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汐染突然感应到了什么,眸光微动,漂亮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
她转过头看向阴影处。
果然,熟悉的白衣身影,霁月光风的年轻神医正缓缓向她走来。
“玄……瑾。”
汐染低声喃喃。
她没想到玄瑾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一年不见,神医身上也有了些变化。
若说以前的他面对她时,还会压抑自己的感情,那么现在,神医看她的眼神丝毫不再掩饰。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汐染也能感受到他眼里浓烈的情意。
她直觉玄瑾今天到来,会有什么事发生。
“染染,好久不见。”
年轻神医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声音一如既然地清雅温和。
汐染从秋千上站起来,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才缓缓开口:
“玄瑾。”
神医来到女孩面前。
女孩眸光平淡,神色清冷,看见他就如看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般,绝美的脸上冷冷淡淡,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
晚风吹过,一缕发丝调皮地在女孩脸侧跳动。
年轻神医自然地伸手,想为女孩别好那一缕吹乱的发丝。
汐染微微偏头避过,神色间未有变化。
“你逾越了。”
女孩的声音冷静又平淡。
神医微微顿了一瞬,随即很自然地收回手,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变化。
只不过微垂的眼眸,把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很好地遮掩过去。
“你永远对我这样冷淡。”
玄瑾笑着,墨色深沉的眸子在院子中转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大门打开的屋内,如老朋友般叙话道:“许久未见,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用。”
汐染回答得很快,刚说完,似乎觉得这样回答太过刻意的冷淡,微微顿了顿,又补充道: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夜晚的微风徐徐,已经进入夏天的天气,照理说是很热的,可今天的晚风似乎格外不一样,吹在人身上,让人感觉到微微的凉意。
神医的目光在女孩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轻抿的薄唇才缓缓开口:
“一年了,我始终想问,当日你因替我解除怪病而让自己身体严重受损,只余十年的生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句话,他一年前就想问。
只是没有找到机会。
他想知道答案,想知道女孩到底有没有一点点喜欢他。
汐染眸光微微垂下。
这件事,他还是问了。
从玄瑾发现她身体受损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件事瞒不过他。
只是没想到,他会在一年之后才问。
汐染微微测了侧身,清淡的目光看向远边的明月,眼中却没有什么焦距。
“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当时那么想,也就那么做了。”
女孩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关的事。
“好……”神医浅浅地笑着,“既然染染这么说,就姑且是这个原因。”
皎洁的月光把院子照得明亮。
两人没有再说话,四周有些安宁的寂静。
终究,还是汐染再次开口:“若没有什么事,你该离开了。”
她和他,不该再有什么交集。
今晚,已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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