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我见他还在盯着我看,目光中没有一丝丝的恼羞成怒的神色,也没有怨恨,有的只是那种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这让我心慌。忙别过头,不忍再看,摸索着关上了地窖门,扣上了铁栓子,才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地窖方向。可是一道铁门,隔住了我的视线。
这个阮青,好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为什么会被旭云捉住关到地窖里?他究竟有多么的恶毒,令寨子里的村民那么痛恨他呢?
等离开柴房的时候,地窖的铁门却又传来他敲击了两下的声音,只是声音很大,好像不是在吸引我过去,而是在发泄愤怒的情绪。
看样子,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也是一个有脾气的男人。
我默默回头看了那边一眼,摇摇头,“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承担责任。如果你不是伤害到寨子里的人,他们又怎么会这样痛恨你呢?”
旭云虽然隐瞒了我地窖里关着人的事情,但我相信他没有恶意。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在牺牲全寨子人的性命,和毁掉救死扶伤善名这两者间,他宁愿选择后者。所以,不肯救来帮阮嫂救阮青的丽香,要不是我逼他,或许他真的宁可毁掉自己的善名。这样的人,肯定不会是害人的人。
我相信自己的男人!
这样坚定信心之后,我走出了家门,朝大壮之前说的那个村子入口的槐花树走去。
刚走到那边,就看到槐树边围满了村民,而他们一个个都抬起头,举起手对着树上指指点点。
我忙抬头看过去,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吓到了。只见一群黑蛾子围绕一具穿着黑色民族裙的女尸乱飞,由于是在槐树枝下,枝干和树叶挡住了阳光,以至于这些蛾子并没有着火自燃,但这一幕,也诡异的让人不寒而栗。
可为了看清那个吊上去的女尸,是不是阮嫂,我还是大着胆子走过去了。
一过去,就见人群中,一个瘦干干的老头走到树下站着的旭云身边,问道:“赵大夫,这围着阮嫂尸体飞的黑蛾子,是不是阮青那祸害养的火蝶?”
阮青养的火蝶?我再次抬头看了看尸体周围飞起的蛾子,感觉是很像那火蝶,但又觉得不对劲。我记得,阮青的火蝶就算是不碰阳光,被强烈一点的光线照到,好像也会自燃起来。今早他可是替我取出胸口的白虫子时,我亲眼看到他用火蝶烧掉它的。并且,那些蛾子好像并没有毒……
“这不好说,毕竟阮青他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有火蝶?”旭云从阮嫂的尸体那边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这瘦干干的老头,一脸沉重的表情。
可这瘦干干的老头却朝他反驳道:“万一阮青没死呢?我总感觉那个祸害不会那么容易就摔到悬崖底下摔死了!他的蛊术可不一般,就算掉下去,说不定也会召唤出他养的蛊虫子救他。”
“赵大夫,族长他说的没错,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他摔下去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们就没去打捞他的尸体,可第二天去找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了。当时你猜测被山里的大兽吃了。可就算是吃了,也会留下骨头啊!我也怀疑他根本没死,而是跑了!现在……”毛竹紧跟着也从人群中走出来,附和老头又道,“现在他说不准还潜伏在寨子里的哪个地方,找机会害我们呢!”
他这话一出,人群瞬间就躁动起来,大多村民都在害怕的问旭云怎么办?
旭云见状,忙举起手,示意村民安静,“大伙都别害怕,族长和毛竹也都只是推测。我觉得,如果他没死的话,怎么之前没有出来伤害大家?而且……而且阮嫂是他的嫂子,他就算要害人,也不可能找她下手的。所以,我看阮嫂的死,另有隐情。”
旭云这番话一出,村民们都安静下来,他便吩咐大壮和毛竹拿工具,割断了吊在阮嫂尸体上的绳子,把她给放了下来。
结果她噗通一下摔在地上之后,黑蛾子受惊四散飞出树阴处,相继自然成灰烬。与此同时,她胸口突然滚出一块大石头来,顿时,大家发现,她的左胸处有个大窟窿,里面的心脏不翼而飞!
“呃……这些黑蛾子烧了,是火蝶!还有……还有阮嫂没了心脏!”
