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护系统安装成功后, 阮时青剩余的材料,给小崽子们一人做了条蓝星项链。
深空蓝的星球吊坠只有拇指盖大小,黑『色』皮绳串起, 挂在小崽们的脖子上, 别致又好看。
但只有阮时青知,颗吊坠里实际上装载了超微型的定位追踪器,追踪器与防护系统连, 平时不会打, 但在需要的时候, 就可以通过防护系统进远程定位, 定位范围精细到平方厘米。
是为了防止还有人觊觎小崽们,万一再出现小龙崽类似的事情,只要小崽还在颗星球上,他就有把握把人找到。
“项链不许取下,记住了吗?”阮时青一边给狗崽子将项链戴好,一边叮嘱。
为了防止项链遗失, 黑『色』皮绳以及链扣都了特殊材料进加固过,坚韧牢固,除非特制的金属钳, 否则极难将其剪断。
脆弱的脖颈被项链束缚住,容珩不习惯地甩了甩头。
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吊坠,太子殿下神『色』不快。
为什么他也要带种哄幼崽的东?
但看见神『色』郑重为小龙崽戴上项链的少年时, 不停扒拉项链的爪子又迟疑的停下。
算了, 先忍天, 等离了再取也不迟。
得到礼物的小人鱼和小龙崽并不像太子殿下那样不情不愿,只有满心欢喜。
小龙崽不住的拨弄着脖颈上的小球,满脸新奇。
“上面有字!”
皮绳不长, 刚好在小龙崽粗短的脖颈上围成一圈,他费劲巴拉的抬爪握住吊坠,『摸』索了半天,发出惊叹声。
磨砂质地的星球吊坠中间,有一不规则的凹陷。
小龙崽想要低头去看,却奈何脖子太粗,皮绳又太短,无如何也看不到星球吊坠上刻了什么字。
他急的团团转:“帮我看看,快帮我看看。”
小人鱼抿着唇笑,指指水面,示意他低头自己看。
他已经看到了自己吊坠上刻的字。
晃动的水波倒影中,那颗蓝『色』小星球上,刻着阮月白三个字的首字母简写。
ryb。
他垂着眼眸,看着水中的倒影,抬手攥紧了星球吊坠。
就好像握住了独属于他的小星球。
*
诺塔在垃圾场深处徘徊了许多天。
白天借着金属垃圾藏身,晚上则趁着月『色』出,在看不到边际的垃圾场中心翻找值钱的物件。
带的营养剂昨天就已经吃完了,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想到那管写了字、妥帖藏起的营养剂,又『摸』了『摸』空瘪的肚子,『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
费劲的将找到的零件拖临时落脚的地方,诺塔喘了会儿气,心想今天必须要离了,得出去找点吃的。
她清点了一下找到的零件,一个散热阀,一个『操』纵杆,还有一个照装置。
运输船倾倒的金属垃圾,早在白天时就被人翻找一空,等她晚上出翻找时,实在没有剩下什么过于值钱的东。
要是拿些去歉,对方也不会接受吧?
小狐狸的耳朵低落的耷拉着,失去光泽的尾巴也不堪重负的垂落。
她花了一点时间安慰自己,才终于重新找信心,带着仅有的零件,离垃圾场。
从垃圾场深处到垃圾场外围,成年人也需要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换成身体过于娇.小的九尾狐幼崽,跋涉的时间还需要翻倍。
身上捡的旧衣服被尖锐的金属划破了多处,又沾染了污渍,已经不看了。火焰一般的红『色』皮『毛』因为几天的辛劳,也沾染了尘灰,变得暗淡干枯,且灰扑扑。
但即便是样,九尾狐幼崽在终于靠近那栋憧憬的房屋时,还是停下,仔细拍干净衣服和尾巴上的灰尘,郑重其事的整理好了衣装,才拖着零件,小心翼翼绕过正门,靠近厨房的窗户。
可她却在距离厨房窗户还有三米的地方被拦了下。
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她隔离在外,任凭她如何尝试,也无法再穿过。
精疲力竭的诺塔跌坐在地上,呆呆看着那扇关上的窗户。
她进不去了。
对方可也并不愿意让她再随意进出自己的家。
小狐狸难过的垂下耳朵,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有透的雨点落在影子里。
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眼见着天已经快亮了,她才不得不擦了擦脸,转身离。
临走前,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三个零件放在了屏障外。
她做错了事,就算对方不愿意接受,也应该歉。
诺塔又了原的家。
其实家形容个地方也不太准确,里只是数棵粗大的藤蔓交织形成的一方小空间,不算大,刚够小狐狸藏身,甚至无法很好的遮风挡雨,但却离那栋房子很近。
要是顺着藤蔓爬一些,就轻易看到那栋房子。
但现在,她不再住在里了。
将藏起的营养剂挖出贴身藏好,肚子很饿,她却不舍得吃掉管意义特殊的营养剂。
顺着藤蔓爬出去,诺塔定定看了一会儿远处的房屋,才转身离。
小狐狸被失落和难过的情绪击垮,竟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人影。
“是她吧?”
