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白依云接到大棚种植材料的任务,一路随车送到玉泉村。(wwW.广告)白依云想起杨帆的孩子脾性,白依云眼前浮现一个没有一丝正经的大男人闲散的模样,她有时候想是什么地方才会出现这样的人,都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可是县城的男人全然不一样,他们大部分鄙俗的就连对面打招呼都是先问候对方老娘,作为邻省过来打工的白依云实在看不惯。杨帆虽然有时说荤段子,却是却雅的可爱,女人“抓栏杆,撕床单”亏他也想的出来,浮想起那个激烈的场面,白依云脸羞得红通通的,低声斥骂了句自己不要脸,净想起那个方面。
老板叫白依云去玉泉村时,就想先隐瞒着杨帆所以电话都没给。想来个突然袭击,给他一个惊喜,也作弄作弄杨帆,不知道他那时的模样会如何?
载着大棚材料的卡车一路停停走走,走走停停,打探着去玉泉村的路。一路水光山色倒也怡人,河畔是一带村落,有的人甚者建起了三层的水泥砖房,瓷砖耀眼,不过有鹤立鸡群的意思,与其他的古宅子极其不协调。到了玉泉村的时候,车子向右拐转了一个大弯,过了两山峡谷,仿佛进了一个洞,眼前豁然开朗,色彩明亮。
只见几百户人家分别驻扎在溪河的两岸,溪流绕村而过,如果没有眼前的年深已久的石拱桥相连,恍然与世隔绝。溪水两岸不到二十米阔,溪流深度不过三米,清澈见底,溪水里的石头被水轻微的激荡,晃着一种清凉的水光,一群鸭子在溪水里游来游去,不时嘎嘎叫几声。溪流上游竖起水泥墩子连接两岸房舍,几个小孩子在上水泥墩子摇晃着身子走动着嬉闹,而河岸有几个妇女在淘洗着衣服,仰起头来也不乏姿态妍丽者。
白依云吃了一惊,最初深以为玉泉村是个破落的小村子,谁知道眼前的是个风景迷人、安逸的村庄,与她的想法大相径庭。
打开车门站立桥头,便听见笛声飘来,虽然笛声断断续续的,但是大体还是能够听出吹的是什么曲子,循声望去,只见对面拱桥对面一颗柳树下晃着一双脚丫。那人看见对面有车停下来,慢吐吐地下了树,看来爬树还不得要领。那少年正是小涛,得到杨帆送的笛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溪岸试吹几声。
白依云上前笑问道:“小弟弟你是这个玉泉村的人吗?”
小涛有点怕陌生人,只是点了点头。(wwW.广告)
白依云露出笑意,和善地问道:“噢,你认识杨帆吗?”
小涛狐疑地望了一眼白依云,又往后面的车辆瞧了瞧,点点头。
却说杨帆这日正在编制竹椅子,这是他为侄儿修做的竹摇椅,让小家伙在一间屋子里也有个消闲的方式,一个孩子大部分的时间孤独呆在家里也比较可怜。虽然知道孩子是在地上摸爬滚打的,但是也希望在侄儿玩累的时候躺在竹摇椅上,摇椅轻轻的摇动让他安然入眠,毕竟小孩子都喜欢动的,你不动他还睡不着呢。
杨帆一边修理竹条一边暗想着心事,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笑意。
犹记得还在秋日黄昏的时候,蝙蝠归巢,外婆抱着他坐在门前的空地上,拿一把蒲扇轻轻地摇着,说着一些传说哄骗他入眠。
其中有这样一个传说,有种鬼叫孽子鬼(夭折的孩子),他们成群结对,不吓人只是好玩喜欢作弄人,有一天夜里它们把一个村民的田里堆满了石头,村名去田地发现了石头知道是孽子鬼作弄他,于是黄昏的时候笑着嚷道:“我不怕石头,石头拉屎千年肥,我就怕一亩田都是狗屎,那样臭都会臭死我。”等候一旁看笑话的孽子鬼一听大喜过望,于是把石头全部拾了去换成一大堆的狗屎,第三天,果然那个村民痛哭流涕,豆子鬼看见大笑着一哄而散。结局是那一亩田因为肥沃丰收了,那个村民暗暗地笑了个冬天。
杨帆对农民丰富的想象力的确佩服,这样的荒诞离奇笑话也有,难道石头拉的屎尿就不臭了吗,也太荒唐了点。
想起鬼怪的故事,杨帆自然确信不会有的,可是村里人却深信不疑,说的神乎其神。就连杨母都说遇见过这样的怪事,比如说有种鬼叫财神鬼,杨母明明知道口袋里仅仅只有十元钱了,可是就是花不完,花一张去口袋里又有一张,如是再三后杨母疑惑的说了句“难道有鬼”,结果把财神鬼吓跑了,口袋里的钱也花完了。杨母说起这个经历煞有其事的,杨帆狐疑不已,以为是母亲肯定记错了数字,不过杨母的记忆力很好的,从来不会忘记一件事情。
说鬼怪也不能全部说是迷信在作祟,因为那时候没有电视,娱乐的方式也少,自然喜欢说这些稀奇古怪的经历,并把这些经历赋予了神秘的色彩,牵扯到鬼怪上,而越传越离谱吧,也越传与富有特色供大家茶余饭后的娱乐,杨帆如是的分析到。
杨帆细细地对照了下竹篾,才细细地用纱布磨去菱角。不过又想起小时候,村里还没通电,天一断黑,一家人围着一盏煤油灯不自然就说起鬼怪的故事。尤其是杨帆外婆的鬼故事最多,杨帆听得毛骨悚然便逃出了家门,到别人家去玩,到深夜才敢回家。
不过,杨帆也遇见这样的怪事。八几年电影刚盛行的年代,有一天夜里杨帆和陈家麟去邻村看电影,路经一座坟墓,忽然唰的一声响动,他们还以为是动物。陈家麟麻利地解下随身携带的猎枪,朝着坟墓的石碑边开了一枪,手电打亮,细细的寻找,坟墓上,附近也没有什么灌木,没有动物,也不是蛇,但是石碑上却是血迹斑斑,血液正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那时是不见一丝风的夏天,两人看了头发倒立,浑身寒冷似的打颤,一遍又一遍地揉着额头,没命地跑了。
杨帆现在想来还是不明白,早几天不经意的路过,那座坟墓上的石碑上鸟枪朱砂依旧还在,那种血液还是斑斑在上。
“杨帆。”耳边一声大叫。
杨帆惊得刷的一下站立起来,脸煞白煞白的,眼前一边昏暗。怀里竹条洒落了一地。
半响杨帆才回过魂来,眼前的物色渐渐清晰,还是大半天,也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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