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变天目的烧成佹得佹失,或许从百万千万中才会出现这么一件。此烧制技艺失传700余年,世界上仅完整留存的三件,也自明代流传到了日本,如今更是被日本列为国宝的存在。
先前传言有鉴宝专家曾说过在国内一位收藏家里见过此物,怀莲莫倒是没想到,是真的。
如此难能可贵的东西送给徐烟,不就如这世间同样可遇不可求的姻缘么。
而红绿紫并存的翡翠虽不如帝王绿那般昂贵,可胜在寓意吉祥。
既被人们赋予“福禄寿”之意,那送给年过古稀的她自是再合适不过。
礼物挑得有心不假,可也正因为这份“有心”,反而让他刚刚那句“仓促”多了几分微妙。
怀莲莫从头至尾不动声色的瞧着,脸上依旧是长辈看晚辈的慈爱微笑。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她并未对这些东西说什么,没说留亦没说不留,只是微笑着道了声谢。
怀莲莫偏头看看始终端坐在自己身旁的孙女,再看对面的江应天,笑笑道,“江总知道,我这老太太就这么一个孙女,打小虽不说将她娇惯着养大,但也是真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烟烟这个年纪,搁在我那时候是已经当妈妈的年纪,可放到现下,”她笑着瞧他,“论结婚可属实有些操之过切。”
江应天礼貌回视着怀莲莫,表示今天既是以晚辈身份拜访,叫他名字就是。
怀莲莫便也没客气,“既如此,那你也和烟烟一样,唤我声祖母吧。”
“祖母所担忧的,晚辈明白。”江应天顺水推舟,“家父家母也说如此是有些唐突了。”
“徐小姐还在念书,谈结婚确实为时尚早,所以晚辈今天过来便是给您表个诚意。”
怀莲莫等着他下面的话。
“晚辈自小跟在父母身边,见二老相濡以沫多年,自是对婚姻也有些浅薄想法,在晚辈这里,婚姻是件严肃事,一生只认一人。”江应天话落,稍稍停顿下,看向徐烟,“若徐小姐有意,领证婚礼这些全看徐小姐意思,而在此之前,我们就只如同普通情侣一样相处。”
徐烟在一旁安安静静听到此处,避开他视线,垂眼轻轻笑了。
祖母一句话,他以退为进,便从结婚变成了谈恋爱。
怀莲莫显然也没想到他会反其道而行之,失笑,“你岁数比烟烟年长不少,总该更明白这世上变数常在,‘一生’二字,还是慎言为好。”
徐莲莫的这句话,其实说的并不算客气。
可江应天端坐着,并不恼,只是以一双眼睛礼貌回视着她,目光隐隐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强势。
大有“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嵬然不撼动”之势。
这是他今天自到徐家以来,第一次有那么一点“忤逆”的意思。
屋子里安静下来。
良晌,新煮的茶水开了。
茶壶盖子被热气催得急燥不安。
扑腾扑腾,打鼓一样,一下接着一下。
听得人心惊。
徐烟眼睛看两人,将要开口之际,却见江应天适时低眉,微微倾过身端起茶壶,滤过第一遍茶水,将怀莲莫面前的茶杯恭恭敬敬添满。
“祖母,”徐烟手抚上怀莲莫的,柔声也在这时候开口道,“离午餐还有些时候,我想带江先生去花厅看看。”
怀莲莫沉默少许,随后微不可察轻轻叹口气,拍拍她的手,“去吧。”
徐烟起身对着江应天一笑,“江先生,请跟我来。”
江应天抬眼对上徐烟视线,又看了眼对面的怀莲莫,方才立起身子,对后者微微欠身,跟着徐烟往外走。
看着两人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怀莲莫偏头看着江应天带来的那些东西,目光晦暗。
好半晌,才似是自言道:“‘世情梦幻。复作如斯观。自叹人生,分合常相半。’”
一生一生。
这世间,可有谁不贪念这二字呢。
*
电梯里。
徐烟按下顶楼键。
待门关上,这才抬眸看向江应天,“祖母她…这一生过得很不容易,江先生千万不要介意刚刚她老人家的话。”
江应天闻声低头看她,模样看着并未有介意的意思,只是微微俯身,偏头瞅她笑着轻声打趣,“还叫江先生?”
他声音沉而不厚,清润亦不柔腻。
似是浮世晨间风,更像是裹着山雾的林间雪。
明明悄无声息,却又如颗颗珠落玉盘。
直掉到人心尖尖上来。
“……”
徐烟被他这一反问烫了脸,逃离般收回视线看前方,哪知又和他满含笑意的目光在面前的电梯镜上撞个正着。
所幸门恰巧在这时候打开了,她收紧见她上楼时阿姨递来的披肩,率先举步从电梯里出来。
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了花厅满室的温柔,江应天就在这温柔里,瞧着那背影柔声笑笑,悠悠跟在她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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