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澎湃道:“先看接下来的项目。”
洗过后是三朝酒,丙九势必会过来通知他们新项目的。
“对啊,丙导要来!”
郁安大喜,原本垂头丧气的立时兴奋起来,搓着,连腹中饥饿感都忽视了,急急道:
“咱们可得快想个办法出来,让丙导在畜生圈里看见咱们,这多丢份儿啊。”
许晨嘴角抽了抽,没想到郁安想的竟还是这种事。不过顺着的思绪一走,想到那画面,许晨也觉得不忍直视。
但虽是这样说,短时间内们也没有旁的办法。圈外接生婆胎儿满地『乱』爬,等到洗时间结束,接生婆终于满怀怨气嚎叫着消失,不一会,丙九从乌老六的吊脚楼里走了出来。
卫洵站在吊脚楼竹阶上,俯瞰畜生圈,见了惨兮兮的,讨好冲他笑的旅客们。
们之间隔着竹阶和兽圈的距离,还有十几头大白畜生。虽然旅社的宗旨,项目的讲解该是导游跟旅客面对面的,但就算要被杀,卫洵这辈子也绝对,不可能,站到畜生圈里。
更何况这是乌老六楼下的畜生圈,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的虫子,卫洵想想都感到窒息。
等把接下来三朝酒会的规则一说,就轮到王澎湃们窒息了。
“带着婴儿们去参加朝酒会……唉。”
这对他们而言,可真不是什好消息。
眼下王澎湃们亟待处理的问题变成了两个。
1、如何在不吃『药』蛋的前提下,把肚子里的东西弄掉。
2、怎么在不吃『药』蛋的情况下,把婴儿带到丧魂涧。
洗已经过去,但遗留下来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丙导带来的朝酒信息已经是对们最大的帮助,余下的问题旅客必须自己想办法。
尤其是在丙九讲解项目时,吊脚楼吱呀一声门开了,乌老六阴沉着脸,拿竹簸箕扫帚往下走,似是要清理畜生圈。这一瞬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王澎湃几人迅速背好背包,时刻准备窜出畜生圈。婴儿相比,乌老六无疑是实力更强的怪物。
们半点不像再惹到他。
但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乌老六看到丙九后,竟然耷拉着脸冷哼一声,然后就转身回屋了!
老天保佑!
虽然不知道丙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这给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就连王澎湃都下意识松了口气。
时间宝贵,乌老六不知道什时候会再来,们立刻讨论商议起来。
“『药』蛋的怨念颜『色』,婴儿身上的怨念颜『色』相似?”
“对。”
许晨肯定道:“在婴竹苗寨其他地方,我没见到过这种怨念颜『色』。”
“那就奇怪了。”
王澎湃『摸』着下巴:“它们会不会是同样的东西?”
“同样的东西?”
郁安浓眉拧着:“也,也就是说,那『药』蛋也是婴儿缺失的肢体?”
“不是这个意思。”
许晨摇头,若有所思:“王大哥,你是说……”
“假设,我只是做个假设哈。”
王澎湃道:“如果那『药』蛋真代表‘胎肉汤’,那和它同源的,胎儿究竟是什?”
“胎肉!”
郁安失声道,随后立马捂住了嘴。接生婆们虽然消失了,但婴儿们仍在,它们抱着『药』蛋,在畜生圈外游『荡』,数对深黑眼瞳幽然向这边望来,邪气森森如鬼魅般,早没了半点婴孩的可爱。但到底婴孩们不敢靠近畜生圈,这里暂时还算安全。
郁安立马压低了声音,急急道:
“可,可是,当时被吃的那个,不应该是在……”
不应该是鬼婴吗?那这些婴儿又是怎么来的?
“寨子里的族长身患重病,急需传说吃了能益寿延年的胎肉治病……谎称胎肉,还大开宴会,请各寨宾客来,妄图用阳气压住胎儿的怨气……”
许晨喃喃自语:“附身在苗队上的鬼这说,那寨子的族长要吃胎肉治病,喝了胎肉汤的人都死了……”
“胎儿那么小一个,你们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胎肉?族长吃的是萍萍的孩子,其他人喝的是其他胎肉的汤?当初看胎肉坟的时候,也是有好几个坟堆。”
“可要是有别的胎肉的,这族长就犯不得把自己亲生女儿的孩子吃掉了吧。”
王澎湃道:“女儿生的孩子特殊也说不定。”
“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
许晨皱眉:“鬼婴婴儿,是分项选择,也就是说,选择这两边该是截然相反的结果。”
“如果鬼婴婴儿都是被吃掉的胎肉,那他们不该是对立关系,恨得都该是吃掉们的人才对。”
郁安脑子不清楚,茫然听了半晌干脆拿小棍在地上画图。
鬼婴(胎肉)—族长—村+访客(?)
