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今天有什么事情吗?”相当难得的,胡蝶忍看着坐在一边翻着手里书籍的男人这样问道。浮梦很少到蝶屋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一般人都不愿意来象征着伤者与死者的地方吧。
看上去纤细的男人一手托着书,一手捏着书页,轻轻翻过一篇,他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中书本的文字上。“啊, 说事情,倒也不算有。”他的意思有点微妙,紧接着他又说:“你们谁想去参观一下老鼠的窝吗?”他终于抬起头来, 金黄色的瞳孔冷漠威严,仿若九天之上的神明。“老鼠?”胡蝶忍有点奇怪这个说法。
卖药郎从另一边走过来,“说的是,鬼之始祖, 吧?”胡蝶忍眨了眨眼, “鬼之始祖?”她重复着。卖药郎将收藏的汉药药方在桌子上铺开,无论是他还是浮梦都没什么在意的事情。胡蝶忍终于反应了过来,就像是故障的机器重新开始工作一般。“鬼之始祖?!”她的声音有些高,将埋头研究把鬼变成人类的药的珠世也吸引了过来。多亏了浮梦先生,被抓住的上弦成功的成为了素材库, 药的进度成果相当喜人。
“怎么了?胡蝶小姐。”珠世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不过胡蝶忍已经无暇注意其他的了,她快步上前, 紫色的瞳孔睁得大大的, “您说的是鬼舞辻无惨吗?!”她的态度过于激动, 但是谁都能够理解她。
黑发金瞳的男人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给人造成的冲击有多大,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嗯,确实是你们称呼的这个名字。”他低下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把看到的书页记了下来,好在下一次看书的时候接着看下去。把书合上,随手放到手边的桌子上。“你们有兴趣吗?”
胡蝶忍握紧手,态度异常郑重,“请允许我,请教主公。”浮梦轻轻颔首,“可以,到时候告诉我答案就好。”他站起身,将书拿了起来,“那么,在下先告辞了。”他的身影施施然离开,只留下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胡蝶忍和珠世。
浮梦一个人走在长廊上,忽然侧过头。
黑色的鎹鸦停在庭院内树枝的枝干上,“希望邀请先生一叙。”浮梦并不惊讶于会说话的乌鸦,纯金的眸子宛如日轮,他轻轻眨动眼睫,“那就,走吧。”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屋内的卖药郎抬起头来,水色的瞳孔若有所思,但很快他就摇摇头,继续看着手中的这个药方。
鬼杀队的行动确实很快,这也需要归功于产屋敷耀哉的果断。
浮梦先生从最左边打量到最右边,“所以,你们都要去吗”鬼杀队的柱几乎全部出动,除了岩柱,后面还跟着几小只。珠世思考了再三,还是没有去,但是把将鬼变成人类的药交给了胡蝶忍。而胡蝶忍把药交给了浮梦,男人看着手中的药剂,眼睛微微眯起,“虽然你们做出来了,不过,很大概率用不到。还是留着自己用吧。”他翘起嘴角,金色的瞳孔璀璨过分,“如果怀念身为人类的生活。”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手中转动着仿若艺术品般的毛笔,在他手里,还是发挥武器的作用更多一些,“既然准备好了,那就走吧。”
浮梦先生挥手写下咒文,金色的墨迹里似乎有金沙流动,转瞬之间,金光大作,让人不得不闭上眼睛抵挡这刺眼的光。
“到了。”男人的声音清冷无比,宛如清泉击石,碎金脆玉。听到声音的鬼杀队剑士们睁开眼睛,让人难以置信,就是这么简单,他们寻找了多年的鬼舞辻无惨的基地,就让他们如此轻易的找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就这样简单的进入了。
收回打量着这个空间的视线,浮梦先生哼笑一声,“这个能力,倒是很有趣。”他喜欢这样奇异扭曲的空间,喜欢这样的奇思妙想。如今,他倒是对这个能力的持有者抱有相当浓厚的兴趣了。他侧过头,黄金的双瞳在暗处愈发耀眼起来,不带恶意,平静到冷酷的地步,他这样说道:“最好小心一点,可别死了。尤其是你。”
金黄色的瞳直直的看向黑发红瞳的少年,头上有着伤疤的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指着自己,“我?”男人微笑起来,不知何时他站在对面平台的上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是。灶门,炭治郎。”这是他第一次叫出了少年的全名,或者说第一次叫出了这个世界的人的名字。
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悄然落下,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炭治郎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肩膀,对面的男人已经消失了。“炭治郎?”我妻善逸侧头看着愣神的少年,他的听力异于常人,但是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却感受到了什么叫久违的安静,可是又觉得过于恐怖,没有任何声音,寂静无声的世界,这样的人,内心究竟是多么死寂。但,偶尔,他又能听到鸟叫,风声,雨声,一种很舒缓的,让人轻松的声音。
真是个奇怪的人。善逸这么想到。
