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路上无人打扰, 天上的月『色』皎洁,周围的植被葱郁。
蝉声阵阵,夜『色』静谧。
这一吻肆意又缠绵。
程砚松开她的时候, 林念初的面『色』上已经浮现出了一层明显的红晕,光洁的额头上还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呼吸也难以控制的紊『乱』了。
她的双唇也微微些发肿,看起来饱满又红润,天生带着媚态的狐狸眼中似乎笼着一层薄雾, 越发的妩媚动人。
程砚低垂着眼眸, 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好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棱角分明的五官中尽显温柔。
林念初抬眸,目光柔柔地看着他, 咬了咬唇, 红着脸, 一脸娇羞地小声询问:“这奖励够了么?”
程砚点头:“够了。”
林念初低头, 娇羞一,抬起手臂, 轻轻地在他胸膛上了一巴掌,嗔道:“死鬼~”然后瞬间换了副嘴脸, 身体行的演绎了什么叫做优秀的人民女演员, 面无表情地抬起脸,莫得感情地说道:“那另外的一千块钱就不奖励了。”
程砚:“……”
程砚:“…………”
程砚:“………………”
整个人都懵『逼』了。
林念初又白了他一眼, 愤愤不平道:“骗子!”
这下可把程砚委屈坏了:“我骗你什么了?”
林念初没好气地瞪着他:“什么一千万的大生意?你就是为了我骗到这没人的地方耍流氓!”
程砚斩钉截铁地保证:“我发誓我没骗你,货真价实的合,合同都已经签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公司查。”
林念初先是一愣, 紧接着眼睛里面又冒出了金灿灿的光芒:“真的要发财了!?”
真是个小财『迷』。
程砚忍俊不禁,重重点头:“发财了,马上就能脱贫致富。”
“啊啊啊啊啊!”林念初激动得不行不行,就连肚子里的小家伙都跟着激动了,接连踹了她好几脚,她又赶忙低下了头,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兴冲冲地说道,“臭臭呀,你马上就是富二代了!”
程砚又被逗了,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媳『妇』儿的脸『色』,紧张地『舔』了『舔』唇,试探着问:“那什么,你刚才说奖励我一千块钱的……”
他今天上午急着回家,路上和一辆电动三轮撞车了,右边的车头被撞凹进去了一块,车漆也被蹭掉了,肯定需要去修补,但对他这种一个月的零花钱只有一千八的已婚男人来说,这绝对算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按理说这笔开支是可以申请报销的,但是由于某些不可说原因,他不敢把蹭车的情告诉老婆,所以不能申请报销,只能自己硬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程砚看向自己老婆的眼神中尽显尊重与真诚:“您可是我敬佩信任的社会姐,您向来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千万不能辜负我对您的信任。”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拍马屁这招对于林念初来说很受用。
再说人家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要是再继续克扣奖励,似乎点不太合适了。
想了想,林念初道:“看你接下来几天的表现了,要是表现的好,下个月就给你发两千八。”
程砚长舒一口气,满含感激与感动地看着林念初,由衷而发:“媳『妇』儿,我爱死你了。”
如此敷衍的爱,还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
哼。
社姐才不在乎呢。
林念初压根就没接腔,转身朝着通往大路的路口走了过去,同时催促道:“走吧,赶紧回家,我还要洗澡呢。”
程砚却抓住了她的手腕:“没骗你,真爱你。”他斩钉截铁道,“不奖这一千我也爱你。”
林念初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
四周光线昏暗,程砚的双眸却漆黑明亮,如藏星光,看向她的目光也异常的认真专注。
四目相对,他声『色』笃定,一字一顿道:“林念初,我真的很爱你。”
虽然不确定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但能确定是爱着的,并且是深深沦陷,无法自拔。
此时月光皎洁,万籁俱寂。
林念初的呼吸猛然一窒,与此同时,她的心脏也跟着骤然一缩,如同被什么温柔且量的东西狠狠地冲撞了一下。
鬼使神差的,她的眼眶和鼻子也酸了。
自从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她就不再相信爱情和婚姻了,总觉得这些东西靠不住,不是她这种普通女人可以驾驭的了的东西。
也可以这么说,她用十年的青春,换来的是惨痛的教训。
刚离婚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这种原生家庭糟糕的人不配的得到完满的爱情与婚姻,因为命中注定了她得不到幸福。
但不再相信,并不代表着彻底消失,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心,爱情如同离离原上草一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不过这次和上次相反,她是先了婚姻,再了爱情。
虽然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她现在很确定的是自己爱上了程砚,不过却依旧对这段爱情没抱什么信心,谁知道这段爱情和婚姻又能持续多久呢?
