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整率先打起帐帘子走进去,他前脚进去,后脚突然一转又迈了出来,向后仰着头打量营帐,也不知在做甚么。
老三杨瓒奇怪的说“二兄,做甚么耍宝?”
杨整挠了挠后脑勺,傻呵呵的笑着说“无错啊,就是这个帐子,但是……但是……”
杨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说“大兄,三弟,你们进去看看便知了!”
杨兼有些狐疑,还是依言进入帐子,一走进去,一向“荣辱不惊”的杨兼也稍微吃了一惊,一旁的老三杨瓒惊诧的说“你……你是那流民?”
营帐中除了杨兼兄弟三人,只剩下被救回来的伤患流民,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而令杨整和杨瓒如此吃惊的是,这伤患流民,洗干净了颜面,换上了一身整洁的粗衣,却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只见那伤患流民,大抵二十岁左右,与杨兼的年岁差不离,身材高挑挺拔,比杨兼大约高出半个头有余,与高大健壮的老二杨整差不多高矮,却没有杨整那般雄健,透露着一股子儒雅的姿仪。
流民面容俊美无俦,整张脸面竟挑不出一点子瑕疵,在林间之时,因着流民脸上都是污泥,所以根本看不出颜色,没成想只是稍微打理,仿佛璞玉一般光彩夺目,令人屏息。
杨整傻笑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能与大兄比美之人!”
杨兼上下打量了两眼那俊美的流民,说“伤势如何?”
那流民俊美是俊美,但一开口,竟然傻里傻气,说话还结巴,磕磕绊绊的说“没没没、没事了!好……好好的很!”
他说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包扎的伤布上还印着血迹,流民一活动,登时“嘶”的抽了一口冷气,看起来十足不聪明。
杨兼说“医官让你多休息,我会让仆从在外面侍奉,若是有事儿,你唤仆从便是。”
流民又傻兮兮的笑起来,不同于老二杨整的憨厚,是那种恨不能流淌大鼻涕的傻笑。
杨兼复又上下打量了两眼难民,说“还不知你的名讳。”
流民嘿嘿傻笑一声,说“我、我我——叫杨、杨老老四!”
杨老四?
这年头的穷苦人吃饭都吃不起,更别说起名字,有个姓氏便不错了。这流民显然是起不起名字那种人,只有一个排序,恐怕是在家中排行老四,所以唤作杨老四。
杨兼突然笑得“一反常态”,已经不算亲和,更像十足的殷勤,说“杨老四?你姓杨,那真真儿是巧了,怪不得我第一眼见你,便觉得你十足合眼缘,老四好啊,正好我们家只有三个兄弟。”
杨兼说着,上前一把拉住了杨老四的手,暗昧的摩挲了两下杨老四的手心,那举动活脱脱一个绮襦纨绔,仿佛要当街强抢一般,而且抢的还是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子。
老二杨整一脸不明所以,又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老三杨瓒则是微微蹙眉,不知大兄哪根筋突然搭错了弦。
杨老四显然也被杨兼的纨绔气质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蜷缩了一下,把手从杨兼的桎梏中抽出来。
杨兼见杨老四对自己避如蛇蝎,也没有在意,并未多加纠缠,哗啦一声抖开腰扇,说“那你多多歇息,我们便不叨扰了。”
说罢,摆了摆腰扇,示意离开营帐。
杨兼用腰扇挑起帐帘子,率先走了出去,杨整和杨瓒跟在后面,也走了出来,三个人离开小帐一段距离,杨兼这才站定下来,收敛了一身的无赖气场,仿佛刚才的纨绔气质是大家伙儿的错觉一般。
杨兼低声说“老二,你遣些信得过的人手,看住这个杨老四。”
杨整奇怪的说“大兄,这杨老四不过是个流民,有甚么不同寻常不成?”
杨兼唇角挂着浅笑,语气十足笃定,说“不同寻常?自是不同寻常。这杨老四绝非难民一流,不知你们方才察觉无有,杨老四这一身细皮嫩肉可不是风吹日晒的流民能同日而语的,必定是养尊处优之辈,且……他的掌心里都是茧子,也绝非是粗使劳作所致……”
原杨兼方才突然对杨老四“拉拉扯扯”,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并非是想要调戏于人,而是发现了一些子端倪。
杨兼说到这里,用腰扇的尖端点了点二弟杨整的掌心,别有深意的挑唇一笑,说“倒像是……习武而成的老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今日最毒:杨·甜包·广
今日最浪:杨·父父·兼
今日最傻:杨·可疑·老四
杨·父父·兼:下面进入有奖竞猜环节~大家一起来扒马甲!
杨·父父·兼:问,杨老四到底是何许人也?猜中有奖~小红包雨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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