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看了一下左右,然后轻轻的拍了姜晓菱一下,秘的朝她指了指仓库的最里面,示意她跟过去。
姜晓菱被她这动作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可还是跟了过去,嘴里悄悄的问道:“姐,你要我看什么?”
她这伶俐劲儿显然取悦了张巧,张巧笑着嗔道:“天天姐,姐的,我今年都四十了,你好歹也叫声阿姨?亏得你还叫的么理直气壮。”
“叫阿姨都把人叫老了,我就看着你跟我姐一样,年轻!”
姜晓菱上辈子毕竟已经活到了三十岁,虽然回到了十七岁的身体里,看到比曾经的她大个十来岁的人,那声“阿姨”实在是有点叫不出口。
院子里的那些人就算了,那些原本她上辈子就是叫阿姨的,如今叫起来没有一点思想压。
唯独张巧,她还是觉得叫“大姐”更顺口一点。
当然她样的想法张巧并不知道,可那句“跟我姐一样,年轻”却明显取悦了她,让她看向姜晓菱的目光都又柔和了一点。
她没有做声,而是走到角落里的一个木柜前,拿出钥匙打开了上面的小锁。
姜晓菱这才看出来,柜子应该是废品站专门给员工配发的放个人物品的柜子,因为里面放着喝水的缸子,还是脱下来的帽子,围巾之类的东西。
张巧在柜子里翻了翻,然后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报纸包着的小纸包,对她解释道:“前几天收上来了一个小玩意儿,我看着怪好看的,觉得你可能喜欢,就给你留下来了。拿回去玩儿吧。”
“谢谢姐,是什么啊?”姜晓菱说着,将纸包接了过来。
张巧没有说话,示意她自己看,姜晓菱只得把那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报纸揭开。
揭了好几层之后,一个白底青花的瓷器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姜晓菱吓了一跳,连忙将报纸合上,紧张的问:“姐,是什么?”
张巧看到她的动作,不禁有点奇怪:“有什么好藏的?又不是什么违-禁物品,就是一个蜡烛台。
你看看,那里面还有烛油呢。我就是觉得颜『色』画的怪好看的,还就是些花花草草,没那些不能留的东西,以就留下来了。
你放心吧,姐你的东西肯定不你招祸,拿回去晚上点个灯,比那瓶盖强。”
听她么说,姜晓菱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托机械厂的福,家属院的人们可以说是整个宁林市最早用上电灯的一批人。
即使到现在,全市大部分住户家里用的还都是煤油灯或者蜡烛。
用煤油灯还好,注意点倒也没什么危险,用蜡烛的家庭,很多人家都会想办法去弄一个铁皮或者罐头瓶的瓶盖做底儿,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没注意,再引起火灾。
蜡烛台在被扔或者被卖之前应该是被人放在家里一直在用的,以固定的那个座儿里面还有残存的蜡油。
姜晓菱不懂得个烛台到底是什么时代的物件,可潜意识告诉她,自己可能得了宝了。
『摸』着那细腻的瓷胚,看着那上面精致的,白底青花,中间还夹杂着一抹抹朱红的花纹,她越看越觉得不像是寻常人家用的东西。
造型,更是以前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的,真是说不出的雍容,雅致。
她抬头看向张巧:“姐,是你多少钱收的?不便宜吧?要不,我还是把钱给你。”
“什么不什么的就要钱了?你家钱多呀!”张巧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我就是觉得个蜡烛台怪好看的,而且也没有破,不像是能当废品卖的东西。我怕你往里面垫钱。”姜晓菱连忙解释。
听了话,张巧的脸『色』缓和了,有点得意的朝她笑了笑:“没花钱,卖垃圾的人给的。你以后要是在这儿待了,种东西有的是,一点都不稀罕。”
“啊?”姜晓菱一脸的『迷』茫。
看她这副模样,张巧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然后跟她解释了一通。
原来,别看废品站的活计在外人眼里是遭嫌弃的,可实际上们手里也不是没有一点小权势的。
至少在卖废品的那些人眼里,也是值得巴结的对象。
和们搞好关系,别的不说,称给的高一点,低一点儿,里里外外就能错个好几分钱。
一次两次不显,可要长年累月呢?