话转回来。炭治郎看了下自己的肩膀,“不,没什么,只是好像有什么轻轻拂过。”这让身为风柱的不死川实弥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也感受到了那个气息,仿佛自然一般,清风吹过。
——
当日,产屋敷宅邸缘侧。
两个男人坐在缘侧上,浮梦先生随意的坐着,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麻雀在他的手边跳来跳去,金色的瞳孔略带柔和,身上散发着懒洋洋的宛如晒着太阳的黑猫般气息的男人伸出手指。麻雀如同有了灵智一般,黑色的豆豆眼看了看,然后跳到了他的手指上,悠闲无比的啄了啄自己的翅膀内侧。
产屋敷耀哉侧头,明明看不见任何东西,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真是个有活力的小家伙呢。”正是因为他看不见,所以他的感觉更加敏感,也能比那些用眼睛看的人‘看’到更多的东西。就比如,身边的这位看上去相当不好惹的男人,他能够感受到一点不同的气息。暴虐确实,可怖也是确实,但是他还能够感受到,宛如‘天’一般广阔无比的气息。
“你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浮梦先生看着在自己手指上扑闪着翅膀的麻雀,金黄色的眸子满是平淡,那是一种看透一些的冷淡与睿智,但同时,又带有一丝欣赏。
产屋敷耀哉轻轻颔首,“是的,我有一种直觉。”男人不为所动,头顶的太阳被云朵遮住,在两人身后拉下影子,风轻轻吹动。“直觉?”浮梦的语调说不清是疑问还是陈述。产屋敷耀哉眉眼柔和,“直觉告诉我,您大概会告诉我一点,关于这个世界的真相。”
浮梦的瞳孔里闪过一丝了然,“啊,你察觉到了啊。”产屋敷耀哉微笑着,如同盛开的有些纤细的花,纵使那双眼睛看不见,却依然有着温润智慧的光。“是的,妖怪就好像是在某一天突然出现一般。不,准确的来说,脑子里好像忽然多出来了什么一样。”
如果是原本的世界线里,鬼杀队一直与鬼舞辻无惨做斗争,而奴良鲤伴也死在羽衣狐的手中,但是有什么改变了。
“告诉别人虽然不可以,但是告诉你却没有问题。”浮梦轻轻抬手,麻雀扑闪着翅膀飞走了。笼罩在太阳上的云依旧没有散去,天色忽然阴沉下来,就像是突如其来的,好似要下雨一样。
“因为这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男人的神色冷淡无比,唯独一双金色的瞳璀璨的过分,“这是两个世界。”
“轰隆——!”
缓缓汇聚到一起的云层中发出巨响,整片天空都已经变得阴沉无比,预示着一场即将来袭的暴风雨。
“鬼舞辻无惨,本来他所在的那个平安时代,他是见不到妖怪的。”
一点两点的雨打落下来,很快就下起了大雨,淅淅沥沥,就连风也变得阴冷起来。但是罕见的,产屋敷耀哉并没有觉得寒冷,相反,他觉得自己的头脑清醒了一些。
“难道说”产屋敷耀哉何其聪慧,语气里甚至都露出一丝惊愕。
男人翘起嘴角,那并非是什么友善的笑容,正相反,那是带着一丝恶意,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金黄色的瞳孔不知道何时染上了深沉的黑色。“妖怪与鬼,本应是两个世界的东西。”有关世界全部真相的对话还在继续下去,隐藏在雷声雨声中,亮起的明灯散发着暖意,却无法驱散大雨所带来的阴霾。
“你们也好,奴良鲤伴那家伙也好,都会死掉。”
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男人的半个身子。
“你们的世界融合,是一个意外。”浮梦先生耐心无比,身边的青年似乎还在思索。黑色的眸子如同深渊漩涡一般,要把一切吸入其中,此刻他坐在那里,却又似乎要消失了一般。“你知道吗。”男人的声音忽然远去,变得低沉而郑重,又带着一点如风一般的潇洒,产屋敷耀哉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话,很重要。
“山河是有灵魂的。”是的,这是他在一开始,写出那个不知所谓的故事的时候,就写在最开始的话。脚下的这片土地是活着的,皇天后土,万物皆为灵。“再看到你们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你们都会死在不久后的未来。”黑色的眸子中混杂着淡淡的金色,黑金色,亦如即将沉没的日轮。
“但是世界融合了,世界改变了。”浮梦眯起眼睛,似乎要隔着这层大雨看清什么。
“土地不得不沉睡,两个世界意识妥协,记忆与历史融合,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这已经是最接近世界核心的真相了,产屋敷耀哉有了一瞬的恍惚,他的手握紧身上的衣服,却依然保持着礼貌,“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浮梦哼笑一声,算是默认了。深吸一口气,产屋敷耀哉郑重无比的问道:“在未来,我们将鬼舞辻无惨杀死了吗?或者说,人们是否不用在受鬼骚扰了呢?”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仍然想知道,在未来,他们努力了这么久,鬼是否消失了呢?人们是否不用害怕被鬼吃掉了呢?
男人勾起唇角,“可惜你没活到那个时候。”
温和的青年却松了一口气,“是吗,那就好。”他们的奋斗,终究没有白费,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宛如美梦一般的美好了。
【我所希望的,不过是天下太平。
私が望むのは、天下泰平にすぎ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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