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玉听完他们的对话已猜到塔里普出卖给锦衣卫的消息并不多,他不知道爹是朱家的后代,也不知道爹也能拿起火龙珠,只知道火龙珠在主墓而已。看来爹的所有计划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身份保密的很好,所以他才会让阚长龙为代理教主,普通教徒也许根本就不知道还有一位真正的教主,就算知道也不知道是谁,只有内部的少数人知道。另外当年火龙寺着火后,朱伤带火龙珠进主墓这件事虽然有一些人看见,但西域地大人稀,消息闭塞,又过去了几十年,想找那时的当事人已不可能,或许连朱伤在哈密隐居也是爹暗中安排的,锦衣卫初来乍到,所以才知道的这么少。
想到这里忽然心念一动,心想阚长龙他们一定看到了自己的留信,心上明明说让他们炸毁王陵,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动静?是不是欧阳珊回去后不许他们炸陵呢。如果不炸,难道真要坐视他们取得火龙珠和宝藏么?他们没有爹和朱伤的血,是无法打开可汉堡下面的石门,就算想埋伏锦衣卫他们也不可能。而这间墓室的陪葬品肯定是被祖爷爷朱允炆派下来的四大侍卫搬走的,可主墓室里却放着我南宫家三代的积蓄,难道要这样拱手让人么?
他正想着,忽听小九奇道:“你们,地上有张白锦,上面还写得有字。”众人围拢过去一看,果然见有一张锦书落在地上。老张头小心翼翼的捡起干巴巴发黄的白锦,见上面的字体虽然有些模糊,但仍能看清字迹,上写着:
“谨贺南门入室者:命题易,破题难。公之机变聪敏在吾之上,如公意在求财,此室百万两之物任君拿取,聊表敬才之心。然,前路必死,无望生还,公当有自知之明,速去为妙。墓门由内而死,若公自仗才高,仍有前进之心,可在蒲团上叩头九下,某当引出路。苏昊敬上。”
众人看完都望向了南宫玉,因为这封信就是给他写的。老张头把锦书交给了他,道:“小哥以为如何?”南宫玉看了两遍,开始打量起四周的壁画,壁画保存的很好,画的是麴式皇族昌盛时的高昌盛况,人山人海,商队穿流,市集繁华,而在城墙上有一个中年文官正负手瞭望,看来他就是锦书的主人苏昊。他应该是当时高昌王身边的重臣,也是整座王陵的设计者。高昌王死后,他身为宠臣也要陪葬,他被封在这间墓室的时候还没有死,这份锦书就是在墓室里完成的。他是个大忠臣,明明可以通过自己设计的迷宫逃跑,却情愿留下来陪王伴驾,想必最后他将锦书放在了棺椁上,合上后自杀,还剩一口气时再关上了里面的棺材。他肯定没想到朱允炆会派四大侍卫从正门而进,搬走了所有陪葬品,棺材里面值钱的东西肯定也被拿走,所以棺椁上的锦书才会被侍卫扔到地上。如此贤明之臣值得尊敬,拜一拜也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他围着棺椁转了一圈,见对着南门的棺椁旁放着一个蒲团,蒲团是固定在地上的,没有被移动,跪下后见棺椁上记录着苏昊的平生。写的很长,主要记载了他的平生主要成就,从官经历和一些家庭情况。苏昊是一个汉人,最后官至高昌国丞相,是个廉政有为的好官,对高昌做出了很大贡献,另外一个大成就就是监造麴式皇陵。南宫玉怀着尊敬的心情恭恭敬敬的磕了九下头,道:“前辈忠魂在上,晚辈南宫玉叨扰清净,还请见谅。我们回去之路已封,只能继续前进,还望前辈大恩大德,指点道路。”
他刚说完,只听“噌”一声,右侧的壁画下方竟闪出一道暗门,大小跟狗洞相似。众人都惊讶的看了南宫玉一眼,林襄南道:“棺材里的人听见你的许愿了?”南宫玉摇了摇头,指着蒲团前微微下陷的石砖道:“这里也是处机关。”老张头感叹道:“这位苏前辈真是机关算尽。可他锦书上明明说‘前路必死,无路生还’,为何还要给我们出路呢。”南宫玉苦笑道:“因为他想让我们全都死在皇陵。”老张头奇道:“他不是认为来到这里的人都是知己么,为何还要再害我们?”南宫玉道:“风车机关是想让人知难而退,所以才只让我们找不到出口,却不限制回去的路。他有爱才之心,不想让我们白跑一趟,就允许任取这里的陪葬品。而他更是忠臣,绝不允许任何人去骚扰高昌王的陵墓,所以再往后的机关就是真正的杀人机关了,他让我们走的这条路一定危险重重。”
老张头道:“那他为什么要给我们出路呢?阻止我们前进不就好了。”南宫玉道:“他善察人心,明白真正贪心的人一条路走不通就会尝试第二条路,还不如直接指一条凶险重重的出路,让我们必死无疑。”林襄南道:“这里不是有墓门么?我们不用非走他指的路呀。”南宫玉道:“这是条撤退的道路,只能从外面打开,里面是打不开的。锦书上也说了,墓门由内而死。”
谭勉道:“既然没得选择就继续走吧,倒要看看前面是什么,怎么就无望生还了。”目前也只能如此,小张打头钻进墙道,钻了两刻钟的功夫,到了尽头。只听水声潺潺,竟是一条地下水渠。
水不深,刚没膝盖,他们刚断水一天,自是大喜过望,都喝了个痛快,充填了水袋。老张头辨认了一下方向,带着人向上游走去。
虽然逆水行走,但除了南宫玉外他们都有武功底子,走起来并不费力。南宫玉走出一段后就有点跟不上他们,欧阳野回身皱眉道:“你现在真这么没用?连武功都没了?”南宫玉默默点了点头。欧阳野没好气道:“那我女儿嫁给你且非还要让她保护你?”南宫玉默不作声。旁边的朱伤讥笑道:“晚了。”欧阳野道:“什么晚了?”朱伤道:“珊儿已在大家面前承认这小子是她的未婚夫了。”欧阳野不敢相信道:“有这事?这可不是珊儿的性子。”朱伤道:“这小子就是为了救珊儿才被何同光打废的,珊儿为了求我给他治伤,情愿承认他是未婚夫。”
欧阳野叹息摇头道:“我本指望他们在一起久了能生出真感情,如果珊儿只是想报恩的话,这桩婚事不结也罢。”朱伤好笑道:“你不觉得这都是天意么?婷儿嫁给你是为了报恩,怎么到了珊儿要报恩时你就说不结也罢了呢。”欧阳野呵呵笑道:“等你哪天当爹了就明白了。”朱伤道:“就算我不当爹也知道儿女的幸福是你无法安排的,依我看珊儿对这小子还是意思的。他们的事你本来就不该管,现在更不该管。”欧阳野嘿嘿笑道:“我才是她爹,总之我不能让她嫁给一个需要女人来保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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