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鱼只是担忧,君上若不迁去玄黄殿会被其他大臣所诟病,首当其冲便是叱云族与兀颜族。”
圆池另一边的少年吃惊的瞪着白鱼,着实为白鱼的大胆捏了把汗。
暒歌半眯着眼瞧着池内翻滚的雾气,神色有几分阴沉。
许是平素待他们太好了,这才纵容了白鱼都胆敢质疑起自己的决策。
“白鱼,不曾想你在我彤华宫侍奉了数万年,对国事倒是上心了几分,赤乌,你呢?”
这阴冷的语气,似一把亮晃晃的冰刺,赤乌顿感背脊发凉。
“回君上,赤乌不敢,赤乌份内之事是侍奉君上为己任。”
“不在其位,不谋其事,甚好。”
说罢,便起身出了云池。
赤乌见状,紧着拿起备好的华服走了过来,为暒歌穿戴。
而一旁的白鱼早已吓的双腿发软,杵在那挪不开腿。
赤乌见白鱼还未过来一道伺候君上穿戴,便喊了一声“白鱼”。
白鱼这才猛然醒转过来“呃,在。”,紧着急忙过去为暒歌梳理如墨青丝。
为暒歌穿戴上了一袭绛红色的华服,宽大的袖口上是以金线绣的精致图案。
本就肤白如霜的暒歌,穿上这一袭绛红色华服甚是高贵霸气。
待一切穿戴好后,暒歌冷瞧了一眼白鱼,吓的白鱼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白鱼知罪,请君上责罚。”,惊恐到声线都有些颤抖。
暒歌并未理会白鱼的请罪,一袭华服残卷着几缕薄雾出了云海间。
还处在忐忑不安中的白鱼,被身旁的赤乌劈头盖脸的呵斥了一番。
“白鱼,你是不是找死?你来彤华宫多久了?还用我教你吗?君上如何决定,岂是你我能妄言的?”
“你真是…不可教也!”
说罢,气呼呼的赤乌白了一眼白鱼,便转身去打扫了。
愣在原地的白鱼,愈加的彷徨无措了,仿佛,预见自己的死期不远了。
来到大殿的暒歌见兀颜丽还在殿内,略微有几分意外。
“你没走?”
兀颜丽扭头看来,见暒歌一袭绛红色华服衬得他比女子还美。
自惭形秽的颜丽被暒歌的模样惊艳到说话也不利索了。
“暒歌…你…”
“我怎么了?”暒歌蹙了蹙眉问道。
意识到自己的答非所问失了仪态,神态举止不太自然的朝暒歌近了两步。
“我,我是想说你为何非要住这彤华宫,玄黄殿才是国君的居处,玄黄殿是猎桑国至高无上的权威之地,你身为国君,理应迁去玄黄殿。”
暒歌轻拂了拂袖,朝案台走了去“说完了?”
“你此举让猎桑国的群臣百姓如何去看你?你就不担心…”
见颜丽还想说下去,暒歌便截了兀颜丽的话。
“有何可虑?是我暒歌将猎桑国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了?还是我荒废国事了?于我而言,身居彤华宫与执政是不冲突的。”
”……“
颜丽顿感词穷,不知如何反驳暒歌。
便近到案台,势必还要游说一番。
暒歌见状,坚定道:“不必游说,我意已决。”,遂转头看向来大殿的赤乌:“赤乌,传值守玄黄殿的无象将军前来。”
“是。”赤乌领命后就退了出去。
暒歌瞥了一眼没想走的兀颜丽“还有事?”
拗不过暒歌的颜丽,花容上神情有些灰暗。
“暒歌,你承袭君位不久,我只是担心你会置身在*屏蔽的关键字*当中,才…”
“不必负疚,我知你亦是一片好意。”
“那…颜丽告退。”
将将到彤华宫门口,便遇上领命前来的无象将军以一缕雾气的方式现身在宫门口。
兀颜丽轻点了下头以示礼到,无象将军亦向颜丽拱了个手“兀颜族长。”,便进了大殿。
乍一看,无象这白面秀气的模样,怎的也与武将不沾边。
人不可貌相一词,在无象身上倒是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来到大殿的无象,见到暒歌时,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激动与欢喜。
屈膝跪地的抱手道:“末将,拜见君上!”
暒歌朝无象看了看:“起来吧!无象,今日传你前来,有两件事命你去办。”
“谢君上,请君上吩咐。”
“一件是由你领命前去昭告群臣,日后商议国事皆来我彤华宫,稍后我会拟一道黄旨予你。”
“另一件便是把玄黄殿你的部下全数撤离来我彤华宫驻守,玄黄殿你另外安排将士值守即可。”
“末将领命!”
只见暒歌当即执起翡翠镶嵌的紫毫笔拟起了黄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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