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变态的交谈（1 / 1）

只是，对于圣杯战争到底意味着什么，龙之介却是感觉十分的模糊，或许说，对于他来讲，这个圣杯战争其实也是毫无意义的东西，他唯一所求的，无非就是caster不要消失就好了。

但是当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即使是龙之介这种毫无用处的三流魔术师都算不上的家伙，也忍不住震惊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在看到caster折磨那些被掳来的孩子时，这个变态没有丝毫的异样情感，但是当看到这仿佛被龙卷风肆虐之后的据点之时，他反倒感到了震惊。

眼前是无尽的灰烬——

以及和这种说法非常贴切的惨状。

只能够看的出，这一处据点，破坏得异常彻底，以至于无法判断出破坏者的真正意图。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风暴撕碎了一样，一点也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当然，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为造成的。因为在这地下蓄水槽中原本便不可能遭到风暴的直接袭击。caster的工房所遭受的破坏，只可能是对军宝具，也或许是对城宝具的巨大威力所造成的。

“天呐……这也太过分了……！！”目睹了眼前惨状的雨生龙之介不禁流下了惋惜的泪水，恸哭了起来。他那看起来让人不禁有些于心不忍的痛苦样子，也许任谁看了都会对他产生同情吧。

当然，前提是对这个人毫不了解的情况下。

一直到昨夜为止，为了追捕充满诱惑的猎物而忙碌着的龙之介与caster，今天黎明满是期盼的回到作为自己基地的工房之时，却看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相比较于之前被远坂凛和张良等人击溃了的打击，此时的龙之介，更加的激动，或许这就是变态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当然，这里的变态，是贬义。

看着眼前这一切，“我们为之付出了无数心血才创造出来的艺术品啊……太过分了！这、这、这怎么可能是人类干得出来的事情？”龙之介的肩膀不停的颤抖着抽泣起来。

眼睛仿佛夜行生物一般诡异的caster，看着眼前的情景，却一反常态似的十分平静，甚至可以说平静的让人有几分无法相信。

见到龙之介的激动，他反倒是轻轻抱住龙之介温暖地安慰他道：“龙之介啊，你对于人类隐藏于灵魂最深处的真正丑恶还没有理解，所以你的悲伤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要知道，龙之介，真正能够理解美与和谐的，只是人类之中非常少的一部分人。而更多的俗人，在他们接触到带有艺术性的圣物时，都会因为嫉妒心的驱使而兽性大发。对于这些家伙来说，美丽的事物只是破坏的对象罢了。”

如果让张良站在这里，听到了caster的话语的话，估计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的剑送入对方的心脏之中。

没有办法，张良可无法认同对方的观念，这种和谐的美，还是不要出现在人世间比较好。

看到自己的据点成了这副模样，不用说，对于caster来说，自己的居所被毁心中自然也会充满愤怒。但是，他却不得不平静地接受面前所发生的这一事实。毕竟他曾经也是统帅一国之军队的元帅。对于昨夜能够将自己留守的妖魔全部歼灭，并将工房破坏到如此之程度的袭击者，他的战略直觉告诉自己，与这个对手正面交锋是非常危险的。

想到这里，caster反倒是多出几番庆幸之感，他幸亏的想到：龙之介昨天晚上没有留在这里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想到这一点，caster愤怒的情绪多少也能够得到一点缓和。

眼瞅着在自己的安慰下，龙之介还是没有平静下来，caster只好继续说道：“龙之介，你要知道，我们艺术的创造经常会被愚昧的家伙们毁掉……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不能对创造出来的东西有太深的感情。被创造出来的作品，总有一天都要去面对被毁灭的命运。所以对作为创造者的我们来说，应该享受的只有创造过程中的喜悦罢了。”

听到这里，龙之介总算反应了过来，惊异的抬起头，这时候的他，才像是普通的同龄人一样，面上满是期盼的神色，仿佛此时的caster，就是掌控着他信仰的唯一之主：“你的意思是说，即便被毁坏了，只要再创造出来就好了？”

caster赞赏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正是如此！龙之介，你这种敏锐的理解能力实在是你最大的优点！”

被爽朗地笑着的caster开导之后，龙之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深深地叹了口气环视了一下周围嘟囔道：“因为我们太过于追求自己的快乐——难道，是受到了天谴吗？”

想到之前被张良和远坂凛阻挠而失败的事情，龙之介的心中，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让他的面色变得阴郁了起来。

说起来，龙之介的外表，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青年，只是那苍白的有几分病态的面颊，在caster的身旁呆久了，有了几分古怪的味道罢了。

一直平静的站在一旁的caster，听到龙之介的话之后，态度忽然一变。

caster用力地抓住龙之介的双肩，把他转向自己。然后双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注视着龙之介的表情说道：“我只说一次，龙之介……神是绝对不会惩罚人类的。神只是在玩弄人类罢了。”

caster的眼睛里好似燃烧起来一样，但是他的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这与他以前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激动的情绪，简直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看着眼前跟往日里判若两人的caster，龙之介迟疑了一下，这才道：“主、主人？”

若是张良在场，听到这个称呼，估计会无语的栽倒在地上，这是什么称呼。

明明龙之介才是caster的master，但是居然是龙之介称呼自己的英灵为主人，这当真是让人扶额的笑话，两人之间完全是主次颠倒了啊。

当然，此时，场中的两人已经被某种古怪的狂热情绪所感染，是不会察觉到这些不对的，caster怔怔的注视着眼前的龙之介，眼底浮现出一抹追溯的神色：“龙之介，你知道吗？曾经，我做过恐怕是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的最恶毒、最严重的渎神行为。龙之介，你所做的这点邪恶和我相比简直如同儿戏。

但是不管我如何杀生也好，如何的亵渎也罢，我的身上都没有受到任何神的惩罚——等我注意到的时候，我已经在追求邪恶的道路上前进了八年。数以千计的幼童的哀嚎与悲鸣，全部消失在虚无的阴暗之中了！”

“……”看着眼前神情无比激动的caster，龙之介明智的选择了保持沉默，实际上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点儿什么。

但是caster显然也不在意他说什么，因此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还时不时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比划出各种手势，显现出他此时激动的情绪：“结果，最后消灭我的并不是神，而是和我一样拥有无穷欲望的人类。教会与国王认定我有罪将我抓起来并处决，只不过是看中了我的财富与领土，想要将其占为己有而设下的奸计罢了……

他们的行为与其说是为了制裁我的邪恶，不如说是为了赤裸裸的掠夺！”

就在这个时候，看着眼前的caster，龙之介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所说的话，无意中碰到了这个可怕恶魔的逆鳞——但是在雨生龙之介的心中所涌出的感情却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无边的寂寞和痛楚。

与caster善辩的口才比起来，他脸上那好似失去了一切重要东西的表情，更加让龙之介深切的理解到，这个伟大的狂人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深刻悲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