙, 其实也是有族群的来着。
人与人不可一概而论，龙与龙自然也不可。
就好比那传故事里, 仙人们用来拉座驾的龙，绝对不是像钟山山神这种天生地养的唯一的存在, 而是一个因为外形被冠了“龙”这个称呼的生灵的种群。
这个种群常年跟仙人接触，受到影响，自然而然的，比起普通的生灵, 它们的寿命与灵智都要高上一等了, 修炼出的机会也要大上许多。
当然了, 这龙, 与烛阴、应龙这类天生地养的无法相提并论，完全不能视作同一种类。
同理，凤凰很有可能也是如此。
——毕竟针对凤凰流传广的，几乎就是那句“非梧桐不止, 非练实不食, 非醴泉不饮”了。
可看看哪儿都能睡啥都能吃的顾时，他可没这讲究。
古时的传闻与典故固然不可尽信, 但多少都是有着现实的影子的。
这也正好就了“凤凰”这个称谓, 不仅仅是那一个个体的名字, 极有可能还代表着一个种群。
顾修这样一分析,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这个猜测大概是八.九不离十了，他无比自信地想道，将龟甲一一收好, 揣进衣兜里，给家具都罩上了防尘布。
与顾时这个胆大包天，敢谢九思当召唤兽的臭子不同，顾修还是规规矩矩的照着祖上传来的请神的礼仪来了一整套。
在顾修这种经常要跟那异常事物打交道的人眼里，凡是照着前人的经验来做，不至于有功，但也不会有大的过错。
没有过错，被任『性』高傲的神魔厌恶或者报复的可能『性』就大大的降低了。
至于顾时，他属于无法无天又运好过的那一类。
毕竟这臭子就不是人。
顾修忙忙碌碌的准备到了半夜。
眼看着时辰将至，他向着钟山主峰恭恭敬敬的一拜，而后才喊出了谢九思的真身：“请，烛阴——”
谢九思是烛阴醒来后才取的名字，上古时的神魔们并不兴取名那一套，他们自我介绍或是称呼彼此，大多直接叫破真身，有一分出于喜好或者隐藏的心思，会给自己捏个代号出来。
就比如饕餮的阿昭和李闭嘴的阿善。
到了现代，又有一分真身的称呼并不适合作为人名来办理身份证件——比如烛阴，于是才有了零零碎碎的名字。
顾修清楚这一点。
而苍梧一脉自数千年前流传来的仪式还是颇有效用。
谢九思无比清晰的听了顾修的呼唤。
伴随着呼唤而来的，还有一股自然而然领会到的、被尊、被敬畏的满意情绪。
大概是什么仪式。
谢九思想道。
——这种被呼唤被恳求的情绪，他曾经领会过一次。
那是第一批在九幽定居的亡魂请求他为他们在大地之开辟出九幽之地时，所感受过的。
谢九思放正在播放电视剧的手机，目光略过夜『色』中的群山，看向了顾修。
谢九思此时正陪着顾时，坐在顾时的办公室里。
因为顾时不管怎么比划，也没能让谢九思白他想要的东西是帝流浆。
而智能手机又怎么都识别不了鸡爪子和鸡嘴巴的触碰，觉得交流真的很成问题的顾时愤怒地叼起了谢九思的衣袖，扯着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这办公室他半个月没来了，仍旧非常的干净。
当三界院的会计除了开始的时候为了入外账忙得团团转之外，后面几乎用不着他做多少事情。
毕竟除了夸父这种奇葩，三界院里那灵兽神魔，本身对金钱也没什么多的需求。
旷工半个月，李闭嘴帮他顶了个班，账目似乎也没出什么问题。
不过顾时『摸』了『摸』自己的良心，开了电脑在txt里敲出“帝流浆”三个字之后，就抱着谢九思给他的六朵帝流浆，打开做账软件，开始检查起来。
谢九思鸡崽蹦蹦跳跳的在那边工作起来了，想了想，便在沙发上坐，『摸』出了手机。
对人类科技了解并不多么透彻的烛龙，并不白“大数据”是怎样的一个概念。
就连许多人类本身，也会惊异于自己与朋友随口聊了一句想要某样东西后，购物软件和视频平台所做出的、过□□速的应对。
于是，在午对营业员姐坦然出“我跟他是一对儿”的谢九思，点开平日里用来学习人类科技的视频软件时，原本全是科技视频的首页推荐里就混入了奇怪的内容。
《大城市打拼两口的日常》
《记录我给老婆求婚的这一天》
《我与他的确幸》
……
谢九思：“？”
什么东西？
……
在听到顾修呼唤的时候，谢九思经沉『迷』进了某个婆媳剧里，对于人类相互倾轧背地里阴人的手段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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