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11（1 / 2）

小纨曾经是黎乔粉丝。

早前，她听说《偶像直播101》要开播，偶然从热搜上看到了因为人设独特、被各大营销号重点播报道士黎乔，还看见了黎乔提供那张师兄弟合影。

合影像素不高，黎乔站得又远，因此其实看不太清他脸。但他穿着道袍，衣摆在风里飘荡，高挑清瘦侧影在一众参差不齐妆容各异练习生里，简直出尘绝俗。

小纨因为这张照片对黎乔一见钟情，还做过一段时间鸡血粉丝，那时候跟志同道合小伙伴们一起打榜、投票、吹彩虹屁，过得特别快乐。

然而好景不长，节目首播当晚，黎乔就被嘲上了热搜，黑点也一个个接踵而至：刚忍过情商低，又发现他素颜丑，刚安慰完自己只看妆后，又发现他业务能力差，舞台表现也不争气！还有被其他练习生排挤爆料、传得沸沸扬扬暗恋导师绯闻……

一波又一波打击，让小纨也从反驳到动摇、从动摇到脱粉，她甚至怀疑自己当初“一见钟情”，也是低像素照片下自我脑补结果。她不忍心黑黎乔，却也不想再看到他相关，她取关了节目组，把微博卸载了，决定以后只看短视频上猫猫狗狗取乐。

却没想到，她好不容易清静一段时间世界，最近又被名为“黎乔”病毒接二连三侵入了。

最开始，是“选秀变通灵之战，反转大戏比宫斗还精彩”那个视频火了，小纨意外点开，还唏嘘感慨了一会儿，心想自己虽然看走眼，但好歹黎乔没有在最关键事情上撒谎，算他没辜负自己喜欢；

没几天，又刷到“直播事故致黎乔素颜曝光”热搜，小纨忍了又忍还是点了进去，看见黎乔湿漉漉地从水里抬起头来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脏又重重跳了几下，简直比当初一见钟情时还厉害……

然而前车之鉴在前，小纨甩甩自己不听话手，强行让自己从抖音退出来，加个班冷静一下。

等加班出来，穿过熙攘人流，小纨却再一次听旁边两个女孩子边走边讨论：“那个黎乔你知道么？他刚才直播居然……”

女孩子们越走越远，后半截话也飘散在风里，小纨再也按捺不住，掏出手机，这回不是打开短视频a，而是直接下载回了微博。

她深吸一口气，本以为自己要在搜索框输入黎乔名字，才能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刚选到“发现”，在“微博热搜”小框框里，就看到了满满、她想看名字。

黎乔素颜黎乔怎么养回来求秘方黎乔压轴宣布名次黎乔第三十五名黎乔发言黎乔发言水平……

小纨都快不认识“黎乔”这两个字了。

曾经面对喜欢人被骂、被嘲，她每次看到，心都会抽痛一下；这一次，她也是深吸一口气，做足了面对腥风血雨准备，才逐条点开热搜，然而呈现在眼前——

“黎乔 素颜这个话题词已经霸占热搜榜第一位置一整天了，我本来对爱豆选秀不感兴趣，心想难道这人素颜就真这么好看吗？我打开一看，卧槽，确实很好看！”

“双标就是我看这热搜快挂了一天了真烦人，但是打开看到脸就不争气地多看了一会儿[吃瓜]，就一会儿，一点点时间，真。”

“黎乔发言黎乔发言水平这两个热搜下抨击圣母有事吗？真早就看腻了那些‘我上来就是占了你位置’‘xx男孩都是好孩子都值得最好’……拜托，这可是101，以等级制和大逃杀特质脱颖而出赛制，能站上高位靠都是独特魅力和生存法门，圣母们一句‘都是好孩子’就强行把差异抹平了，亏不亏心啊？？”

“黎乔发言水平纯路人，我等黎乔这种敢戳穿泡沫、坦坦荡荡猛人很久了，营销号还问什么水平？看了很爽、引起舒适水平！”

“黎乔第三十五名看到那些质问黎乔对手那么努力凭什么被他挤下去，真是看笑了。首先，黎乔跟臧舒差着二十几名，差、距、很、远，能看懂吗？节目组故意制造效果罢了，实际挤掉臧舒，是那些五十多名徘徊人，跟黎乔搭不上边，ok？

其次，麻烦你们搞清楚，努力只是过程，魅力才是结果，努力了却没表现出魅力，没能吸引到粉丝，这难道不是说明努力方向错了？方向正确人，凭什么要替错人买单啊？

最后，黎乔今天纯素颜出镜，最后发言也能看出他智商情商绝对被低估了，排名三十五个人觉得只低不高，那些在热搜里质疑，要不咱们一起持续关注，我敢保证你们脸疼时候在后面！！”

……

小纨靠在出租间沙发上，无声傻笑着看完了这些评论。她只是个普通、在城市中打拼上班族女孩，被日复一日繁杂琐碎日常消磨着，然而这会儿她看累评论，揉了揉眼睛，抬头望见头顶暖灯，胸腔里也涨满了一股自豪、充实力量。

她再回头，点开热搜里目前热度最高那个视频，看到最后，眼眶微红地又听黎乔说了一遍：

“……既然你们都没有放弃，那么我也不会放弃。

今后，请与我并肩同行吧。”

直播已经结束，录影棚里却有很多人迟迟不愿离去。

经过这段日子，有些练习生已经培养出了友情，不舍分离，在台下紧紧拥抱、絮絮叮嘱，还有人嚎啕大哭；有些人则懂得抓住时机，趁沈沨和导演还没走，赶紧走上前套近乎、各种讨教；还有个别人，什么都没做，却只是安静蹲下，伸手久久抚摸着剔透坚硬舞台。

这里面，就包括刚刚被黎乔k下去对手，名叫臧舒练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