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冉志龙说如果不能取得优胜,就让把命留下,路遗骚着头发哈哈一笑,“冉老爷,晚辈年纪虽轻,却也不傻,先不论报名不及时该算谁的责任,单说比赛,赢者获得赏赐本就理所应当,我若胜出,却还要帮你做事,这是哪门子王八道理?
再者,即便晚辈当真能力不济,拿不到第一,躲得隐蔽些,也不一定会在狩猎场中被人射死,
不参加这比赛,更能好好活着!
我一没病二没疯三没活腻,凭甚么要答应你这没有道理可言的狗屁条件?!”
路遗一番话说得极为无礼粗俗,一点没顾着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把冉尚一同管家何田他们听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何田最是护主,出身不好半生潦倒的他被冉志龙聘为管家之后,便没再受过一丁点苦累,看过任何人丁点脸色,连冉志龙本人也对他照顾有加,从未有过喝骂责罚,今日这穷酸小子,居然敢……
看着复又牵起手像要依偎在一起的男女,何田的眉毛拧成了一条线,一双眼中似烧有熊熊烈火,要把路遗他们灼成灰烬,然而自家老爷都没发话,他自然不好多说,只能恨恨将人看着。
冉尚一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路遗,明着打不过,他有的是折磨人的狠辣招数,而且屡试不爽。
打狗尚要看主人,敢骂我爹,不死也要让你脱层皮!
就在冉尚一琢磨着怎么对付路遗之时,背着手一番考虑后,冉志龙重新揪上了自己颊边的痣毛,不仅不生气,反倒弯起眉眼一脸笑意地试探道:
“那你想如何?不然再加五百两赏金?”
闻言,路遗毫不含糊答应:“成交!”
“……”
听路遗应得如此干脆,连要他做什么都不过问,冉志龙不禁有些错愕,后摇摇脑袋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还以为有多大骨气,为了区区五百两就肯折腰舍命,哼,你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便不再多看路遗一眼,同何田挥挥手就又退坐回了自己的金丝檀木椅里。
何田领命即动,虽然不满,但还是按照规程为路遗录了名姓,按了手印。
“叫什么名字?”
路遗被要求取下自同佘初汇合便背到了自己身上的包袱搜身检查之时,何田握着笔半弯着身子又问了一遍。
“不是说了叫路遗?!”何田没有搭理他,视线落在头脸微露的佘初身上。
“她不参赛,你管好我就行!……哎!你们做甚么翻我包袱!”
搜身的两名侍卫动作十分麻利,一转眼便将半魂五菱塔翻了出来,看着刻有龙纹的幽青塔身,触摸到透明镂空凉寒如冰似要将他们身上所有的热都吸走的诡异塔壁,二人脸上微有异样,凝重问道:“这是何物?”
路遗面不改色随口胡诌:“不过一玩物尔!”
两名护卫互望了一眼,将信将疑地把塔放到一边继续翻查,随后被翻出来的,是三支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无锋无棱的浑圆白色短箭,“这也是玩物?”
路遗点头,二人极为不耐地一同提醒道:“不管是什么,先前管家已经说过,除了我们亲发的弓箭,不允许带入任何别的兵器!”
一边说,他们还一边继续找,可即便将路遗那破包袱和周身都搜翻了个遍,他们也没找到应该被找到的东西。
“别白费力气了,这箭根本没有弓,也伤不了人!”
但二人不信,非要路遗将弓交出,否则不会放他入场。
路遗看解释了没用,便懒得多说,直接将塔箭包袱都收了回来:“说没有便是没有,你们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还有,那老头儿先前只说不能带兵器,却没说不能带玩物,所以这两样东西,你们没有理由收走!”
话音未落,路遗已经重新将五菱塔和圆头短箭装进包袱背好,乜一眼听见动静握着笔就朝自己这边过来的何田,冷声问:“箭呢?”
何田提握着毛笔,偏头看了看路遗肘下微微隆起的包袱,却没让交出来,只吩咐护卫道:“给他罢!”
众卫应声而动,将刻着符文的箭支长弓和同样刻了符文还贴上了路遗名姓的箭筒递上。
“怎么只有一支?参赛的人何其多,不够!”
“大家都是如此,你自然也不能例外!”何田眉毛微挑,轻轻捋着胡须走开,没有要再给箭的意思。
路遗看他神色异样,虽然暂时不能明白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他隐约猜到与那些符文有关。
当他打算细看研究一番之时,预示比赛正式开始的第二道钟声咚隆响起。
知道不能再耽搁,叮嘱佘初好好在这处等着,即便车思病没有寻到柴无悔过来汇合也不要随意乱跑之后,路遗便收好兵器,在四名冉府护卫的陪同下飞也似的入石门下石阶进了石阵。
当他们入阵,高耸石门之下的铁栅迅速被撤开到更远的空地,围在四周的石坪看热闹的费县百姓无一不跟随连敲数下,几乎响彻云霄的钟声提吊起散漫好奇的心胆。
佘初没有多余的情绪,她甚至没有往石门里去,将兜帽更往下拉几分,便走到奇石阵外围,找了个比较显眼的地儿盘腿坐下。
钟声散尽,何田在冉志龙的点头示意下,命人将另外两道如对联一般大小的符纸拿出,贴在了门柱两边,其上所写,同石门侧旁碑上的诗文内容一样,但不同的是,当符纸上柱,门洞内的情况便开始诡异起来,原本稀薄透明的空气逐渐显现变白,随后便开始改变流向,围绕着门洞中央某个肉眼不可见的点缓慢旋转移动,如有云腾,恰似雾飞,再经冬阳温和的光线染晕,最后竟变成了一道金色的幻屏。
此屏便是他们用来确认场中实况的一道映门,可通过弓、箭、筒三者之间的符文触发,将场内持箭最多那人的名姓显示在幻屏之上。
之所以每人只发一弯弓一支箭,单独配一个大箭筒还不让带别的兵器,原因就在于此——猎人夺箭,方便计数。
但能不能明白这条隐形规则,却要参赛者自己体悟,若连这点小事都看不破,便有再高超的箭术再强劲的功夫,也是一块榆木疙瘩,不配被雕琢。
冉志龙微微侧过身子,抬头往幻屏望去,满意地捻着痣毛笑了笑:“要我说,如今这正一派的道士,都该向果道人学习,谁说符术只能用来降妖除魔的?你们看看,这样子一弄,多简单,都不用起身,就能知道阵内的情况!”冉尚一和他的两个堂兄喊着爹爹叔叔连连附和,冉志龙想到那些自认神通广大正义凛然、没少给自己脸色的老道们全已死绝,不由自主叹笑出声,心情一瞬变得愉悦非常。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却在想起路遗、尤其是他那一双墨绿色的眼瞳之后,须臾又阴沉下去,漠然地望着幻屏,冷声道:“小子,你可别让冉某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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