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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想赖账了?

虞歌冷呲:“我还不至于造这种谣。”

盛景闲指着心口说:“我这里一直对你有感觉。”

即便记忆忘了,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虞歌,我能感觉到自己在为你心动。”

——

跟盛景闲在一起的那几年,虞歌最大的感受就是他是一个行动派,是“做的比说的好”的男人。

两人最如胶似漆的时候,盛景闲也很少说那些露骨和肉麻的话。

虞歌最开始会用“钢铁直男”形容他。但后来,她发现盛景闲会做到所有承诺过的事,会不动声色的存钱买来她看上的新款相机,会因为她喜欢吃一道菜去学习怎么做,也会在温存时刻细心周到的顾及她的感受。

他的温柔就像白开水,平常到经常会被忽略,但仔细想想却覆盖到了任何地方。

虞歌承认,自己因为他刚才的那句话心里有了起伏。像被针扎到一样,酸疼,也坐立难安。

可无论她收到的信息还是那封告别信都不是假的。不可能因为他忘记了就当作没有存在过。

“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说了。”虞歌释然的扯扯嘴角,“我觉得我们都不比拘泥于过去。你现在看起来不错,我呢也不赖,这就够了。”

毕竟他当初出国就是因为想要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有了,那就可以了。

盛景闲没有做声。

虞歌从头到尾始终平静淡然,像是彻底看开过去,同时也跟他割裂开来。

这不禁让他想起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回忆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那些不知占据在脑海哪个角落里的碎片,也许偶尔会闪现。可等到正儿八经翻出来准备好好说道说道的时候,恍然发现其实早就已经褪色了。

甚至于有些耿耿于怀的事,或许还与想象中有些偏差。

该说的已经说完,虞歌起身告辞。

盛景闲将她送到门口,表情有些深沉。此刻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干了,盈盈灯光下,杂乱的短发有些毛茸茸,莫名加深了他身上的脆弱感。

“除了最初的一两个月,我从来没有因为失忆而觉得痛苦和苦恼。”盛景闲握着门把,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现在想找回什么是因为重新遇到了你。”

在城市广场第一眼见到虞歌,那种心悸和心痛的感觉杂糅在一起,疼得他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捂着心口慢慢呼吸,十分清楚隐藏在底下的是病态般的兴奋感。那一刻所有细胞都在叫嚣,混着沸腾的血液在身体里乱闯。

现在他明白了,虽然脑子忘了她,但是身体有自己的记忆。那是一种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完全不经过思考的。只想靠近和占有。

虞歌并不是对这句话完全无动于衷。心里有些酸涩,还有点点刺疼。可也仅仅只有这些了。

“盛景闲,希望你以后万事遂顺,远离磨难。”

虞歌忽然觉得,这一次或许才是他们真正在道别。没有争吵和争执,一切在时间的洗礼下都归于平静。

“你忘了我,我也收回了我的心。”她淡淡说,“我们扯平了。”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各自安好吧。

……

在睡眠状况得到改善的一个月后,盛景闲再度失眠了。

凌晨三点,他望着窗外的点点星光,慢慢喝下一口红酒。表情沉静又有点严肃,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而同一时间,电话铃声将詹清岩从梦中惊醒。

他在床上吓得一激灵,动作之大连床垫都跟着震了一下。

黑暗中他眉头紧皱,抓瞎一样摸到手机,火大的骂到:“凌晨打电话,让我去参加葬礼啊?!”

电话那边沉默片刻,展名扬才呐呐开口:“詹先生,是我。”

得,这个时间这个人物,打电话准没有好事。

詹清岩抹了把脸,忍着火气翻了个身,“说吧,那家伙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闲哥在拼乐高。”

……无语凝噎。

“又在玩那堆破玩具?”

展名扬低声:“从晚上十点一直拼到现在。”

虞歌走后他眼看着盛景闲回了房间,这才安心去洗澡。结果洗完出来就发现房间亮着灯,推开门就看到他坐在地毯上聚精会神地研究那一堆五颜六色的碎片。

他陪到十二点,被盛景闲赶去睡觉。结果刚才起来上洗手间,顺便去书房看一眼,发现他竟然还坐在那里。

“这家伙真的是……”詹清岩捏捏鼻梁,“他情绪怎么样?”

“一般。不说话也不理人。”

詹清岩默了默。明明之前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今天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展名扬想了想:“晚上盛总见过虞小姐。”

虞小姐?

“虞歌?”