爱情需要不断地保持新鲜感才能维持,但是岁月漫长,生活的本质还是平凡,保持新鲜感谈何容易?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爱情迟早会消亡。
但是人迟早都会死,还能因为怕死不活了么?
而且感情这种东西不可控的,要么一刀两断,要么纵身投入,犹犹豫豫和优柔寡断只会徒增彼此的折磨和痛苦。
她已经离过一次婚了,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如果还在感情这种情上犹豫不决,那她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傻子。
她佷明白现在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能分清楚对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更能判断出一个男人到底靠谱不靠谱——见过不靠谱的,才更能知道什么是靠谱的。
窗户纸没捅破之前,她会感到烦躁和惶恐,但到临头,她就必须对这份感情做出选择。
她不想拒绝程砚的爱,也无法否认自己对他的感情,更不想自我折磨——这是不成熟的人才会做的情。
所以她的选择是:既来之,则安之。
就像《起风了》的那句歌词一样:心之所动,且就随缘去吧。
认真考虑了很久,直到彻底确定了自己的内心之后,林念初才开口,回应程砚突如其来的表白:“我也爱你。”
她的语气很轻很柔,却又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量。
空气中有暗香浮动。
程砚眼梢微翘,勾起了唇角,拖长了语调喊了声:“老婆。”然后满含期待地看着林念初。
林念初忽然特别想笑,再一次的发现了臭臭的爸爸是个除了欠之还点可爱的男人。
抿了抿唇,她带着意回了声:“老公。”
程砚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唇角,一双桃花眼中尽显志得意满,得意洋洋到了极点。
总而言之,一副欠揍的样子。
林念初白了他一眼,扯了扯他的手,没好气道:“快点回家,我要洗澡。”
程砚松开了她的手腕,再次拉着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走,跟老公回家。”
林念初一边跟着他走一边用另外一只手挠脖子同时还在碎碎念:“这儿蚊子多死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包。”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宽松的孕『妇』裙,对公园中的蚊子来说,完全就是个移动靶心。
程砚:“回去之后我帮你看看。”
林念初一脸无语:“蚊子包什么看好的?”
程砚面不改『色』,一本正经:“我媳『妇』儿身上什么都是好看的。”
林念初:“……”
你他妈,是在,耍流氓么?
程砚却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要不,我今天晚上搬到你那屋睡吧。”
林念初毫不犹豫:“你想得美!”
程砚铁了心的要和老婆睡在一起,开始极劝谏:“哪有孩子都快出生了还不睡在一起的两口子?”
林念初:“咱们俩不就是么?”
程砚:“……”
林念初:“自己睡自己的呗,多自在呀。”
一个人睡时间长了,就会习惯了自己霸占一张大床的感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想这么翻就怎么翻,仿若重回大海的鱼。
她才不想把自己的大床分出去一半呢。
而且他们俩虽然曾经也过共睡一张床的经历,但那纯是因为约炮,走肾不走心,所以无所谓。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现在走了心,睡在一起更容易擦枪走火,却没办法走肾,因为她肚子里揣了个孩子。
看得着吃不到,那不是折磨人么?
还不如看都不看呢,眼不见心不烦。
“我不让你跟我睡一起。”林念初再次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自己睡。”
程砚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定下了脚步,面『色』凝重地看着林念初:“我现在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
忽然搞得这么严肃,林念初的心脏不由一提,诧异又紧张地看着程砚:“什么、什么儿啊?”
程砚抿了抿唇,沉声道:“我病,治不好的那种,一到晚上就做噩梦,除非身边人陪我睡。”
林念初:“……………………”
听前半句的时候,她的心都快悬到嗓子眼了,还以为他命不久矣了,结果???哈?!
她气急败坏:“我看你确实是有病,神经病!”
这妖孽真是每天都在解锁不同的欠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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