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泽深深吸了口气,“婉君何出此言?”
“太子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秦泽垂眸看着她,忽然脑子一热,不管不顾地道:“沈婉君,你知不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
沈婉君一瞬间震惊无比,脸色刷白,她猛地后退了一步。
“我只当太子殿下是哥哥,是好朋友的夫君。”
秦泽目光紧紧地盯着她,犹如一条锁定猎物的毒蛇。
“我从小就喜欢你了,将你放在心上十余年,我假做你哥哥,不过也是为了离你更近一点。”
沈婉君只觉头皮发麻,根本无法接受,“那阿梨呢!你把阿梨当什么?她是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究竟把她当什么?!”
秦泽眉头紧蹙,他似有些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十分郁闷地道:“我不知道,我应当也是十分喜欢她的。”
听见他这么说,沈婉君却慢慢放松下来了。
她摇了摇头。
“秦泽,你想想清楚,你喜欢的人究竟是谁,不要等真正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她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道:“或许你对我的根本就不是喜欢,只是你弄错了而已,你想想阿梨,你现在同我说这些,你让阿梨,让我,如何自处?”
秦泽脸色阴沉,“或许我现在没那么喜欢你了,但你不能否定我过去十多年对你的感情,沈婉君,我是真的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你。”
喜欢到一颗心都疼了,却还是得不到你的半点垂怜。
沈婉君找补道:“你也说了是曾经,你现在仔细想想清楚,你究竟喜欢谁?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喜欢两个人,若真有,那不配叫做喜欢。”
秦泽立在原处,眸光定定地望着这个自己放在心上十多年的女人。
好像一瞬间,心里的执念便放下了。
他看明白了很多事。
沈婉君和秦疏朗被赐婚那天,他十分痛苦,却远不及知道姜梨有个死去的心上人那么痛苦。
那天回府,他都要疯掉了。
连夜便叫了身边所有能用上的人去找,找那个叫昔濯的死人。
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心思去想沈婉君订婚的事,只是满心思想找到那个叫昔濯的人,想知道他的一切,想知道姜梨喜欢的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想知道他凭什么能让姜梨那般牵肠挂肚,喝醉了还哭着喊他的名字。
一瞬间,秦泽如同醍醐灌顶。
明晰了此刻真正被他放在心上抓心挠肺的人是谁。
沈婉君说完便不打算再和秦泽独处了。
她找过来本想是问问秦泽的口风,结果却知道了这么一件晴天霹雳的事,让她觉得莫名愧对辛梨。
她转身便想离开,却听得秦泽此时悠悠问了一句,“姜梨说她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不喜欢我,你可有什么法子?”
说到“不喜欢”几个字,他心底涌现出几分说不明道不清的委屈。
沈婉君一怔,却是笑了起来,为她和辛梨的心有灵犀,默契三观。
她没有回头,只是道:“她想要什么便给什么,秦泽,你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要妄想让她喜欢上你了。”
然后直接离去了。
夜色寒凉,微风习习。
秦泽凝立在原地,良久,忽然惆怅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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