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瑕一愣:“扔了?”
“不然呢?已经会的东西,还有必要再看第二遍?”
“……?”
谢老师茫然地推了推眼镜:“不是,你……看一遍就能记住?”
“除非是词典,才有机会多次翻阅,普通书籍没那个必要吧。”
谢瑕震惊当场——是什么样的凡尔赛!
趁他愣的当口,谢珩与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差不多就样吧,反正不住校,没什么可带的。些书你别管了,一会儿我让阿姨来收。”
谢珩与把箱子放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房间,可能是觉得太『乱』了,微微皱眉:“让阿姨顺便打扫一下好了。对了小叔,你那屋也该好好收拾一下,我前看你抽屉里的『药』好些都快过期了,你都拿出来,跟些书一起扔掉,再买的。还有你柜子里的衣服,不要的都拿给阿姨,会拿去捐掉。”
谢瑕还陷在“谢珩与原来不是个渣还可能是个霸”的震惊中,说话也有点结巴:“啊,不……不了吧,那些『药』时候我……”
谢珩与眯起眼来,语气不容置喙:“现在就去,非得过期了才肯扔?”
谢瑕被他命令,登时不敢吭声了,他是来谢珩与和解的,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于是他回自己房间,谢珩与也跟了上来:“我帮小叔收拾『药』吧,你去看看别的还有没有什么要处理。”
谢瑕不是很喜欢扔东西,他抽屉里的『药』最快只有三个月就过期了,要是搁在他以前,绝对会最后一天才扔,但现在谢珩与一要让他收拾,他也不好说“你再三个月”。
他打开衣柜,粗略扫了一眼,实在看不出有哪件可以处理,虽然很多衣服他都没穿过,日后估计也不会穿,可那都是谢瑾送的,他要是直接扔了,总觉得糟蹋了大哥一番心意。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忽然听有人敲门,管家老秦探头进来:“二少,您的猫……又在挠沙发了,您看是制止它还是让它接着挠?”
谢瑕心说还要问吗,连忙起身:“我去逮它回来。”
他急着去捉猫,没留意转身时衣服上的扣子勾掉了衣柜里一件衣服,谢珩与听衣服落地的声音,摇摇头,俯身去捡。
他把衣服捡起来,正准备要让阿姨去洗,却意外看衣柜底下的缝隙里有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页纸,只『露』出不足指甲盖大的一个小角,与白『色』的瓷砖融一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出于好奇,他伸手把那页纸从衣柜底下抠了出来,中途不知道卡在哪里,被撕裂了一半。
缝隙太小,他单纯手是没办法把剩下半张也取出来了,只好先拿起半张,发现——好像是一张日记。
日记上的笔迹有点眼熟,应该是小叔的,时间是一个多月以前,上面样道:
【,如果谢珩与才是个世界的中心,那是不是我杀了谢珩与,一切就会回归正轨?如果杀了谢珩与我就能逃离现在的生活,那我或许可以试试,虽然知道没什么可能成功,但万一呢?】
【谢瑾让谢珩与参加酒会,也问了我,我答应了,是个好机会,我可以在红酒里下一点『药』……我去买安眠『药』,另外,还需要一些别的工具。】
谢珩与看里,瞳孔不自觉地收缩起来——是小叔的日记?
小叔……想杀他?
以那天被秦叔撞的安眠『药』……
以在酒会的第二天,谢瑾在饭桌上提起『迷』`『奸』犯,他才会自然而然地问出“他什么要在酒里下安眠『药』”?
以他一反常态去追『迷』`『奸』犯,只是因自己想在酒会上下『药』又没下,碰另一个想要下『药』的人,觉得奇怪吗?
一切似乎都因一张日记而理顺了,谢珩与只觉浑身冰凉,从头一直麻了脚。
不是错觉。
他从小大在谢瑕身上感受的敌意,全都不是错觉。
谢瑕真的想杀他。
他力闭了闭眼,几乎有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视线向下垂落,看向衣柜底下那小小的缝隙,很想知道剩下的半张日记又了什么。
正在他想把衣柜推开,把日记拿出来时,忽然听得门口传来一声猫叫,紧接着是谢瑕的声音:“你再挠沙发我要揍你了。”
谢珩与抽回了手。
谢瑕把捣『乱』的猫放在床上:“珩与,你说怎么才能教会它不要挠沙发?”
谢珩与背对着他,没吭声,也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谢瑕没能第一时间得回应,立刻察觉了他的异常:“珩与?”
谢珩与依然没接话,一言不发地把那半张日记放在桌子上,转身和他擦肩而过,径自离开了房间。
谢瑕愣住:“……谢珩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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