那就是不小的数目。
再加上,和里的员工要是处好了关系,万一来的早了晚了,不让你吃闭门羹。
刮风下雨,还能让你进屋子里避避雨,不用在外面空地里干挨着。
些事儿看起来都是小事,可放在一起就让人省不少心。
那些收废品的人,大部分都是有固定区域的,也就是常年往个废品站跑的人,基本上也都是固定的。
以,们为了便捷,自然时不时的也张巧他们一点点好处。
虽然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偶尔也有一些看上去还不错的。
个蜡烛台就是人家给张巧,让她拿回去给孩子玩的。
“我家那俩,对这也没啥兴趣,拿回去三天都让们弄碎了。们就是糟蹋东西,以姐就给你留着了。”
听她么说,姜晓菱没有再拒绝,而是借着书包的掩饰,用意识将仓库里面的牛『奶』糖拿出了几块儿。
现在她也了解了,不管自己仓库里存的那些物品原本放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样,拿出来后必定变成们现在这个时代的产物。
以根本不用担心那些东西会不让人发现有什么不妥。
然,那几块儿子专门交待过,说是什么大白兔『奶』糖的糖块儿,拿出来的时候然糖纸有了轻微的变化。
虽然上面的兔子没有变,但包装的糖纸明显粗糙了很多。
她将那几颗糖塞到了张巧的手里,将嘴凑到她的耳朵边,轻声的说:“我爸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姐,拿回家给弟弟妹妹吃。”
说完,还专门将张巧的手握了起来。
看着那几颗糖,张巧的表情顿时变得不安了起来。
她知道,和那个烛台相比,几颗糖实在是太贵重了!
那烛台,明显是什么人家不要的东西,就算是真拿来上称称,能值个一两分钱就顶天了。
可这糖,却是拿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不行,不行,我不能要。”她连忙推拒。
姜晓菱将她的手再次握紧,又朝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姐,你收着吧。不是过年了嘛,平时我也不有些,你收好。”
说着,她又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
顺着她的目光,张巧也看到新来的站长和一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过来。
她知道那人肯定就是姜晓菱的父亲。
有外人在,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就很感激的冲姜晓菱笑了笑,说:“那谢谢你了,以后再有好玩的,姐还你留!”
“好。”姜晓菱笑着答应了。
她将烛台放进了书包里,然后快步朝着那两个人迎了过去。
离得老远,她就听到爸爸还在数落着谢强,而谢强虽然一脸的可奈,却只能好脾气的一一应是。
搞得她一时间有点进退两难,有点不好就么走过去了。
看到她,姜立南终于停止了絮叨,可还是又吩咐了一句:“值夜班可以,下班后还是要回家睡觉!你别跟我说壮壮和诚诚妨碍你休息,你骗谁呢?!
俩有多怕你,你当我不知道?你睡觉,借们个胆儿,们也不敢吵!
你啥也别说,老老实实我回家,听到没?”
“听到了,我收拾收拾东西,一儿就回去。”
谢强说到这里,奈的叹了口气:“叔,你可别说了,是在我单位呢,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赶紧回吧。”
说完,推着姜立南就把往门口撵。
搞得姜立南又好气又好笑,转身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看着们这样的互动,姜晓菱算是放了心,她知道谢家的事儿,至少在短期内算是解决了。
强子哥如没有大的变化的话,一次应该会顺着个台阶下来,不再闹什么幺蛾子了。
因为得了那个宝贝,鱼丸对于姜晓菱的诱『惑』就降低了许多。
要不是父亲出声提醒,她差点就忘了。
父女俩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僻静胡同,同样是借着书包的掩饰,姜晓菱从仓库里拿出了鱼丸,转手就放进了父亲之前特意提出来的一个大的竹篮里。
她又在里面看了看,发现儿子和儿媳实在是太细心了。除了鱼,肉些,们甚至还她准备了青菜,豆腐!
要知道在这大冬天,青菜豆腐也是人们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到这个时候了,家家户户萝卜,白菜早就吃絮叨了,能有一把小青菜吃,那真的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
她挑了挑,又从仓库里拿出了一把青菜,一把香葱,两个又大又圆的西红柿,还拿了两个苹果。
看到她拿出来的那些东西,姜立南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连呼吸都要停滞了。
连忙更凑近了女儿一些,用身体将她挡住。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干脆直接伸手将女儿背在身上的军用书包取下来,背在了自己身上。
然后还把篮子上面盖着的那块小棉垫子仔仔细细的又塞了一遍,才带着她从胡同里走了出来。
出来后的姜立南就像是脚下多了一道闪电,话也不说了,走得飞快。
害得姜晓菱一路小跑都险些跟不上。
一直到进了家门,两个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
姜立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半天还缓和不过来,眼神里全是恍惚。
徐寒梅看到丈夫这样的表情,也好奇了起来。
“都拿回来了什么,怎么吓成样?”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掀开了竹篮上面的盖布。
一眼看过去,徐寒梅先看到的就是占了半个篮子的,好一大包,足有百十个不止的手打鱼丸。
那丸子每一个都是白白嫩嫩,一看就是用好鱼肉打出来的,隔着那盛放着丸子的蜡纸包,她都能够闻到那种水产品特有的鲜味。
徐寒梅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样的好东西啊!还一次见了么大一包!
