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男人同时向外望去,一个惊喜,一个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而屋子外面的张梦瑶却是彻底呆滞在了原地,然后猛地跪地,低着头道:“参见陛下。”
当初她毅然决然的联络到了爹爹,并且坚决的让爹爹支持景王,流掉了肚子里的孽种,为的就是与皇室断掉联系。
后来虽然被封了公主,但是京城里谁不是知道,梦瑶公主每两个月便病重逝世了。
她便来到了扬州的庄子里,换了个身份活着。
不曾想,竟然又遇到了故人。
傅景之的视线也只有在初见时落在了这个女人身上一瞬间,就淡淡的说:“既然你还有其他事,我便走了。”
男人走后,张梦瑶跪在地上,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谢回却心疼的把她扶起来,还躬身替她扶去了身上的尘土,心疼的说:“他都走了,瑶儿快起来啊。”
张梦瑶恍惚的抬头,又猛地扎进男人的怀里,带着哭腔问道:“你就不问问,为什么我认识那个人?”
自从两个人认识以来,瑶儿向来要与他保持两步的距离,不允许他靠近半分,然而此刻,却扎进了他怀里,带着一种极大地悲伤。
谢回轻声道:“你不也没问,为什么他在我这里。”
张梦瑶没再说话,抱着男人宽阔的腰,在他的怀里埋了很久,泪痕都干涸的时候,又抬头,于两步之外,放空双眼,冷漠的说:“我今天偷跑出来,就是想和你说,我觉得我不喜欢你。”
在谢回难以置信的眼神里,她继续道:“我从小喜欢的就是威武无比、身披盔甲的大将军,这样文武双全的男人才是我想要的。可是你整日游荡散漫、无所事事、油嘴滑舌、空有两个大斧子,却不是我心中的如意郎君。”
“而且,你每日给我送花,实在烦人的紧。你再如此这般,我就报给官府了。”
“以后你别来找我了。”
说完,小姑娘就跑了出去,头也没回的离开了谢府。
-
枝枝在铺子里呆了一天,看了一整天的账本,累了就去窗边的软榻上躺着,看看下面的人来人往。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她正要下楼,就从窗户口看到了那一辆熟悉的马车。
枝枝写了一封手书,招来了一个小厮,道:“你带着这封手书,去陈府,就说我回去了。”
说完,她就下了楼。
果然,她的马车出城,后面那人的马车就跟着出城,不远不近的,一路跟到了小院前。
彼时,天色已经擦黑了,只有小院里的石幢散发着暗淡的奶黄色光晕。
枝枝入院后,银杏迎上来道:“小姐,您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奴婢这就去给你准备。”
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枝枝的腹中确实已经空的差不多了。她点头道:“去吧。”
她还未坐下,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喧哗声。
知道那人在后面跟着,怕出事端,枝枝出院查看,就瞧见了一辆马车被几个村民持干农活的家伙什围在了离小院不远的地方。
这时,一个小家伙出来指认道:“那天我就看到他拿了枝姐姐的画像在追问,还拿银子贿赂我,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就没告诉他。方才我出门如厕,瞧见枝姐姐的马车回村不久,就有一辆马车尾随而至,如今一看,果然是这个坏人。”
听到这声坏人,枝枝没忍住笑了一声。
傅景之平常板着脸吓人的紧,确实不像好人。
这小小的一声,正好把站在马车上的那人目光吸引了过来。
被这么多人围堵在马车上,显然,男人的脸上已经浮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怕这男人再打伤人,枝枝走了两步,过去解释道:“谢谢大壮这么关心姐姐,也劳烦各位大哥深夜出来了。我没事的,这人是我远方表哥。”
一个男人出来道:“枝妹子,就算是远房表哥,也不该深更半夜来一个寡居妇人家中,枝妹子莫要被男人骗了,没有三媒六聘,男人的话可信不得。”
村子里的人都憨厚朴实,枝枝再三解释后,一个大哥道:“既然如此,让这位公子跟随着我住我家吧。”
枝枝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男人,笑着说:“也好,那就烦劳大哥让我表哥接住一晚了。”
她又看着男人,笑着说:“表哥,大哥人很好的,今晚就委屈你了。”
说完,她就转身回了院子。
银杏煮了简单的饭菜,枝枝就着吃了两口,让银杏将东西撤下去自己去房间休息。
待她从浴桶里出来,刚拿到衣服就听到了窗户“吱呀”响了一声。
枝枝慌乱之中手忙脚乱的披上了衣服,刚系上衣带,就瞧见了男人漆黑如墨的双目,正紧紧盯着她。
枝枝也顾不得头发还是湿的,连忙从浴桶边跳离,想从门口逃出去。
却被男人抢先一步,摁住了门扇,高大的身子逼近,将她笼罩在在了他的身影下。
听他冷冷开口。
“丈夫早年间得了失心疯?”
“死得早?”
“嗯?”
他最后一个字尾音翘了起来,让人听得无端缩了缩后勃颈。
身子也压得很低,温热的鼻息尽在咫尺,一双眼睛在烛光下亮的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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