“没错。”
已经暗中跟了她三天的几人对视一眼,各自拿上绳索和袋子,呈三角形朝小狐狸包抄上去。
前天在垃圾场时,他们就发现了只九尾狐幼崽的踪迹。只是只小狐狸警惕『性』非常,而且擅长隐匿躲藏,他们怕一击不中让她跑了,才一直没敢贸然下手。
没想到今天她竟然自己出了地形复杂的垃圾场。
原本看到她靠近那家传闻颇多的修理店时,三人还提心吊胆了一会儿,毕竟恩多和卡尔的下场摆在那儿,谁也没胆子得罪那个格外凶恶的古人类。
但结果个小狐狸只是个小贼,也穿不过修理店的防护盾。
三人才放下心,趁着小狐狸放松警惕时动手。
长夜未,轮弯月映照出黑『色』的影子。
几影子纠缠扭曲,片刻后,又悄无声息的散。
月辉洒落在空『荡』『荡』的土地上,那里尘土刚歇,只有一管遗落的营养剂孤零零躺在原地,无人问津。
营养剂的管身上写着四个字。
“是谢礼”。
*
防护系统安装完成后,修理店重新业。
一次不再像先前一样门庭冷落,始陆陆续续有人上门询问维修价格。
阮时青图方便省事,干脆制作了统一的价格表,将一些常器具的维修价格列,挂在了门口。至于不在价格表上的,则根据具体情况再议价。
么一,倒是隔绝了许多并不是真有维修需求的人。
些人无非就是对店里的防护系统好奇,同时也是想试探阮时青的深浅,才借着维修的借口上门『摸』底。
现在价格牌往外一挂,登门的人顿时少了许多。
但也确实有人在听了阮时青的事迹后找上门。
的是个俊秀的古人类,气质斯文,也就三十左右的模样,自我介绍叫沈无浊:“我听你帮路德改装过飞梭赛车,便想着你也许也会修陆艇,便问一问。”
陆艇是一种陆地交通载具,借反重力装置悬空驶,价格算不上昂,但也不是个星球上的主流交通工具,只有混的不错“上流人”才会使陆艇。
只从交通工具和衣着判断,阮时青认为位客人的经济应该对宽裕,属于极少数混的比较好的古人类。
按理应该和路德不会有什么交集才对。
“你认识路德?”阮时青一边替他检查陆艇,一边随意聊着天。
“见过一面。”沈无浊接过熊方方倒的水,轻抿一口,:“古人类人口稀少,力量又弱小,彼此间总要互照应一些。”
的更加具体一些,是他偶尔会照拂一些生活窘迫的同族。
阮时青很赞同他的观点。
个体与整体间,是辅成、互成就的关系。当整个种族没落,个人的成就再,也只是黑暗里的一点萤光,无法照亮黑暗。而一个种族的衰落,也绝非一人力影响改变,唯有团结所有人的力量,才力挽狂澜。
当每个人都成为那一点萤火,星星火汇聚,便是燎原时刻。
沈无浊倒是个白人。
“没有大问题,就是燃料管线老化断裂,重新换一根新的就可以了。”阮时青对他的印象不错,便:“材料费加上维修费,一共八百星币,给你打九折。”
沈无浊领了个人情,将星币转账给他,顺又加了好友。
临走际,他又降下车窗,似随口一提:“我的顶头上司是北区老大马林,你前拿的那把枪他很感兴趣。”
聪人的提醒向点到为止,沈无浊挥了挥手,驾驶陆艇离。
马林?
个熟悉的名字让阮时青微愣。
刚穿到b3024的那几天,他遭遇了南区老大霍尼克,霍尼克觊觎银隼的引擎,他便故意误导对方,让霍尼克以为银隼的引擎被马林捷足先登。
后人打了一架,结局是霍尼克身死,马林轻伤获胜。
后他便没有再关注马林的消息,只是偶尔从只言片语中听,南区自霍尼克身死后一蹶不振,新接任的老大实力太弱,北区已经始逐渐侵吞南区的地盘,不少在南区生活的人也都跑了北区。
区有逐渐合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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