她连不敢相信的使劲眨了眨眼睛。
“……都是那个人送来的?”她抬头看向丈夫。
姜立南儿心脏还在砰砰『乱』跳。
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书包,示意妻子再看看那个。
徐寒梅又打开了书包,从里面将西红柿,苹果,青菜还有一块儿用油纸包着的熟牛肉全都拿了出来。
开始拿第一样的时候,她的表情还是震惊的,可拿到后来,眼神已经变得呆滞。
在哆嗦着将油纸包打开,看着里面那一块比巴掌还大的卤好的牛腱子肉之后,竟然噗通一下直接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看上去比疾行了半天的姜立南脸『色』还有苍白许多。
姜晓菱看了看如此表情的爹妈,想了想,觉得们俩儿谁也指望不上了。
干脆站起身,开始四下里张望:“我『奶』呢?让『奶』『奶』回来给我们煮鱼丸汤喝。我爸说了,『奶』『奶』做的鱼丸汤最好喝。”
“你『奶』去街道上了,要等一儿才能回来。说是街道上来了一批活儿,正在往外派发。
据说是做庆祝用的纸花。你『奶』『奶』说去看看能不能争取一点回来做,反正我们俩闲着也是闲着。”
徐寒梅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儿还是虚软的,实在是站不起来了,索『性』就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说道。
听她么说,姜立南皱了皱眉:“又不是养不活你们,去凑那个热闹干什么?”
徐寒梅听了话,顿时不乐意了。
她难得的大声冲着丈夫争辩道:“怎么叫凑热闹了?我们是实实在在想找个活干。
做纸花,糊纸盒的事儿我们以前在景平又不是没做过?怎么说也是熟手。再说了,咱全家上下都靠你一个人的工资养活,万一有点什么事呢?谁还嫌钱烧手?”
看出妻子是误了自己的意思,姜立南只得又解释道:“你们来宁林的时间短,不了解情况。
通常年前街道上往外派这种活,都是给那种家里条件确实差,吃饭都成问题的人家,属于福利『性』质。一般家里有人上班的,能顾得住家的都不去抢。
你们去之前应该问一下,就算我不在家你们好歹问问隔壁的封大姐。
你们这么贸贸然的过去抢活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家这是要与那些孤寡困难户抢饭碗呢!”
听了丈夫的话,徐寒梅顿时急了:“哎呀,我们不知道啊!也没人跟我们说。
再说了,事也是邻居告诉我们的,不然我们哪儿能知道?对了,就是一号楼王全民家,家儿子小团和咱小河玩儿的好,就是他家嫂子跟我说的呀!”
“不要去和们家比。”姜立南叹了口气。
“们家嫂子是老病号,每个月吃『药』就要吃好多钱。家里四个孩子,除了大女儿下乡了,其他几个年龄都小。全家就他一个人挣工资,的压很大的。
以他们家嫂子要是身体缓的过来,偶尔去外面接点活儿,院里是没人说什么的。除了们,别人家去做就要被人笑话。”
听了丈夫的话,徐寒梅急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不行,我现在就去把妈找回来。也太丢人了。
哎呀,都怪我,我不应该听半截子话,可丢人丢大了。”
看妻子急了,姜立南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也跟着站了起来:“行了,我跟你一起去,顺便也和街道上打个招呼,过完年就让晓菱去强子单位做临时工。”
听他忽然说了么一句,徐寒梅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当场,连出门找婆婆的事儿都忽略了。
“你说什么?过完年让晓菱去哪儿?强子那儿,强子那个废品收购站?!”
说到后来,徐寒梅终于反应了过来丈夫说了什么,差点直接蹦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晓菱怎么能去那儿!”
“行了,行了,边走边说,我有我的道理。”
姜立南没有妻子继续跳脚的机会,拉着她就往门口走。
徐寒梅气得一个劲儿挣扎,却根本挣不脱。两个人都走出屋门了,姜晓菱还能听到母亲压低了嗓门在和父亲吵架的声音。
屋子里终于没有了人,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将摊在桌子上的东西拿进厨房放了放好,然后直接回了卧室。
工作的事儿有爸爸担着,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担心。
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烛台上,只想着得早点把个东西给儿子还有孙子送过去。
那天邵洋专门跟她说过,让她以后不要随便在网站上买东西,想要什么最好跟们说,由他们代为购买。
不然就很容易出现卖家的货物忽然消失,把人吓一大跳样的事情。
一次两次大家可能会当做个例,不放在心上,可次数多了,就很容易引起其他的问题。
姜晓菱当然立刻就答应了。
然后她就提出要把卖邮票的钱给们转过去,毕竟那钱她留着根本没有什么用。
又拿不出来,又不能在黑匣子里用,那对于她来,不就是一堆废纸吗?
废纸还能见个影儿,那些连影儿都看不见,根本就是一堆数字!
还不如留们用是正经。
可邵洋死活不要。
非说自己要是拿了,老爹非把的腿打断。让『奶』『奶』自己留着,万一以后再有别的什么用处也不好说?
姜晓菱知道件事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了,以就想着怎么样也得再找点别的东西给们。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么快自己的想法就实现了。
虽然她不知道今天得来的个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值不值钱,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东西卖出来的钱她是一分都不要了,全留儿孙。
要是他们再不乐意的话,就说是留着,当自己再买东西的备用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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