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星停止资助后,谁都没有想过被资助的孩子会倒打一耙,对该巨星出口成恶,这种本应健康且充满温暖的关系,竟然变成了一厢情愿的农夫与蛇。
那时的社会舆论极尽耸动之能事,巨星因此倍受压力,而被资助的孩子也被很快挖出信息,战战兢兢生活在阴影下。
肖跃他们当时做的,不是为谁战队,而是抛出了一个引人深思的观点,那就是:接受好意的人们,是否会反过来被这种善意禁锢?
在去采访全国不同的被资助者时,肖跃的目光放在了这些孩子们的真情实感上去,那些孩子大都看似稚嫩却早熟,对‘被资助’本身有着非同他人的感受度。
更令肖跃惊讶的,是那些孩子们对这种名号的排斥。
每每遇到表彰,或者接受了本没有期盼过的援助后,他们就要上台去表达自己的感恩戴德,哪怕自己不希望如此,但无论是学校还是舆论都告诉他们——你们要领情。
领情的表现让他们不堪重负,一边必须要接受这种善意才能让自己更加贴近梦想,另一边又内心焦灼,想要摆脱这种被另眼相看的枷锁。
于是肖跃的观点抛出之后,自然引起了广泛的关注,而他本人也赞同,如果有能力有想法去以这样的方式献爱心,还是匿名比较妥当。
但在洪小元这里,他破戒了。
“肖哥,你比我年长几岁,经验也比我丰富,按说我是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去说你些什么的,但是你这个事儿真的很欠妥!”
小吴看肖跃不回复自己,更是语重心长地打开了话匣子。
“实名这个事儿其实也还好,没见过面,中间通过个……比如刘老师吧,通过刘老师给孩子一些补助,也算没太大关系,但是你倒好,整个人干什么的住哪个市都给暴露得明明白白,这事儿其他人不知道还好,要真他们谁说漏嘴,被有心人知道了,你猜猜行业里怎么评价你?沽名钓誉!懂吗!一个记者,哪敢接这么大的帽子戴?!”
肖跃忍不住笑了:“你替我考虑得还挺深入啊,小吴,这几年没白跟着我,业务水平见涨啊!”
小吴皱眉咂嘴:“啧,肖哥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就不担心吗?”
“唔,现在担心也没用了啊,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干脆一推二五六,不管不顾了吧。”肖跃靠在头枕上,眼睛渐渐从小吴身上挪到右手边车窗外。
雨后的天色湛蓝,映衬得路旁所有景物都鲜亮得很。
“而且我相信,洪小元他不会的。”肖跃轻声说,“我相信他。”
“肖哥,我可真的不是怀疑这孩子,小元是个好孩子,但是你这么相信,总得有点儿事实依据吧?”
“他对父亲的怨恨其实是一种不解,不明白父亲为什么在母亲活着的时候总不着家照顾,直到母亲去世才去痛苦,反而造成更大灾祸。”肖跃解释着,“他还不明白,人世间的事情有很多无奈,现在他把父亲当成敌人,在对敌人的不解没有得到回答时,他不会做多余事情的。”
小吴仍旧有些不明白,对肖跃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仍有微词,他皱眉想了半天,终于还是摇摇头说:“虽然我还是不赞同吧,但是肖哥你见识多,对事情判断也比我准确,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丧气认命的声音传到肖跃耳朵里。
“你可能不太明白,这也正常。”肖跃笑笑,“其实我之前一直也是秉持这个原则,不实名的……”
小吴有些惊讶:“肖哥,听你这个意思,是原来还资助过?不止洪小元一个?”
肖跃点点头:“对,四个,都是匿名。”
“啥?!肖哥你也太强了点儿,做好事不留名啊,我都不知道,当代雷锋啊你!”小吴惊讶地瞥肖跃两眼,之后马上好奇起来,“将将呗肖哥,离西京还远呢,刚好让我学习学习好人好事,领会一下您的精神,提高我自己的思想品德!”
肖跃失笑,白小吴一眼:“八卦就八卦,还说得这么好听。”
随着小吴认同一般的‘嘿嘿’一笑,肖跃的思绪也飘回了还在华城报业做一名小记者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刚毕业不久,由于本身就是在西京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学了4年的新闻学,毕业之后就直接意气风发地面试了华城报业,顺利上岗,而他去采访的第一条新闻,就与他人生中第一次的匿名资助息息相关。
“也碰巧了,当时临近过年,南方回城的农民工流采访报社里那些老记者都不愿意去,一来赶着办年货,二来又嫌这次采访本身辛苦,这么退下来,就落到了我一个刚进报社半年的愣头青身上。”
肖跃边笑边说,将8年前的画卷在小吴面前缓缓铺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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