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看着眼前连平日里优雅都完全不顾的女人，皱着眉头，忍着心头翻涌而上的火气，直到柳雅涵同他撕扯之中，指甲划过他的脖子，留下一道红痕，微弱的刺痛感，瞬间让他最后那点忍耐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柳雅涵的胳膊，狠狠的一推，柳雅涵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疼痛让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整理自己衣服的男人。
顾琛确实对她不体贴，也不爱她，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有出现过动手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顾琛，你……”
“柳雅涵，别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仿佛你自己有多高贵似的！”
柳雅涵目光里闪烁着泪花，更多的是愤恨与怨怼。
她不明白，自己作为柳家的大小姐，当年也是风光无限，有多少出类拔萃的青年追求于她，她都没有选择，跟了顾琛。
仅仅是那场舞会上，他陪她跳了一支舞。
为什么那么浪漫的开始，却迎来了这般可悲的结局，她真的不明白。
她也是抱着一颗做好顾夫人的心嫁进顾家的，嫁给顾琛的啊！
“你在外面做的那些好事，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顾琛眼光里只剩下了讽刺，格外的醒目，就像是一把利刃，刺破柳雅涵的心脏。
她并不为自己在外面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感到害怕，甚至仰着脖子，道：“你知道又能把我怎么样！你知道还不是看着我给你戴绿帽子！”
顾琛被对方死不悔改的样子，气的心发抖，若不是忍着怒气和这么多年的绅士风度，他恨不得抬手直接给对方一巴掌。
“你在外面玩女人，我在外面玩男人，有什么不行的！”
她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脸仇恨的望着顾琛，仔细看，还可以从眉目之间找到一丝的快意。
“顾琛，我凭什么要为你这样的伪君子守身如玉，你真可笑，你不行，我自然要找别的男人！”
顾琛目眦欲裂，呵斥：“柳雅涵，我看你是疯了！”
要不是疯了，柳家知书达理的大小姐，怎么说的出这种话！
“是啊，我疯了，我早就疯了，在我怀上沉枭之后，你对我不理不睬，生下沉枭之后，连碰也不肯碰我，就连外面那些脏女人你都愿意，却看不上我，顾琛，你他妈可真是行，让我守活寡！”
柳雅涵早已经积怨已久，她这些年早就看破了顾琛。
这个男人最开始接近自己就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她是柳家的大小姐。
他骗了她。
顾琛沉默着，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
那时候需要靠联姻，他才能拿到父亲手中的股份。
哪怕他并不喜欢柳雅涵，也必须选择柳雅涵。
他同高雪相爱，可是高家根本比不上柳家，更不要说柳雅涵还是柳家的掌上明珠，大家闺秀，完全的符合了顾老爷子挑儿媳妇的要求。
“你跟我说，你玩外面那些女人是为了玩，那为什么还有高雪？”
她真的不明白，如果真的只是为了玩，难道那些女人还不够，还要动自己的弟媳吗？
多恶心啊！
顾琛此刻也已经不想隐瞒对方了，既然事情已经被发现了，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他坦坦荡荡道：“我和小雪本来就相爱。”
柳雅涵看着自家丈夫毫不知错，连对自己的悔意都没有，突然之间觉得这个男人冷血的让人觉得可怕。
柳雅涵笑了起来，盯着顾琛，嘴角的弧度阴鸷又血腥，那是报复的笑容。
“顾琛，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跟你结婚，我要让你这一生都没办法给你心爱的女人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我要让她当一辈子的小三，也让你这一辈子做一个彻头彻尾的负心汉！”
既然他对她如此狠心，既然他负了她，那就应该负所有人！
当了她一个人的负心汉怎么能够，应该这辈子彻彻底底的做负心汉啊！
不仅负了她这个不爱的女人，就是心爱的也应该负！
顾琛从她的神情中读懂了她的想法，眉头再次皱起，脸色也有些难看。
“怎么？你要和我离婚？”柳雅涵嗤笑一声：“你舍得吗？舍得放弃柳家吗？”
这是她最大的武器，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若是没有柳家，他甚至连顾氏公司都进不去的。
顾琛攥紧了拳头，回头想想，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
二十多年前，他需要依仗柳家，二十多年后，他依旧没办法离开柳家。
这二十多年，他等于是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顾琛，舍不得柳家，就忍着吧。”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包，整理了头发，看向他的目光里，连最后一点情分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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