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突然咳了一声。
“陆家和虞家联姻的事你听说了吗？”
这话是对虞敏志说的，只听他淡淡嗯了一声：“传闻不可信。”
老太太盯着他，含笑：“也不是传闻。”
虞敏志终于看向她，眼神里闪过一丝锋利，就听她说道：“陆家刚进门的那媳妇前几天去了西山别墅，我们两个把亲事敲定了。”
虞敏志脸色倏地沉了下来：“退掉。”
老太太对他儿子还是有几分忌惮的，见他这样心里难免忐忑，但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小虞放，瞬间坚定了决心。
“我对陆家很满意，当时敲定亲事的时候好几家有声望的世家夫人都在场，这亲退不了，否则影响虞家在世家里的声望。”
见虞敏志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老太太梗着脖子瞪他：“如果乔燕不是我的亲孙女，你以为我愿意管啊。”
虞馨婷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乔燕，用力握着筷子的手指都发白了。
虞陆两家联姻，所有人想到的都是乔燕，就因为她是亲生的女儿吗？可是她也是在虞家待了是十七年的千金，凭什么这门亲事不能落在她的头上？
越想越生气，不仅是对乔燕的恨意，还有对虞家所有人的恨意。
老太太倚老卖老，跟她讲不通道理，虞敏志看向乔燕。
“你怎么想的？”
本来乔燕想意思性拒绝一下，正好给老太太整一些不痛快，只是突然对上了虞馨婷嫉妒愤懑的目光，突然转了心思。
“我不懂，全听你们的安排。”
这不像是她的风格，更不符合她的脾气，虞敏志深深看了她一眼，心里好奇她想做什么，不动声色收回了视线。
父女两人不说话了，在别人看来就当是默认了这门亲事，虞馨婷连表情都维持不住，眼睛瞬间红了起来。
“凭什么一定是她？”心思再深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气闷至极不由把心思说了出来。
老太太正因为父女两人的态度而高兴，好兴致被打断脸色倏地一变。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虞馨婷脸色一白，低下头挡住了眼睛里浓浓翻滚的恨意，为了忍耐住这股气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赵洁心疼了，蹙眉看向老太太：“婷婷只不过问了一句话，您为什么这么对她。”
老太太冷哼：“那我该如何对她？占了我虞家十七年大小姐的身份和尊荣，如今还好吃好喝供着她已经仁至义尽了，还指望我待她如亲孙女？”
赵洁一哽：“好歹也这么多年的情分，您就算心里不能把她当亲孙女，也不应该出言辱骂她。”
这么多年赵洁性子一直很好拿捏，鲜少这样直面表达自己的不满，老太太被气到了，手中的筷子径直朝着赵洁扔了出去，落在她面前的餐桌上，弹跳了一下滚到了递上去，险些戳到虞馨婷的脸。
“没规矩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赵洁瘪了瘪，也不再继续说什么，拍了拍虞馨婷的手以示安慰，然后继续吃饭，自若的样子像刚刚气老太太的人根本不是她。
老太太哼哼瞪了她一眼：“没脸没皮的东西！”
其实是赵洁在她的手下磋磨了这么多年练就的脾气，骂就骂吧，反正不会少块肉，也不会动摇她虞太太的地位。
乔燕饶有兴致看着热闹，视线在赵洁那副“我就不走，有本事你打我啊”的表情上，不由勾了勾唇角，却不想回头正好迎上虞敏志探究的目光。
乔燕眉梢微动，两人不着痕迹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加快了吃饭了的动作。
老太太还在讲着陆家的好处，更是把陆之言一顿好夸，好像真的见过他一般，乔燕心里一阵讽刺，如果上一世老太太知道陆之言害死了她的儿子，害得虞家四分五裂，不知道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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