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挑眉，眼中闪过笑意，“怎么？关心我？”
辛梨看了他一眼，人还是这个人，冰冷淡漠，却多了几分邪佞之色。
“你有病？”
陌寒脸色顿时微沉，他抿紧了薄唇，“我不会出现，暗中跟着你。”
这一刻，从前的那个陌寒好像又回来了一般。
辛梨没理他。
魔界混乱不堪，辛梨不能一直御剑而行，容易被人发现，所以到了后来也就是时而在天上飞行，时而下来挑家客栈打坐调息。
陌寒一直跟着她，偶尔和她说几句话。
辛梨的反应俱是平平淡淡的。
两人之间的相处好像掉了个个儿。
从前在天剑宗，是陌寒勤于修炼，棠梨会主动去寻他，拉下面子和他说话。
棠梨本就不善言语，往往要搜肠刮肚说上好几句才能得来陌寒一句冷冰冰的回复。
而现在，就是陌寒绞尽脑汁和辛梨说话，他说上十句，辛梨才可能不咸不淡地回应他一句。
甚至都不如两人在人界相处的融洽。
在人界的时候，陌寒厚着脸皮还能去握她的手。
可如今，辛梨待他就如同一个陌生人，他只要稍有不规矩，她就能动手和他打起来。
陌寒表面高贵冷艳，内心深深地郁卒了。
他并不会什么花言巧语，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女子，那日她孤身一人来到岐乌山，是他没认清自己的心意，言语中伤了她。
现在当事人，就是非常后悔。
可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做。
两人之间就是这样的氛围，直到辛梨回到了天剑宗。
陌寒隐在了暗处，没有再明目张胆地跟着她。
辛梨第一时间便去见了天剑宗宗主。
空旷宽广的天剑宗大堂之内，只有两个人。
天剑宗宗主和辛梨。
“棠梨，陌寒成魔的事情是否为真？”天剑宗宗主容钦是个中年美男子，面容严肃，不怒自威。
辛梨沉默了一会儿，“……是。”
容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慨然长叹，“陌寒天赋纵横，当年为宗门弟子时便是一代天骄，同一辈中无人可以胜过他，岂料……竟是现在的结局。”
不过，既然已成事实，容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询问了辛梨陌寒是如何入魔的。
辛梨随便编了个借口，说他修炼时走火入魔了。
容钦深深地看着她，并没有刨根究底，只是道：“从今以后，陌寒从天剑宗除名，你与他的夫妻关系也直接无效解除。”
“是。”
“你回去好好修炼吧，放心，陌寒的事不会波及到你身上，我会昭告天下你和他并无关系。从此以后，你也就忘了他吧。”容钦语重心长地说道。
辛梨应了声“是”，容钦便没有再多问，让她出去了。
她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庭院之中。
陌寒在那里等她。
天剑宗宗主修为不弱，陌寒自然不会不自量力去偷听他们两个说话，只是看着回来便是面色清寒的辛梨，不由得皱眉问道：“容钦跟你说了些什么？”
辛梨淡然在院中石桌前坐下，“你走吧，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陌寒倏然变色，须臾便恢复冷静，“不可能。”
他犹豫了一下，走到了辛梨身边，顿了好一会儿，才纡尊降贵在她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掌想去握辛梨的手，被她躲过了。
陌寒眼神稍黯，他掩唇咳了咳，将在心中措辞百遍的话说了出来，“对不起。无论是从前耽于修炼忽略了你，还是走火入魔后伤害了你，或是成魔之后那样恶言恶语中伤你，全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立马原谅我，就让我一直陪在你身边守着你好么？我们……我们不是夫妻么？”
说到最后一点，他耳根微红，眼神微微闪烁了一瞬。
辛梨转眸看他，愣住了。
陌寒立即得寸进尺，探出手将她身侧的手掌握住了。
他扬眸看她，漆黑的眼眸温润含光，如同点缀了繁星，他将她的手掌抵在唇边轻吻，脸色微红。
“我……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这样类似告白的话说出来实在是太艰难了，太考验他了。
陌寒的脸上的热度在不断升温，眸色却越发显得温柔如水。
辛梨垂眸看着他，想着从前世界里那些把她捧到天上去的男人，终究是心软了。
她轻叹了一声，脸也微微红了，轻咳了一下，“你想留……就留，我又拦不住你。”
听见她的话，陌寒眼中爆发出一阵喜悦之色，他珍视地啄吻着她细腻的手掌，嗓音温和，“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发现我的存在，不会有任何人中伤你，诬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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