“嗯。他们不知道聊了什么,等人离开后盛总就变成这副样子了。”

詹清岩打了个哈欠,然后揉了把脸,“行我知道了。你去给他泡杯牛奶,实在不行放片安眠药进去。”

展名扬踌躇:“这……”

擅自给他用药,保不准这人醒过闷儿来发脾气。

“算了算了。”詹清岩烦躁的说了句,“明天我把调查报告送过去,他一准儿就好了。”

“什么调查报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老板是为情所困呢!”詹清岩摸着下巴调侃,“不过我看他这追妻路估计有点悬。”

其实不止盛景闲,虞歌这一晚上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起床后眼睛都是水肿的。冷敷了十来分钟才消散了一些。

去工作室之前虞歌先去华子那里把手机拿回来。修好是修好了,只是用着比以前卡了很多。

如果不是因为里面有想要的照片,这玩意她根本不会修。卡了两秒才退出图库,简直忍无可忍,她决定找个时间把这老古董换掉。

电话一开机,各种信息和未接电话蹦了出来。

陈轻在三人小群里说工作结束了,昨天已经到了榕城。紧接着许念白就回复今晚请客吃饭。

陈轻欣然接受,艾特了虞歌无数遍。隔着屏幕虞歌都觉得自己被吵的闹眼睛。

为了防止陈轻的继续轰炸,赶紧回了一句:【跟着组织走。】

许念白秒回了时间和地点。

陈轻发了个干饭人的表情包:【我今天要把许老板吃破产。】

晚上下班后,虞歌直接去了粤食府。这里是她们的老根据地,虞歌和陈轻格外钟意这里的小点心。

等菜期间三人聊了会儿工作,陈轻的一堆吐槽碍于许念白也都咽回了肚子里。

虽然有干饭人的关系,可怎么着人家也是甲方爸爸。总不能大咧咧的掀人家面子。

菜上来,陈轻满眼都是吃。虞歌不怎么饿,但是一笼笼小点心也勾起了她的食欲。

“陈卓联系你了吗?”食量有限,她举着筷子犹豫先吃哪一个。

“给我打了个电话,说遇到你了。我还惊讶这小子怎么没说一声就跑来了,结果一问说来玩两天早就回去了。”

虞歌心想,确实应该回去,再呆几天还不知道能闹出多大的事。

许念白边听边转动桌子,将水晶虾饺转到虞歌眼前,明晃晃的偏心:“最后一个归你了。”

虞歌不客气的夹到碗里。皮薄大馅又鲜又甜,好吃极了。

见她心情愉悦,许念白趁机提了一件事,“过两天有个游轮拍卖会,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吗?”

虞歌挑眉,“我去做什么?”

“老爷子下个月过大寿,我想挑几件礼物送他。”许念白语气自然,“你不是也喜欢古董吗?说不定也有你看上的。”

她有点心动,“星期几?”

“这周四。”

虞歌放下筷子查看工作行程,“真会选日子。那天我没安排。”

许念白笑,“那就说好了。”

“行啊,我回头跟老头子说一声,让他老人家给我出资。”

陈轻忽然感叹:“我觉得自己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拍卖会啊,有钱人玩的地方。她这个打工人顿时羡慕得丢了打工魂。

虞歌好笑,将最后一块芋头排骨夹到她碗里,“抚慰你的小心灵。”

爱你。”

饭局临近尾声,陈轻接到电话,有个朋友出了点小状况让她过去帮忙。

“饭友们,回见。”她咽下嘴里的烧卖,抓起包急匆匆的走了。

“你小心点别噎到了!”虞歌提醒。

她挥挥手比了个心,一溜烟跑了。

陈轻一走,瞬间安静了不少。许念白看着虞歌小仓鼠一样吃着虾饺,喉结动了动。

“你跟虞伯伯最近怎么样?”

“强了点。”虞歌眼底轻松,“最起码不强迫我去相亲了。”

这话挺意外,不过许念白也因此而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让步了。”他似笑非笑的调侃,“原来战壕里就只剩我了。”

“家里逼你结婚了?”

“那到没有。只是我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让我带女朋友回家。”

虞歌露出了同情的目光,以过来人的姿态拍拍他肩膀,“加油吧,同志。”

许念白弯弯嘴角,眼色深沉:“放心,我已经想好怎么追了……”

未说完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虞歌擦擦手接起,听盛景闲在对面问:“你在哪里?”

“有事吗?”

那边顿了几秒,“你的耳钉落在我这里,要还是不要?”

虞歌一怔,她说怎么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我现在在南淮路的粤食府。”

“我就在附近,到了联系你。”

电话挂断。

许念白倒了一杯茶,若无其事到:“喝点,消消食。”

虞歌捧着茶杯,想了想说:“我要等人给我送个东西,你要是有事就先……”

“没关系,我陪你等。”

大概十五分钟后,手机进来一条信息,盛景闲的车到了外面。

虞歌起身时许念白也跟着站了起来,手背不小心碰倒油碟,洒了虞歌一身。

“没事吧?”他懊恼的皱起眉头,抓起餐巾去擦。

白衬衫顷刻间变得五颜六色,还带着酸酸甜甜的味道。

越擦面积越大,虞歌挡开他的手,“算了,擦不掉的。”

“要不你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虞歌看了眼时间,“可是……”

许念白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自然道:“东西我去帮你拿。”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应该会到文案的拍卖会情节了,今天依旧有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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