“那胸口的窟窿像是……像是……”
“像是腹心蛊虫吃掉的!”
“腹心蛊虫?”
“是阮青……绝对是他回来了!”
“……”
人群中顿时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一个个显得很是恐惧。
我环顾了他们一圈,见他们这样惊恐,很是纳闷,他们怎么一看到阮嫂的尸体,就断定是阮青害死她的呢?那个阮青不是被旭云关在地窖里失去行动能力了吗?怎么可能还出得来作恶?
“大家不要慌!”旭云见村民又开始慌乱起来,就又大声的安抚起来,“就算真的是腹心蛊虫吞噬了阮嫂的心脏,可不表示就一定是阮青做的。大家都知道我们寨子里,但凡喝了井水的人,都吞下了阮青下的腹心蛊,只要稍微不控制,就会游走到心脏,吞噬心脏。阮嫂她一直仗着自己会点蛊术,认为不用服用我给她的控制药物,所以,很有可能没有压制住腹心蛊虫,让它吞噬了心脏。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以后都按时服用我给的控制药物就好了,现在,都散了吧!”
喝井水,中腹心蛊?那种蛊虫不受控制后,会吞噬心脏?我也中了吗?
我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到自己的左胸口处,脑海里浮现出阮青拽掉罩罩,从里面取出的那条白色虫子来,那是不是就是腹心蛊虫?
“可是赵大夫,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的尸体是谁掉到树上去的?胸口的石头又是谁堵住的?那些缠绕的黑蛾子又是怎么一回事?”毛竹首先对旭云的话产生了质疑。
随后村民们也都跟着附和,旭云一时之间没了反驳的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他没有话怼人。
“赵大夫,看,阮嫂手里捏着一张纸条!”就在大家七嘴八舌质疑旭云刚才说的话时,大壮突然站起身,从阮嫂尸体那边走过来,递给旭云一张染血的纸条。
旭云忙接过来展开,当着众村民的面读出了上面的内容,“生是阮蛊族,死必阮蛊下。”
他这一读出来,现场瞬间安静下来,过了好久,老族长才长吼一声,“天耶!果然那个祸害没有死,回来作祟咯!完了,完了呦!”
随着老族长这一声喊,村民们相继跟着他哭天喊地起来,现场顿时乱哄哄的。
旭云安抚他们,他们却都不听他的劝,只沉浸在恐惧中无法自拔。可见这个阮青给他们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了。真的像是旭云说的那样,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尽管村民们都认定是阮青害死的阮嫂,可我还是不相信,因为阮青可是被关在地窖里失去了行动能力,无法出来害人的。显然旭云也是知道这一点,才屡次劝说大家,可惜没人肯听。
闹腾了一会,瘦干干的老族长突然走到旭云跟前,噗通下跪求道:“赵大夫,你是个好人,好大夫……求求你这次一定要再救救我们,千万不要让这腹心蛊发作,遭了阮青的毒手啊!”
“是啊!求求赵大夫了!”
“求求你了!”
“……”
老族长这么一跪,村民们都连忙跟着下跪祈求旭云。而这让旭云深皱长眉,一脸沉重的朝他们道:“大家都不要这样,快点起来。我本来就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不用大家求我,我也会努力救大家的。”
“谢谢赵大夫!”老族长闻言,又是第一个朝他抱拳感谢的。
旭云连忙将他扶起来,随后劝他带着村民离开,他要和大壮毛竹他们处理阮嫂的尸体。老族长这才领着大家离开,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村民们都在夸奖旭云医术不但高,心眼还好。并且有几个少女看到我,还一脸的羡慕。
我默默看着村民们进寨子在四散回家,心堵得很,那个阮青真的坏到那种程度吗?居然往井里下蛊,令整个寨子的人都中蛊!如果真的是这样,我都支持旭云关他在地窖里一辈子了!
“小荷?”
旭云等村民都离开后,走到我身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结果我正在想心事,被他这一拍,吓得一哆嗦。他便忙将我搂到怀里抱紧,“别怕,是我。”
我这才抚摸了一下心脏跳的骤快的胸口,抬头朝他看过去,“旭云,我问你,我是不是也中了那种腹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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