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姬猛地回过神来, 房间依然如旧,身后的老板娘害怕又担忧的看着她,让她不由的想要嗤笑两声, 这个女人一面因为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察觉到了真相而害怕, 又指望着自己成为她的摇钱树。堕姬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她看向那个遮住面容的男人,刚刚那双金色的瞳孔, 宛如黄金与太阳般的眸子,是他的。堕姬的直觉这样告诉她, 她紧紧的盯着对方, 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失礼。
“你,很失礼。”衣摆上的金翅凤尾蝶展翅欲飞, 属于男性的手搭在黑色的布料上, 在金与黑的衬托下,愈发白皙, 宛如一种工艺品。
堕姬看着那只手微微出神,看上去,那个男人会很好吃。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随机浑身汗毛倒立, 仿佛是被什么大型食肉动物给盯上了一般。不知何时, 老板娘已经离开,而她正坐在房间当中,窗外明明有她最讨厌的阳光, 明明应该远离那个地方, 但是——
动不了。
堕姬的瞳孔缩小, 手臂用力, 看似纤细柔美的手臂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可此刻她却只能乖乖的坐在原地,如果再不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她就是傻了。堕姬的一双美眸中几乎要喷出火焰,自从成为上弦之陆后,她就很少有这么屈辱的时候了。
“一只小老鼠。”
冷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堕姬猛地抬起头,这次她能动了,她站起来,愤怒冲昏了她的头脑,完全没有注意周边的事物与刚才的房间不太相同,华美沉重的和服骤然撕裂开,黑发变为了白发,她将自己鬼的身份彻底展现了出来。“你们这些!”数根黑色的缎带朝两个男人袭取,明明是柔软无比的东西,却锋利的过分。
一只略带苍白,隐隐浮现着青色的手捏住了黑色的缎带,所有的动作在一瞬间停止。
“什么!”堕姬惊讶喊道,自己的缎带锋利无比,在坚硬的东西都会被它切碎,而那只手轻飘飘的,就将她的缎带捏住,没等她多想什么,在缎带与手接触的部位,瞬间爆发出黑色的墨气,那些墨气宛如游龙,又好似一条条锁链,带着或金或黑的隐约字迹,朝堕姬袭取,与此同时,在第一时间接触到墨气的缎带则像是风化一般,慢慢消失。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堕姬想用缎带切开墨气,却发现墨气被打散,又会重新凝聚,甚至形成新的一道墨气,她以往引以为傲的手段,属于鬼的力量完全没有任何用处,没有下一刻,她瞬间就被墨色吞噬。一个黑色,有着墨气环绕扩散的球浮在房间当中。
一直安静坐在旁边,堕姬根本没有发现的浅金色发的男人脸上像是带着笑容一般,“这就是上弦之陆。”水蓝色的眼睛平静无比,由此可见,他并不是在微笑。俊美无比的男人,在堕姬的眼里,却宛如恶鬼,明明她才是鬼,这一刻猎物与猎人的身份调换,四肢忽然被丝线束缚住,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无法动弹,那些线并不会割开她的身体,只会随着她的挣扎深深的陷进骨肉,在发现了这一事实后,饶是不喜欢动脑子全凭小性子做事的堕姬,也停止了无谓的挣扎。
金色的瞳孔里流露出了一点惊恐,因为她发现自己与哥哥的联系断开了。事情的一切都超出预料,指尖忽然一痛。堕姬这才注意到,自己被取了一滴血。她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手中的笔转了几个圈之后,小小的血珠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流动,而笔尖就像是在引导那流动的东西一般。
不行——
堕姬的大脑叫喊着危险,自己却毫无办法。她有预感,血珠里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甚至可能关乎着自己的生死。无惨大人。堕姬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了起来,如果让无惨大人暴露,自己一定会像那些劣等品一样,死的难看无比的。而这,恰恰是以容貌自豪的堕姬最厌恶的事情。
“童磨。”
浮梦先生对于童磨的兴趣,倒是比鬼舞辻无惨大多了。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是普通人,普通平凡,乃至平庸的人,智者甚至会嗤笑与世人的愚昧,可愚昧的世人恰恰是世界的大多数。人们会把智者当作小丑,会把超前当作疯狂。人啊,就是那么可怕。
