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陈宅,陈父就便两人叫到书房,苦口婆心地劝说苏绍亭重回保密局,如果他愿意,去党通局(中统改组)也行。可不管他怎么心之以情动之以理,苏绍亭就是不松口。经历了漫长的八年离乱,苏绍亭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和陈亦新在一起,弥补他们以前错过的那些时光。如果抗战还在继续,他一定会无怨无悔的坚持下去,可现在是内战,无关乎正义还是非正义,就是单纯的反感自己人打自己人。苏绍亭表明自己立场后,原本一直沉默的陈亦新说话了,表示理解并支持苏绍亭的选择。看着眼前两个年轻人,陈父恨铁不成钢地长叹了一声,只能作罢。
可就是苏绍亭这样最朴素的愿望也没有能够维持多久,到了1948年,大上海表面上依旧繁华,可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能感觉到平静下的暗流涌动。政府机关里更是人心惶惶,弥散着一种大厦将倾前的压抑气息。
这天午后,苏绍亭随便找了个借口,就从机关里溜了出来,回到马斯南路。隆冬的法国公园里,植物凋零,空旷萧瑟,加之天气阴冷,让人更加感觉抑郁。苏绍亭坐在长椅上,失神地看着前面的一棵玉兰树,右手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上的戒指。走,还是不走,现在真是个问题。陈亦新开的诊所好不容易走上正轨,生意有了起色,现在走的话,所有的心血都付诸东流;而且他们双方的老人年纪都大了,不会同意离开。如果不走,前景又不容乐观,自己的身份太敏感了。
忽然有人轻轻推了他一下,他抬起头来,除了陈亦新还会有谁:“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陈亦新紧挨着他坐下:“闻着味找来的。沈周说你出去买烟了,还说不知道买什么烟,出去了好久都没有回来。”
“那小子,就知道出卖我。”苏绍亭干笑了一下,随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天空越发的阴沉,似乎随时都会下雪。
“我把诊所转让了。”
苏绍亭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今天才谈妥,明天公证。”陈亦新的语气还是淡淡的。苏绍亭坐不住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和我商量一下?”
“迟早的事情。”陈亦新轻描淡写的口气刺伤了苏绍亭的某根神经,他站起身朝公园门口走去,对陈亦新的叫声充耳不闻。
也许是在下午公园里坐得太久了,到了晚上苏绍亭的身体还是冰冰凉,洗过热水澡仍然无济于事。陈亦新拿出一床厚被子给他盖上,连人带被子抱进怀里。虽说房间里有暖气,可苏绍亭还是不忍心让他这样晾在外面,拉开被子给他盖上。陈亦新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体温正常:“不生我气了?”
苏绍亭把脸埋进枕头里:“别自作多情好不好,我是生自己的气,如果没有我,你还可以继续留在上海当医生。”
“你真是从军统出来的?脑子居然生锈到这种地步,都忘了我是谁的儿子了。”陈亦新没好气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在哪儿不能当医生啊。前两天我已经跟瑞恩教授联系过了,他答应推荐我进他们医院。”
苏绍亭心里一片茫然:“你去美国当医生,我去了能干什么?”
苏绍亭说的确实是实情,他大学一毕业就当了兵,后来进了军统,现在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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