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决生性多疑，本想拒绝，却看到雪姬表情怪异的对着他笑，“二城主，你今年多大了？”
“什么？”席决疑惑。
“能活的久一点，感觉很不错是吧？”
灼妍几个听的云里雾里，席决却脸色巨变，“你知道什么了？！”
雪姬定定地望着他，“我说过吧，你配不上那张脸，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呢？”
席决感到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他快速地看了冷杉一眼，甚至来不及收回脸上的慌乱，“你....你告诉他了？”
雪姬摇摇头，“还没有，你想我告诉他吗？”
这回连冷杉都懵了，阿雪和这兔崽子说什么呢？
“好！就按你说的，你给我天龙血，我们两日后决斗。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把你知道的事说出去！”席决改变了主意。
他手腕一动，将吊坠丢给了雪姬，雪姬稳稳接下，点头，“可以，起码在你我之中死掉一个之前，我不会说。”
席决心里冷笑，就像雪姬说的，只要他拿到天龙血，届时三界无人能敌，雪姬必死无疑。
哥哥身边就再也没有碍事的人，他的秘密也永远不会被哥哥知道。
哥哥就不会嫌弃他，他还是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跟在哥哥身后。
今日起兵失败又如何？只要雪姬死了，他随时可以带着军队打上九重天。
“那么现在，请神尊兑现承诺吧。”
雪姬不再多言，取过之前王副将准备好的碗和匕首，挽起袖子，手起刀落，割开了手腕。
柳沉想去拦下，被灼妍皱眉阻止了，看了看被定住的冷杉，轻轻地说：“你现在去阻止，就是让她违背承诺，天神违背承诺，是要遭天谴的，那是神的耻辱。”
柳沉不由得想起那四位古神，不知道雪姬斩杀他们之前，他们有没有遭受天谴，或者说，雪姬就是他们的天谴。
冷杉的脸有一瞬的凝滞。
蓝色的天龙血缓缓从雪姬白皙纤细的手腕流出，滴落在青玉碗中，有种诡异的美。
众人都静静地望着她，雪姬不愿意让冷杉看见她放血的样子，怕他愧疚，因此她刚刚特意走到冷杉看不见的地方，才开始放血。
可她忘了，现在屋里这么安静，冷杉不能动，也不能言，但是他能听见鲜血滴进碗中的声音。
“滴答”
“滴答”
每一声都像一根尖锐的刺，精准地扎在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流出汩汩的鲜血。
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过这种挫败感了，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受伤、流血，却无能为力。
席决一直注视着冷杉的表情，越看脸色就越阴沉。
他思考了很久，才品出那种表情应该叫心痛。
心痛？呵，什么时候他那毫无弱点的王也会有心痛这种东西？
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放点血就痛成这样？
那对不起了哥哥，如果说之前我或许还有一丝丝可能留她一命，现在也不能了。
她知道我的秘密，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不是她死，就是我死。
我一直很听你的话，但这次不行，因为她活着我就没法呆在你身边，更没法帮你拿到三界至尊的位置。
席决胸中涌起一股难掩的暴躁，他用力闭了闭眼，将这躁郁压制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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