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韩露是羡慕苏锦的。
成年的她需要负担的东西太多，再也无法像小时候那样的肆意妄为。
“是吗？”
韩露半信半疑，学着她的样子。
将手里的棉花糖揉成一团，放进嘴里。
一股甜腻的味道滑入舌尖，韩露皱着眉头，赶紧将还未化开的糖块吐出来。
“苏锦，这是什么吃法？”
拿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扭头正好看到幸灾乐祸的苏锦，双手拖着下巴，冲着她笑。
“我做不到想你那样洒脱，其实，我也很讨厌现在的自己，这样的犹犹豫豫。”
韩露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单手衬着侧脸，看向玻璃窗外面。
斑斓的光线透过明晃晃的玻璃照在她精致的五官上。
在温暖的色彩下，添了几分醉人的迷惑。
“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你总是问我最怕什么，那时候我经常说，最怕我们的友谊破裂。”
“最怕我们分道扬镳以后，再很难相见的日子。”
韩露突然回过头，目光烁烁地盯着苏锦，认真地说：“如果你现在问我最怕什么，那一定是感情的伤痛。”
她努力控制着鼻腔往上窜的酸楚，尽量放慢语气。
“苏锦，那种感觉真的很痛，如同傀儡般，胸口处无法呼吸窒息的痛。”
苏锦靠在沙发里，一瞬不瞬地望着眼前极力在控制自己情绪的女人。
以前的韩露，哪会像现在这样隐忍。
喜怒哀乐，从来都是溢于表。
苏锦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
然后伸手放在风衣口袋，捏了捏里面的证件。
很久，才缓缓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手指摁在上面推向韩露的方向。
韩露托在下巴上的手垂下来，目光瞬间幽暗下来。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可是心里却是火辣辣的痛：“谢谢！”
韩露随手撩了一下额前的发丝，曲起皙白的指节。
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将桌子上的证件收起来。
转身低头放在包里的那一瞬间，滚烫的泪水就那么不受控制的落下来，重重地砸在还未收回的手背上。
望着她发丝垂落在脸颊，却依然挡不住那上面划过的泪痕。
苏锦抬起手抽出一张纸巾，又慢慢放下，幽深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
取而代之的是倒了一杯开水放在韩露的面前。
艰涩地扯了扯嘴角：“露露，你知道吗？你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说脏话还那么好听的人。”
“希望下次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你还是几年前的那副模样。”
“你真的很好......是他配不上你。”
韩露笑着抬起头，目若幽谭，泛着清冷的光。
双手握着玻璃杯，张了张嘴，却无法告诉苏锦。
苏锦，你知道吗？
一个人的自卑不是她是否优秀，容貌，金钱，地位都替代不了你身边的那个人能不能保护的了你。
而安然，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感情除了纯粹以外，还可以用金钱交易。
.......
下午四点钟，短暂的小叙之后。
咖啡厅外面，韩露保持着微笑，站在广场中央目送苏锦上车。
分别前，苏锦走到车门处，拾肆替她挡住上方的车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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