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竹闻言,不动声色地睨了她一眼,道:;我又没有私房钱,你不是最清楚吗?
孟鸢神色一愣,这话说得倒是没错。
不过最清楚的应该是原身,她作为占了人家身体的贼,真的不知道陆修竹有没有钱。
陆修竹道:;我所说的银钱是今早狩猎所得,本想回家便告诉你,奈何你摊上了偷窃的罪名,我便没有提及。
;真的是这样吗?孟鸢狐疑。
二人用眼神暗自交锋着。
事实上,他们彼此知道对方在试探自己,但都没有直接挑明,或者说没必要挑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孟鸢率先收回视线,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也好,那夫君明日就给我些铜板,我带回去给阿爹。
陆修竹同样装无事,道了声;好。
第二天。
陆修竹家中休息,孟鸢则背着竹篓出了家门。
她打算先去趟孟家,看望了孟父,再去集市上准备今日膳食。
因为时间尚早的缘故,孟鸢来到孟家院子时,家里安安静静的。
难得没有孟刘氏聒噪的声音。
孟鸢轻喊:;阿爹,你在家吗?
连唤了几声,都无人回应。
孟鸢觉得奇怪,便放下背篓来到孟父与孟刘氏的房间。
抬手敲了敲门,门内这才传来虚弱的咳嗽声音。
;是阿鸢吗?门没锁,进来吧.
听见孟父孱弱的声音,孟鸢忽然觉得不对劲。
她推门而入,只见孟父鼻青脸肿地躺在塌上,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看起来应该许久没换。
孟刘氏不知去了哪里,并不在房间。
看见她进来,孟父扯出一抹慈祥的笑,随即像是扯到了嘴角的伤,疼得直蹙眉。
他道:;阿鸢今日怎么来了?
孟鸢不答,眉头紧蹙地看着他:;阿爹又是怎么回事?有人欺负你?
她的第一反应便是孟刘氏。
可孟刘氏只是个妇人,还被她卸掉了一条手臂,没个百天是动弹不得的。
如何会将孟父打成这般模样?
孟鸢蹙着眉上前,脸上带着隐隐的怒气与担忧。
;孟枝他们人呢,为何没人照顾阿爹?
孟父脸上还有血污,显然是被打之后没有力气清洗,又没人帮他,这才导致血污已经在脸上凝固。
听见她问孟枝等人的下落,孟父脸上划过一抹伤痛。
昨天他最开始听到女儿孟枝的求救,无奈被孟刘氏拉扯着讲从前的事,险些害枝儿被那群畜生糟蹋!
而孟刘氏与儿子孟添呢?还在为了银子的事儿攀扯。
等他独自去救枝儿,被那群畜生打得遍体鳞伤,逃离危险的枝儿却头也不回地离开,甚至嫌弃自己没本事
这便是他守护了几十年的家么?
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子?
;不提他们也罢咳咳.
孟父每说一句话,就咳得厉害,恐怕是伤到了肺部。
孟鸢听得心里难受,连连倒了杯凉茶喂着孟父喝下。
;阿爹总是这般惯着那些人,早晚是要后悔的!
;哟,你这指桑骂槐的,是骂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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