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船只还未靠近,就能隐隐约约听见鼎沸的人声。
虽然是同一个码头,但官船停靠的地方与寻常的商船也有区分,比起另一头那边繁华而嘈杂的模样,这一头显得更加井然有序一些。
船家提前过来禀告:“赵公子,再有半刻就到青州码头了,您这边想先下,还是等小老儿卸了货再慢慢下?”
赵景焕笑道:“若是不麻烦的话我们就先下吧,东西少很快就能搬完,也省得影响了船家运货。”
船家见他说话客气,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切一些。
原本赵德海找关系让他们送这一位大少爷回乡,他嘴上答应,心底却是头疼不已的,这种事情虽说不少,但谁不知道这一位赵家大公子脾气可不大好。
谁知道上船之后,这一位大少爷的脾气倒是温和的很,待人处事也彬彬有礼,船家暗道谣言误人,这赵家公子还算纨绔的话,那京城岂不是人人都是纨绔。
赵景焕可不知道船家的心思,他满心眼都想着下船的事情,幸好林管家是个八面玲珑的,一边着人把东西都收拾好准备下船,一边又给船家送了一份厚礼,以感谢他们送了这一趟。
等船只靠近码头的时候,得了礼物的船家更是乐呵呵的差人帮忙,迅速的将赵家的东西搬了下去。
跳下官船,赵景焕都忍不住在原地蹦跶了两下,笑道:“果然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更好。”
金宝更是乐呵呵的说:“可不是吗,刚开始还觉得船上风景好,待了这一个月实在是腻味,小的现在还觉得两条腿在发飘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看着四十出头的管事迎了上来,满口喊道:“这位想必就是大少爷了吧,大少爷,小的是赵家的管事儿,您喊我赵三就成,老天爷特意嘱咐我等在码头候着呢。”
出发之前,赵德海是抓着儿子恶补过青州赵家的事情,所以赵景焕略一想便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赵怀父母早逝,在他考中举人的第二年就过世了,并且他本人并没有兄弟姐妹,如今与赵家血缘关系最亲的,其实是他□□父的弟弟一家。
这一位赵三口中的老太爷,应该就是赵怀的亲堂弟。
论辈分,这一位赵老太爷便是赵德海的堂叔、赵景焕的堂叔爷爷。
赵景焕迅速的露出一个笑容:“倒是让堂叔爷爷操心了。”
赵三倒是客气的很,或者说客气到了谄媚的态度,即使面前是比他年幼许多的小孩儿,他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坐了一个月的船,大少爷想必已经累了,快些上车歇一歇,这儿都有小的在呢。”
“不急,我还是第一次来青州,正好顺道儿看看路边的风景也是好的。”赵景焕笑着说。
赵三也没有狠劝,只是一边让下人帮忙林管家收拾行李,一边又忙不迭的迎着他们上车往青州城中走。
前来接他的马车像是刚刚换新过,不过不算华丽,倒是那两匹马被养得油光水滑,迈着优雅的步子稳稳当当的拉着马车。
见他一直盯着那两匹马看,赵三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南方缺马,也不好养,这马骡虽然不如马来得好,但拉车却是顶顶好用的。”
“这是骡子?”赵景焕两辈子第一次瞧见骡子,还是马骡,一时分不清。
“是马骡。”赵三解释了一句,心底却松了口气,暗道自己也是多心,还以为这位赵家大少爷瞧见他们的车是马骡拉着,心里头不痛快觉得赵家不重视呢,谁知道人家大少爷压根分不清楚是骡子还是马。
赵景焕眼神一闪,笑着说道:“瞧着倒是不错。”
说完不等赵三回答,转头去看路边的风景。
赵怀当年还在的时候,生怕自己一朝得势,赵家族中因为得意忘形出了乱子,所以对族人分外的严苛,甚至在他手中族规修改了三次。
赵景焕曾经拜读过那本族规,心底也觉得这一位祖父知道防微杜渐,虽说严苛一些,但只要赵家族人不违法乱纪,赵家就能安安稳稳。
等到赵怀逝去,赵德海对父亲的临终遗言十分尊崇,对于赵家族人也严苛的很,不过他身在京城鲜少回来,也跟赵怀不同,对赵家人并无多少感情,这关系才慢慢淡了。
后来赵寡妇带着赵子高进京投奔,才让赵德海想起这远在青州的族人,那时候狠狠发作过一次,又把族规三申五令。
如今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这赵家族人是真的改过自新,学会低调了,还是知道他要来故意做做面子,免得他回去告状,到时候赵德海又出手收拾他们。
赵景焕看了看崭新却并不奢华的马车,再看看那两头被养出了肥膘的马骡,还有那亲自赶着马车,恨不得将服侍两个字写在脸上的赵三,觉得赵家的情况或许比他想象中的好一些,至少当家的赵老太爷肯定不是蠢人。
这样就好,赵景焕可不想回乡考试一次,还得分心去处理赵家的那些人,说到底都是族人,只要他们老老实实不作妖,赵景焕也只希望他们能过得好。
2("不读书就得挂(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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