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没想到会这种情形下和言云舟相遇。
——这个一看就不简单人物。
不过既然都已经被看见, 她也没必要再装了，只微扬了下眉梢道：“言什么时候那儿？”
言云舟笑了笑，斯文道：“应该说, 是姜小姐和秦打扰到了我。”
也就是说, 他从头到尾都看见了。
姜斐垂，再抬头眉微扬：“那言会为我保密吗？”
言云舟笑望着她，沉『吟』了一秒钟, 温声道：“那要看姜小姐能出什么条件堵住我嘴了。”
姜斐想了想，转头看向一旁楼梯：“言, 仰着头看你, 真累。”
言云舟轻笑着摇摇头：“瞧我, ”说着微微抬手, “姜小姐，请。”
姜斐没有推辞，抬脚直接上了顶楼。
果然是夜景最地方，抬手只觉得手可摘星辰, 整个城市都尽收底。
言云舟站那里, 形容苍白，眉带笑，只是走近了才能看清，那双笑里, 满是疏离，没有半点温度。
姜斐一步一步走到言云舟跟前，笑着道：“还没谢谢言上次片场把我救出来。”
言云舟笑容依旧温和：“举手劳而已。”
姜斐睨了他头顶, 感度就像他滴水不漏情绪，一动不动，她顿了顿, 又道：“言病弱……真看。”
言云舟头顶感度细微地动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淡淡一笑，声音却沉了沉：“我能把姜小姐救出来，也能再剥夺姜小姐一些东西。”
姜斐笑开。
言云舟果然最介就是这个病秧子身。
“开玩笑，”她转过头看向外面，“不愧是最赏景地点，感觉整座城市都是我。”
言云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没有说话。
“不过，”姜斐突然侧首看着言云舟，“还缺点什么。”
言云舟礼貌回问：“什么？”
姜斐朝他靠近了些，仰头看着他：“缺一个女人。”
言云舟低头凝视着前女人，左脸上疤光明大暴『露』灯光下：“姜小姐思？”
“准确来说，言，是你需要一个女人。”姜斐笑
言云舟认真地看着她，一副“愿闻其详”模样。
姜斐煞有介事道：“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互动’一下，对身，”说着，她看着言云舟苍白脸颊，“言身，应该还挺需要。”
言云舟无奈地皱了皱眉，失笑道：“姜小姐觉得，我如果真需要，会找不到？”
“然不是，”姜斐诚道，“言，你就算没钱，靠这张脸也足够了，但是……”
她可惜地摇摇头，“你需要，是一个不爱你，但会陪着你女人。”
言云舟笑容微敛，探究地看了姜斐，反问：“听姜小姐思，是想『毛』遂自荐？”
姜斐眨了眨睛：“怎么样？这个方法，能不能让言保密，成功堵住你嘴？”
言云舟嘴角淡笑几不可察地顿了下，很快轻笑出声：“原来是想让我保密……”目光从姜斐左颊一扫而过，中没有嫌厌或可怜，只是很平常地看了一，“姜小姐是不是有些……自恋了？”
姜斐伸手，碰了碰左脸伤疤，耸了耸肩：“可我演技啊。你想要温柔，我绝对说话能滴出水来，想要活泼，我每天能不重样地逗你开心，甚至……”
姜斐挡住左脸疤，睁大睛看着言云舟：“您想要‘叶小姐’追您身继续追求你，我也不是做不到，”她笑起来，补充道，“您还不用背负任何感情负担。”
感情负担。
言云舟看着她脸，笑容逐渐淡了，仔细看着前女人。
姜斐坦然地任他打量。
不知多久，言云舟温和一笑：“时间不早了，姜小姐回去休息。”
姜斐笑着颔首：“言也注身，”说着转过头，走下楼，又突然想到什么，“言……”
言云舟依旧站那儿，低头看着她。
姜斐比了个通话手势：“随时联系我。”
说完，她再没迟疑，直接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她拿出录音笔，找到刚刚录得和秦漠对话，送给言望。
言云舟依旧站顶楼，俯瞰着窗外城市夜景。
身有脚步声传来：“言。”王助理轻声道。
言云舟一动没动，平静看着窗外。
王助理又道：“叶小姐这段时间一直待秦家，和秦一起，”说着，他不解，“叶小姐喜欢人是您，只要您去找她，我相信叶小姐一定会回头，言……”
“为什么找她？”言云舟淡淡道，“她要我给不了，我要……”
说到这里，他轻蹙了下眉。
姜斐说那些话，某些层面上是对。
从五岁那年，第一次察觉到心脏不适开始，他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会消失这个城市里。
他做不到像他那个怕死父亲一样，手术台上被折磨近十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死去。
这二十多年，他一直等着死亡来临，等得久了，心早就难起波澜了，毕竟有什么比死更大事？
他需要不是叶青青爱，她爱于他，是负担。
但不得不承认，有人跟他身时候，孤独倒真少了点。
“那……姜小姐呢？”王助理迟疑了下，“您上次不是还让保镖去救了姜小姐？”
言云舟垂。
