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两个侍者正预备关上厚重高大的门,动作却蓦地顿住。
因为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女人。
珍珠白的贴身吊带裙,浅玫瑰色的妆面,垂落的黑色卷发间点缀着细小的珍珠。
大厦对面的led屏幕还播放着美而无声的画面,然而那上面的女人却款款走了下来,在这一刻鲜活地走入灯光摇曳中。
众人齐齐呆住。
“小瑟。”
高大的男人穿过人群走到她面前,相视一笑后称赞:“今天你很漂亮。”
女人笑起来,眼下与眼尾轻扫的红晕倦懒动人。
议论声潮水般蔓延,两人恍若未觉。
“喜欢吗?”严致微微侧身退开,示意她透过落地窗去看斜对面,“这是送你的礼物,提前预祝你演出成功。”
“这么高调?”谈听瑟无奈,“别告诉我你包了整个晚上。”
“当然不是。准确来说,是今明两个晚上。”他刻意让口吻显得轻佻,“给我们的女主角造势。”
“谢谢。但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你觉得我是为了让你报答?”
谈听瑟失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不能把你的好意当成理所当然。”
我倒是希望你这样。严致勾了勾唇,没把话说出口,“那就先攒着吧,以后你再来实现我的愿望。”
“什么愿望?”
“你确定要现在听?”
四目相对,谈听瑟微微别开眼,接过侍者手里的香槟,“那还是以后再说吧。”
严致笑了,一副毫不意外的模样,垂眸朝她支起手臂,“挽着我?”
谈听瑟抿着唇角轻笑,抬手勾住对方的臂弯,眼里的笑意却渐渐淡下来。
周围光线宛若梦境,但她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在哪儿,知道自己阔别两年半后回到这里究竟意味着什么。
也知道自己会见到谁。
两年半的时间,足够她想明白了。所以在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她格外平静。
平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像她从没离开过。
她自然而然地抬眸,目光淡淡掠过人群后随手一撩鬓发,和严致一起并肩走过人群,下颌习惯性微微抬起。
仿佛人群最后方没有那道格外醒目的身影,她也没和那人视线交接。
仿佛那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陌生人。
因此谈听瑟浑然不知自己视若无睹地移开目光后,对方深深地看了眼她与身边人自若谈笑的模样,脸色喜怒难明。
包下led大屏幕的人水落石出,又姿态熟稔亲密地和视频主角相处,种种猜测在众人口中添油加醋,宴会结束后就会酿为新的绯闻。
所有人之间的氛围好像依旧轻松融洽,没有任何暗涌。
陆闻别仰头喝了口酒,喉结上下滑动,随着吞咽艰涩拉扯后又回到原位。
酒的度数太温和,却像极烈的助燃剂,挑动静静焚烧的神经。
一旁的冯苛恨不得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根本不敢去看陆闻别此刻的表情。越平静越可怕,他不信对方无动于衷,只可能是藏得太深。
半年前得知谈家小姐其实没死的时候,这位喜怒不外露的陆少可在书房里坐了半个晚上。
如果人没回来还好说,可现在偏偏回来了。
冯苛摸了摸鼻子,闷头装傻。
渐渐的,宴会过半。
“何总。”
何总忙循声望去,“严少。”
“本来想跟你聊聊新项目的事,不过好像时机不太巧。”严致不动声色地看了旁边神色漠然的男人一眼,意有所指地笑笑。
“哪里,只是正准备跟陆总聊聊。陆总,这是严家那位继承人,这位是谈家的千金,或许不用我介绍你们也知道彼此了,毕竟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严致顺理成章地伸出手,“陆总,久仰大名。”
片刻后,对方才不紧不慢地将手抬起、交握。
“严先生。”
两人好似颇为平静地握了手,对视时甚至礼节性地笑了笑,然后各自松开。
只不过陆闻别颔首垂眸时,深邃眼窝之上的眉骨压下一点光线,令眉眼看上去有几分阴翳。
谈听瑟挽着严致的手,看着面前的人最终将目光投向自己。
两年半的时间,将本就未曾看透过的东西勾勒得更加陌生。
男人眉眼与轮廓依旧成熟而迷人,看不出岁月的变化,面孔隐隐与过去某些画面重合,却再也没办法撼动她。
她眨了眨眼,笑容未变。
而他目光中好像有太多情绪被克制着,显得沉默而压抑,却似笑非笑地挑眉,朝她不动声色地抬起手,“谈小姐?”
谈听瑟微微一笑,右手轻轻放入他掌心的那一刻,被温热干燥的大手慢慢握紧。
似乎没什么失礼的地方,所有逾矩的力道都被收在指间,却又半点不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如同他眼底渐渐昭然的晦暗。
一握结束,谈听瑟毫不留恋地率先抽出手,重新搭在严致的臂弯。
“陆先生。”她礼貌地道。
客套、生疏,一切恰到好处,再没有青涩的踪影。
“你们认识?”严致眯了眯眼,蓦地笑了,“要真是这样,小瑟,你可以直接做我跟陆总的引见人了,何必还麻烦何总。”
“恐怕没办法。”谈听瑟目光和陆闻别淡淡错开,落到严致脸上。她盈盈笑起来,口吻顿时变得亲昵又随意。
“因为我和陆总也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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