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少好读书,幸免面墙,缘情染翰,颇及侪流。唯以丹青见知,躬厮役之务,辱莫大焉!汝宜深诫,勿习此末技。”
这一段出自《旧唐书》话是阎立本说的,他告诫儿孙千万不要再学丹青这种末流小技,免得被君王当仆役驱使受辱。
说起来都怪李二陛下不够体恤臣子,心血来潮便召阎立本进宫作画。堂堂将作大监汗流浃背的趴在地上为人画像还要被同僚揶揄调侃,让阎立本深感耻辱才有了对子孙的告诫。
儿孙们很听话没有谁再学丹青之术,果然皇帝也不再找阎家人作画了,只是阎家也迅速的没落,更有不肖子孙败光祖产成了破落户。
阎维就是这么一个破落户,他的老爹是阎立本的小儿子,生前在太常寺做了个八品小官,前年因为一场风寒就要了性命,第二年老娘因为伤心过度也跟着去了。
阎维作为家中独苗自幼倍受宠爱,没了管束便放荡开来,整日沉溺于花街柳巷,只一年功夫便将尚算丰厚的家产败了个精光,前几天竟还在凤来楼白嫖被人一顿好揍,昏迷了好几天方醒。
只是醒来之后这位阎公子就不太正常,又哭又笑,还爬到房中了邪,好不容易将他从房顶上拉下来,强灌了一碗童子尿后这才好了。
张不二觉得自家的阿郎仍没有好利落,好些事情都不记得了,还整天的在家瞎鼓捣。
这不,今天一早就在院子里支起大锅,生了火头既不下米也不下面,却弄了一锅沙子让他翻炒。
虽然不解,张不二还是依言照做,“阿郎,要炒到啥时候,俺胳膊都酸了。”
阎维皱着眉道:“那就不要炒了,盖上锅盖只管多放石碳用大火烧,烧化了为止……不二,你有没有闻见一股骚气?”
张不二抽了抽鼻子,点头回道:“闻见了,锅里冒出来的,阿郎是从坊门边的沙堆取来的沙子吧?刘婆婆家的孙儿常往上头撒尿。”
提起刘婆婆家的孙儿,阎维立刻觉得满口酸涩,俊秀的面庞都变得扭曲了,他朝地上狠狠的吐了几口吐沫,“以后在我跟前少提刘婆婆家的孙儿,你先烧着火我去屋里歇会儿。“
阎维进了屋子,身子一歪躺在胡床上,两手搁在脑后,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屋顶。他心中胡思乱想,抱怨老天爷为什么不能把时间线往前挪个六七十年。
一想到不能和穿越人士的最佳搭档李二陛下并肩奋斗,阎维就满心的遗憾。不过转念一想未来能够成为李隆基的亲密战友,李林甫的政坛前辈,李杜的诗坛领路人,心中又隐隐多了几分期待。
如果活的够长还能碰上安史之乱,到时候说不准还要他老骥伏枥中兴大唐,嘿嘿……
在美好的臆想中阎维进入梦乡,刚梦见升官发财拥香揽玉的逍遥日子,就被刺鼻的气味呛醒。
一睁眼就见屋内黑烟滚滚,灰头土脸的张不二冲了进来,口中疾呼道:“阿郎!化了!化了!”
“真的!”阎维一个咕噜从胡床上窜起来,跑到冒着黑烟的炉子旁,只见锅底多了一个拳头大的窟窿,沙子全都漏了下去,把旺盛的炉火都给扑灭了。
张不二指着锅底的窟窿笑道:“阿郎你看,俺已经把锅烧化了!“
阎维俊朗的面孔不解的扭成一团,“难道玻璃不是这么个烧法?”
街边卖糖炒栗子的小贩,可以肯定的回答他玻璃确实不是这烧得。
嘭嘭……
听见砸门声,张不二连忙的去开门,原是坊官老冯见院子里黑烟滚滚以为着火了过来询问。
张不二拱手回道:“劳坊正过问,是我家阿郎在炒沙子哩,现下火已是灭了,不会连累街坊的。”
老冯伸头往院子里看看,见阎维捧着个破烂铁锅仰天发呆,“我看你家阿郎没有好透,今天早上就看见他一脸怪笑的在坊门边摆弄沙子,嘴里还不停的嘀咕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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