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日记的事,他似乎还没打算给出解释。
谢珩与一反常态地坐在了最后一排,书从打开就没再翻动过,台上的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没听进去,手指不断划拉着手机,想着不再发个消息过去。
忽然,他手机上打进来了一通电话。
是秦叔打来的。
他之前告诉了秦叔这学期的课表,按理说他正在上课,秦叔不可能打电话给他,除非是遇到了什么非现在通知他不可的事情。
他心里忽然打了个突,这一上午的心神不宁因这一个电话攀升到了顶点,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讲台慷慨激昂的老师,趁他转身写板书时,直接从后门溜出了教室。
他在走廊里接起电话:“喂,秦叔?”
“珩与,二少生病了,你快点来一趟吧。”
“……什么?”谢珩与头皮一麻,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他几乎条件反『射』地开始往楼下走,“病得严重吗?你们现在在哪儿?”
“在医院,姜医生在给他做检查,”老秦语速有快,“他现在发着高烧,昏『迷』不醒,您快点来吧!”
谢珩与再顾不及追问别的,他脑子里一片空白,连自己是怎么上车开到医院的都不知道,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只有一个念头——
小叔生病了?
是因为日记的事,精神压力过大才生病的吗?
他果然就不该发出那种没用的质疑,小叔那么脆弱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想要杀他!
他心中一万个后悔,而这种后悔在他终于抵达医院,看到谢瑕的样子时达到了顶点。
那人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得几乎与枕头融为一。两天不见,他似乎瘦了,输『液』管贴着细瘦的手腕,能看到皮肤下淡青的血管。
谢珩与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就再没能放下来,他看向正站在门口神『色』阴沉的姜淮,几乎有不敢开口,半天才小心地问:“姜……”
“我说你们都是怎么回事?”姜淮不等他把话说完,直接截断了他,“人都这样了才想到送医院来,我是摆设吗?为什么不早点通知我!”
老秦急忙上前一步:“是我的错,我没照顾好二少,今天才发现他生病了,对不起,都是我的责任。”
姜淮没理会他,直接越过他看向谢珩与:“你呢?谢瑾出差了,别告诉我你一连三天都没在家?你不是跟你小叔如影随形吗,没发现他生病?”
老秦连忙替他辩解:“是这样,珩与小少爷这两天忙着开学,确实没在家,大少让我照看好二少,是我的失职,姜医生,真的都怪我。”
姜淮有头痛地捂了一把额头,神『色』终于稍显缓和:“行了,你别替他说话了,我只能告诉你们,以我这段时间对病人的了解,他这次生病绝对不仅仅是不小心病毒感染那么简单,如果单纯病了,不至于自己扛着不跟你们说。心情不好、精神压力过大会导致免疫力下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应该自己知道。”
谢珩与抿紧了唇。
姜淮看了一眼点滴,没再说什么,只道:“在这看着他吧,快输完的时候叫我。”
他说完就要往外走,谢珩与终于开口问:“小叔他……到底什么病?”
“肺炎,他现在太虚弱了,加上质差,可能不容易好,住院吧。”姜淮停下脚步,“但凡你们早点送来也不至于这么严重——记得通知谢瑾。”
说完,关门走了。
病房里寂静下来。
许久,老秦才小心地开口:“珩与……”
“什么都别说了,”谢珩与叹了口气,“你出去吧,我陪着他。”
“是。”
“替我跟学校请假。”
“……好。”
管家轻手轻脚地退出了病房,屋子里就只剩下叔侄两个人,谢珩与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对方没输『液』的那只手,感到他皮肤很烫,浑身都很烫。
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因为生病了,才一直没跟他联系吗?
他早该想到的。
这人就像一尊脆弱的玻璃器皿,轻轻一磕就会出现裂纹,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打击,他那天不光丢下他一个人跑回学校,还在马路上强吻了他。
谢珩与抬起头,看向对方唇边,苍白的唇瓣上还存留有一个被他咬破而留下的浅淡印子,他没忍住伸出手去轻轻触碰,感觉他的嘴唇是烫的,因为生病而干裂起皮,和他那天感觉到的柔软样子完全不同。
谢瑕睡梦中似乎感觉到他的触碰,眼皮突然颤了颤,很想醒来,可紧接着他胸腔震动,发出了一连串剧烈的咳嗽。
“小叔!”
谢珩与连忙将他扶起,轻轻拍着他的背,那咳嗽一声一声像是要咳进肺里,每一下震动都让他心头也跟着颤抖,懊悔和痛楚紧紧地绞成了一团。
谢瑕咳了足足几分钟才渐渐平息下去,谢珩与新把他放平,他呼吸沉极了,不知道是太虚弱还是什么原因,人依然没有醒来。
谢珩与紧紧握着他的手,感觉难受的是他,折磨的却是自己,他从没像今天一样后悔过,如果让他回到三天前,他一定会选择把那半张日记拿去烧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伸手把对方凌『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有颤抖,声音也有颤抖,明知道他现在听不见自己说话,还是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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