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军训（2 / 2）

果然不出所料，学校宣布上午开始军训，同学们纷纷换上军训服，就像一支穿着戏袍样肥大衣服的杂牌儿军。吴强的裤子长了些，他干脆用剪刀咔嚓剪掉多余的裤脚，兴致勃勃地换好服装，往镜子前一站，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边看边问别人：“你们看我像不像个军人。”这时旁边的胡白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说：“像，太像了，不过像刚吃了败仗的国民党军人。”引得宿舍的人哈哈大笑。

全校新生全部集中在学校大操场上，女生们也身着军装站着，以前是五颜六色的衣裙，现在是整齐划一的绿军装。

依照程序，校长慷慨激昂激昂的动员报告开始了，看那架势，没两个小时是不得收场的。没过多久，队伍开始“骚动”起来，有股幽幽地绿光开始在队伍里渐渐蔓延开来，几个男生盯着一个女生丰满的屁股流口水的情况已开始泛滥开来，可怜许多女生在某些男生龌龊的思想中完成了从女生到女人的蜕变。

这也难怪，在中学里压抑了许久的**现在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也是社会必然的趋势。

何宇文的目光也在一排排的人群中不断回缩，突然一个女生的出现把他吓了一跳。他看到了开学那天帮他提行李的女孩，她居然在离他不远的人群中，只可惜只能看到她的侧面，不过也好，女孩丰满而起伏不定的胸部在他眼里暴露无疑。

吴强、李辉、胡白都找到了各自的目标，当然他们嘴角都挂着一串长长的口水。

女生们也一刻没有停息，她们在小声讨论着本班的教官会是什么模样，她们都在幻想着自己的教官一定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加一身戎装，那一定是帅呆了。

两个小时的动员会终于结束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把那些正沉浸在温柔乡里男生拉回到现实中。

女生们期待已久的教官终于跟大家见面了，一个略显单瘦、面容黝黑的教官来到政教系队伍面前，教官自我介绍姓潘，潘教官很年轻只是脸上多了几分严峻，很难见到星点笑容，私下里有人叫他冷血动物，最失望的要算是女生们，空付了她们一番情思。

几句寒喧过后，枯燥无聊的军训就要开始了。

军训第一天，教官就给同学们来了个下马威。

“今天我们来练习站军姿，你们有信心做好吗？”

“有。”他们有气无力的回答。

“没听见，再说一遍。”

“有。”这次士气倒提高不少。

“好。”教官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讲了一通站军姿的动作要领。

开始半小时还勉强过得去，可慢慢地他们的“地狱生涯”开始了。

烈日当头高照，地面像块烤红了的钢板，汗珠汩汩地往外冒，更要命的是汗水偏往眼睛里钻，像抹了石灰一样钻心地痛，却不敢用手擦，只能拼命地眨眼皮，拼命去想一些伤心事，想挤出几滴眼泪冲走汗水，那难受劲就甭提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何宇文一脸肃然，有点紧张，但还能坚持住，看来小时候每次犯错误都被父亲罚站派上了用场，何宇文惊叹父亲的先见之明。站在一旁的胡白则是一脸哭相，身体微微颤抖着。胡白终于忍不住了，嘀咕道：“教官太狠毒了，这哪里是军训，分明是在烤腊肉。”

结果闹了个加罚三十分钟的下场，那天胡白是被室友们抬着回寝室的。

回到宿舍，大家累在床上爬不起来了。站军姿、点名、向左转、向右转、齐步走开始有点麻木，晕头转向，接下来几天，有人头痛、晕倒、发高烧

晚上，昏睡了一天的胡白终于醒过来了，他气呼呼地说：“早知军训有这么辛苦，我宁愿去扫厕所、挑大粪。”

“有没搞错，我们将来要上的是讲台，不是战场，干嘛这么严厉，训练特种部队也不过如此。”吴强一边嘟哝着，一边脱下鞋子往外倒汗水。

“算了，别发牢骚了，省点力气明天用吧。”李辉趴在床上有气没力地说。

军训进行好几天了，同学们与潘教官也渐渐混熟了，有时在训练间隙，大家将教官围在中间，同教官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潘教官是个老兵，广东清远人，明年就要退伍了。人与人之间一旦消除敌视的隔膜，相处起来自然无拘无束，倍感温馨、亲切。

军训也有快乐的时候，那就是拉歌。靠近政教系的是历史系，李辉自告奋勇充当领队，站在队伍前领着大家喊：

“历史系，来一个！来一个，历史系！”

历史系也不甘示弱，往往唱完一首《咱当兵的人》，接着跟上一首《打靶归来》，唱到最后，个个嗓子嘶哑、干涩。

有一次，几个女生围着潘教官要求他唱歌，潘教官连连摆手，说什么五音不全，就别让他出丑了之类的话。

女生们哪里肯依，关键时刻，李辉又发挥了他的作用。走到教官面前，李辉大声喊：

“一、二、三、四五。”

女生们马上接应：“我们等你等得好辛苦。”

又喊：“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们等你等得好焦急。”

没法子，潘教官只好红着脸，唱了一首《我是一个兵》。一曲唱罢，他大汗淋漓：“献丑了，献丑了，打死我也不唱了。”

引起同学们一阵开心的笑。

军训继续进行着。

虽然每天这么辛苦着，但胡白他们的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过女生们，说白了，他们梦想着某一天能遇见一位漂亮的女孩，然后来一段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爱情。

对胡白来说，艳遇还真的降临了。

那是开学后的第三个星期四的下午，胡白从食堂打了份饭急匆匆往宿舍走，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喊，忙回头一看，一个身穿蓝色牛仔裤，白色T恤的女孩子正微笑着对他说：“你的餐卡掉了。”

望着女孩清秀的脸蛋，满含深情的眼睛，还有一对甜甜的酒窝。胡白的脸莫名其妙的红了，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恐慌。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

女孩把餐卡还给吴强，胡白注意到她手指纤细白皙，手臂白嫩如玉，皮肤有一种细腻光滑的质感，，几欲透明，称得上是冰清玉洁。在哪一刹那，胡白动心了，有一种想牵手的冲动。女孩仍然微笑着，清脆地说：“不用谢。”说完转身走了。胡白还怔怔地站在那里，直到女孩在他的视线里消失了才恋恋不舍地走开。后又恍然大悟似的猛拍一下自己脑瓜，大骂自己：“该死，怎么不问一下人家的芳姓大名呢？”

“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胡白像中了邪似的来回在宿舍里踱着步，口中念念有词。室友们纷纷质问其故。胡白便把刚才在食堂门口见到的绝色佳人又添油加醋地描绘了一番，并说自己这一辈子是为她而生。

从那后，胡白像一缕孤魂在校园里飘来飘去，总想再碰到那个梦中女孩，可她竟像人间蒸发一样了，毫无踪影，弄得胡白整天在宿舍里哀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