婴儿(胎肉)—村+访客
前者与后者有仇。
“小龙义庄的那群腐尸,该是切壁村的村吧。”
郁安不确定道:“们在第一景点,不会到第二景点来?”
“附身苗芳菲的鬼讲的故事,肯定这个景点有关。”
赵宏图勉强提起精神,从郁安里夺过小棍,在他的字上画圈。
“你上边写的是鬼婴那边的,下面写的是咱们这边的。”
们分了拨,面对的对象自然不同。不去想鬼婴萍萍族长他们,剩下的线索连起来,众人立时豁然开朗。
“婴儿为什想喝胎肉汤?”
许晨道:“们想找回自己完整肢体,去投胎?”
“王哥说鬼婴胎儿对立”
郁安拿小棍在地上胡『乱』连线,喃喃自语:“想喝胎肉汤,鬼婴对立。想喝胎肉汤,鬼婴对立……嘶!”
突然眼睛一亮,抬头急急道:“会,会不会是那些来访的村——赵,赵宏图,你要去哪里?!”
“胎肉汤,胎肉汤。”
郁安的惊叫声令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赵宏图,心中顿时一惊。只见竟不知何时晃晃悠悠站起,要走向畜生圈的边缘。
“宏图,你要做什!”
王澎湃低吼着,直接把赵宏图抓了回来。但被抓住的赵宏图却拼了命的剧烈挣扎,痛苦捂着肚子,浑身冷汗肌肉痉挛:“我要喝胎肉汤,我要喝胎肉汤!”
“被魇住了!”
王澎湃把赵宏图钳制在胳膊底下,拿刀在手指一划,把血往赵宏图额头一按,顿时烫的撕心裂肺惨叫。候在一旁的许晨连忙捂住了赵宏图的嘴,一时间他像离水的鱼般疯狂挣扎,闷声痛呼,听得人心惊肉跳,额角青筋绷起,原本茫然的眼神却逐渐恢复清明。
“醒来了,怎么样?”
赵宏图呼哧急喘,艰难点头,轻晃了晃头,许晨把拿开,王澎湃对了个担忧的眼神。
果然旅社不会让他们这轻松,赵宏图刚才被对胎肉汤的渴望『迷』了神志,只要肚子里的东西没拿出来,就无法彻底恢复正常。现在王澎湃们还能及时唤醒,但可想而知,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晨和郁安们迟早也得出问题。
到这样就完蛋了!
赵宏图也明白,回想起刚才自己神志恍惚,全被对胎肉汤的渴望『操』控,完全丧失理智,就惊出了一身冷汗。而自己更知道,这种渴望只是暂时被压制下去了,仍旧潜藏在身体最深处,过不了多久就会以更极端的方式卷土重来。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不能,不能再这样——
赵宏图咬紧牙,抓住王澎湃的,艰难道:“弓,我的,弓……”
“冷静,咱们冷静下来,情况没这糟。”
王澎湃安慰赵宏图,把弓拿了过来,时刻注意着赵宏图的情况。见抖着,在手里磕了磕,磕出瓶『药』剂,许晨等人稍安了心。
从旅社买的特殊武器类道具,或者在一些旅程里机缘得到的,确实有类似暗兜之类的地方,能存放些珍贵物品。
赵宏图把中级补血剂艰难吞了下去,这是他身上最昂贵的『药』。醉美湘西里道具基本不起作用,赵宏图只能祈祷自己好运。
等到一股暖流涌入腹中,赵宏图也养回了点力量。在鼓胀的肚子上抚『摸』了许久,似是在寻找什。片刻后赵宏图深吸一口气,趁着王澎湃们继续讨论的时候,赵宏图眼里一抹狠光、
咬紧牙关,倒转弓身,毫不犹豫将锋利如刀的弓臂刺入小腹!
“唔!”
痛呼中赵宏图脸『色』煞白,猛地拔出弓身。鲜血飞溅,弓臂尖端竟从腹中扎出来了一只青灰『色』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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