也是如此,为了遵循多数的的原则,那些异常的人会学习,将自己伪装成普通的人类。但无论如何,他们的内在还是不变的,他们依然是异类,是这个世界的小部分。
而童磨就是这样的异类。
他天生就没有感情,可以说是完全的冷酷的家伙了,变成鬼似乎也无所谓。他是万世极乐教的教主,用慈悲伪装着自己,仿若神佛却是恶鬼。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佛呢?地狱空荡荡,恶鬼在人间。
浮梦先生半阖着眸,金色的瞳孔像是落日的黄昏,“这里吗。”要知道一件事情,对于他来说轻而易举,相当乏味。上弦之陆的堕姬并非是他们的目标,将他们转化为鬼,身为上弦之贰的童磨才是。毕竟这个上弦之陆实在是太弱了,这是两人承受一份力量的下场。
“她就在这里吗?”奴良鲤伴看了眼被裹成茧的堕姬,问出了声。倒不是仁慈什么的,不如说,他觉得还是直接斩杀对方比较好。不过一切的决定权,都在浮梦手里。他转动着手里的笔,“就放在那里,没关系。倒是你。”浮梦侧头,看着跟在身边的男人,“蝶屋不是很忙么?”卖药郎微微翘起嘴角,水蓝色的眼睛里有着说不清的情绪,“她们不太需要我呢。”
听了这话,浮梦先生也翘起嘴角,金色的瞳孔划过一丝戏谑,“是么,你毕竟你也只是个卖药的呢。”得到这句话的卖药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是相当认同的颔首,“正是。在下,不过是个,卖药的。”二人的心照不宣,默契十足,很难让人想象他们之间有数十年未见。错乱的时间与空间之中,唯一联系彼此的那条线虽然看不见,却始终没有断。
和服上的金翅蝶从画里飞出,金色的磷粉洒落一片,几乎是转瞬之间,便找到了这个隐秘的教派所在地。与正规的佛教,神道教不同,毫无疑问,万世极乐教是所谓的□□。不过,在三个人的眼中,心中,神佛并无所谓,神明自在人心,若信,便在,若不信,到也不必在意,无论有没有神明,人类早已有了自己的发展前路,而这,也是神秘衰退的原因之一。
鬼杀队的人大概万万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天,就有两个上弦被抓住。
看着面前平静无比的庭院,莲花盛开,看似圣洁,可实际上,这里有着浓郁无比的血气。普通人只知道哭诉,却不知道自己祈求,哭诉的人,并不是怀有仁慈之心的人,而是将其视作事物的鬼。“这味道,也不知道是吃了多少人。”奴良鲤伴眯起眼睛,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虽然妖怪之中也有食人的妖怪,但绝大多数都对此并不感兴趣,更何况,这血气要比其他的血气多了几分阴冷。
浮梦先生对于眼前的一切景象都无视,像是已经知道了对方位置一般,朝某个方向前进。
深觉无聊的童磨忽然露出一个笑容,下面正在哭诉的人停止了哭泣,露出可怜的神情,“教主大人?”童磨已经不耐烦应付下面的那个人类,他打开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彩色的瞳孔被认为是神明的象征,“不要在意,只不过,有贵客到访,是很重要的见面呢。”
下方的人信以为真,口中念着感谢离开,那态度正是将童磨奉为神明。
无需等待多久,童磨的眼前便出现了一个人,他明明感觉到了不止一股气息,可进来的却只有一个人,对方是独自前来的,童磨露出兴味的笑容。
黑发的男人用黑色的纱遮住了脸,金色的蝴蝶落在他的肩膀,好似装饰一般,却又在别人以为是装饰的时候扇动翅膀。童磨打量着来者,“不露出样貌吗?这样是不是有些不礼貌?”他笑眯眯的说道,口中的话不似责怪,宛如朋友间的调侃,可他们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童磨轻轻摇着自己的扇子,气氛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几乎是瞬间,二人双双出手。
由冰构成的莲花美丽却充满杀机,与墨气碰撞发出巨大的烟雾。
巨大的声响,让停留在外面的奴良鲤伴与卖药郎清楚的听到,万世极乐教的人没有教主的嘱咐和命令,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入的,但他们俩可没有这种顾虑。就在奴良鲤伴想要冲进去的那一刻,忽然被拦住,古怪的剑散发着某种让他难以接受的气息,展开的宽大袖子上,宛如眼睛,又好似蝴蝶翅膀眼纹一般的图案让人产生了眩晕感。
“不要,打扰他。”
奴良鲤伴皱眉,“可是先生他”
话还没有说完,却被截落,浅金色发的男人表情异常平静,浅蓝色的瞳宛如平静的湖水,他似乎是在微笑,“你不相信他?”
水蓝色的瞳孔里有一层膜,隔绝了内心与外表。
卖药郎收回手。这次,奴良鲤伴确实看到对方弯起嘴角,他说:“你们位于不同的线,终究要分离。”
【这是一个意外,交叉的线即将分离,回归平行。
これは思いがけないことです。交差した線はもうすぐ分離されて、平行に戻りま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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