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诡异的是,三人本来就还不适应芬兰的温度,走在外面裹再多衣服也觉得冷。但现在靠近这栋房子,居然有种平白又冷了好几度的错觉。
进到屋里,安远道狠狠抖了一下,总觉得屋里比屋外还冷上一点儿。
这里作为王禄的临时住所,他住下来后又很快出了事,时隔多年后几乎没留下什么活人住过的痕迹。
屋里的一应布置简单但也算齐全,只有那张铁丝床看上去格外渗人。那上面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
就是在这张床上,一颗子弹就葬送了一个手无寸铁、兢兢业业的科学家。而在那之前,他已经被人夺走了辛勤培育他到老、正准备享清福的父母;他青梅竹马、一直护着爱着的妻子;他刚满周岁、学会说“我的爸爸是个科学家”的儿子……
还有在法庭上帮他申辩的律师朋友、在地牢里给他半块月饼的看门大哥、最后帮他逃出来还送他来芬兰的院长……
这些人,都不在了。
此刻天光大亮,但安远道却看着那张血迹斑斑的铁丝床,一下子有了好多画面。画面里的人都面目模糊,但他就是知道这些人是谁。
大约是王禄的念头太执着、记忆太深刻,已经彻底融入到了这屋里的空气中。
杨一善跟着一起进来,一路上听文焘添油加醋讲故事一般说了好多关于王禄的事情,现在看到这人生前住的地方,一时间感慨万千。
他毕竟还是个警界新人,遇到这种事情的次数还少,甚至连安远道那点儿经验都比他强,这会儿心里是唏嘘到不行。
“这些害他的人也太过分了!至于吗!”杨一善小同志气愤地握拳。
文焘眯起眼睛,试探道:“我倒觉得现在拿着地方当培养皿的人更可恶。”
杨一善一脸疑惑:“什么培养皿?”
文焘见他像是真不知道,就长话短说简单讲了下杨齐山和他留下的培养皿。
不过芬兰这一个应该不是他本人的杰作,一来王禄是建国以后的人了,二来王禄本身有驱魔师血统,封印这一步直接省掉了,就算杨齐山的后人不会他当年的好本事也无妨。
文焘把杨齐山的名字直截了当说了出来,还特意加上了一句“你和他很可能500年前是一家人来着”,结果引得杨一善拿起手里的外套就砸他脑袋。
杨一善边感慨着世间歹毒的心肠太多,一边继续参观这栋鬼屋。他现在已经说服自己,权当这一趟就是来增加经验、熟悉业务的,倒也能安心享受“鬼屋之旅”。
另一边,安远道趁他不注意,拉过文焘躲到角落里问话。
“你还在怀疑他?”水晶缘的事情了结后,安远道就以为不论是杨一善还是杨诚都没问题了。
“以防万一。不过这么多年来,只要是姓杨的我都防着,也是习惯成自然了。”
安远道无语,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真该对杨一善稍稍做些提防。
一圈逛下来,三人将屋里的陈设和格局都熟悉了一下。
时间还早,文焘拉着他们去附近一家酒馆喝酒,顺便打听下雪屋的情况。毕竟他之前从灵媒那儿了解到的都只是王禄自己的记忆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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