救姜斐，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玩。
他掌握不了自己命运，可是那天，片场外爆破，看着火势渐大，人群混『乱』，他能清楚地感受到，里面那个人命运，是掌握他手中。
因为他几句话，她就可以活下来。
相反，只要他沉默，她就会死。
他选择了让她活。
仅此而已。
“言？”
“姜斐，太自恋。”言云舟说完，转身朝一旁专梯走去。
……
秦家附近咖啡厅。
言望安静地坐二楼包厢等着，看着窗外匆匆而来女人身影，抓着咖啡杯手不觉一紧。
“言望。”叶青青身影出现包厢门口，声音微扬。
言望转头朝她看去，脸颊娇美，没有瑕疵：“青青。”他站起身，替她将座椅拉开。
叶青青对他俏皮地笑了笑：“难得言大明星今天有时间请我喝咖啡。”
言望看着她笑，目光不觉落她唇角，殷红饱满地唇上，有个不明显咬痕。
叶青青脸颊一红，抿了抿唇：“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言望收回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叶青青双，不像初追求言云舟时那样亮了，甚至带着些疲惫。
他摇摇头：“怎么今天秦漠没和你一起？”
叶青青想了想：“他说公司有些事要忙，要晚回来。”
言望刚要点头，一旁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顿了顿，点开。
是一段音频。
秦漠声音传来：“姜斐，我给你钱和资源，不是为了让你背叛我……”
言望飞快关了音频，看向叶青青。
叶青青原本羞红脸颊瞬间煞白，一会儿才道：“那是什么？”
言望顿了顿：“我今天，酒店看见秦漠了，不放心你，所以来看看……”
“可是他说他加班，”叶青青呢喃，下秒突然想到什么，“今天，是不是姜小姐出院日子？”她看见多家媒都报道，可是没有人拍到照片。
言望点点头。
叶青青死死咬着唇，良久低声道：“抱歉，言望，我今天可能喝不了咖啡了。”说完，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她不能容许这种事情。
重来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选错了！
言望看着叶青青离开背影，徐徐收回目光，看着姜斐来录音，勾唇一笑。
怀疑种子一旦种下，很快就会根芽。
然而下秒，言望鬼使神差地继续点开了那条录音。
“秦漠，我跟了你五年，不是因为钱和资源，是因为那是你，仅此而已。”
“言望……他和你一样，因为这张脸。”
“我其是开心，没了这张脸，你看只是我……”
女人夹杂着悲伤与哀求声音传来，听得人心中莫名窝火。
难怪毁容了还能笑出来，是因为想让秦漠看她，而不是透过她看叶青青？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言望回神，是周围那些狐朋狗友，接起手机，没有说话。
“言少，新吧，来不来？”
言望将面前咖啡一饮而尽：“来。”
说完，挂断电话，又看了录音界面，退出，直接走了出去。
场子很热，言望去时候，不少人已经喝起来了，见到他来，立刻有人让了座位。
言望刚坐下，一旁一个美人拿着牙签叉了枚葡萄递到他面前。
如果是以往，他早就受用了，可如今看着那枚葡萄，莫名心烦，最终起身，踢了踢角落一个人：“换换。”
周围人安静了三秒钟，不解地看他一。
言望没有理会，只斜倚着沙，眉心紧锁。
也是这个时候，手机再次响起，他随扫了屏幕，身躯微紧，等了一会儿才接听：“喂？”
“你哪儿？”姜斐带着些迟疑声音响起。
言望看了四周：“酒吧。”
刚巧身边有女人娇滴滴地唤他，言望不知刻还是无，柔声应了一声。
姜斐沉默了几秒钟才道：“哦。”
言望轻笑：“姜小姐有事？”
姜斐迟疑了下：“录音，你收到了吗？”
言望想到那通录音，心里越烦躁，忍不住扬声道：“只是因为这件事？”
姜斐声音轻了些：“我背需要上『药』……”
言望抓着手机手一紧，而才冷哼：“那又怎样？”
“……”姜斐安静下来。
周围莺莺燕燕声音越娇媚。
“抱歉，打扰你了。”姜斐平静道，轻轻挂断了电话。
言望看着漆黑手机屏幕，“啪”一声将手机扔了桌子上。
另一边，酒店房间。
姜斐将手机放下，认真地对着镜子给脸和颈上着祛疤『药』。
【系统：宿主，言望感度波动。】
“嗯哼。”姜斐低应一声，上完『药』，又轻轻按摩着促进『药』膏吸收。
半小时，门外几声急促敲门声。
姜斐眉梢微扬，站起身时眉已经低垂下来，安静上前打开门。
言望戴着鸭舌帽站门外，眉头紧皱。
姜斐一愣：“你不是不……”
“闭嘴。”言望打断了她，径自走进房间。
他已经很不爽自己出现这里了，再听她说话，他怕他会控制不住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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