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醉卧香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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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淡的夜风沙沙地吹过树林,飘荡着何宇文的衣袂。仿佛一尊石化了千年的石像,何宇文直直地柱立在凉亭前的草地上,就在他身后的凉亭里,就在片刻之前,他失落了生命里最为宝贵的东西,那东西叫做初恋!和逝去的初恋一起消失的似乎还有他的灵魂……他的灵魂已经随着辛如风的离去而飘逝了,现在的何宇文看上去更像一具行尸或者走肉。

惨淡的月色里,何宇文忽然惨淡地笑笑,带些莫名的悲苦,像幽灵似地走进了黑暗的林间小路……他走的方向正好与辛如风刚刚离去的方向相反。

就在何宇文离去片刻之后,黑暗里,一道婀娜的丽影匆匆而来。

映入朱叶眼帘的便只有那空寂的树林亭子,还有轻冷的晚风,人影却是沓沓……怅然地轻叹一声,朱叶双手环住自己的香肩,怏怏而回……

脚下忽然踩空,何宇文便重重地一头栽倒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瞬间鼻子脸庞与地面亲密接触,但他根本就不再感到疼痛。巨大的心灵创伤已经让他失去了疼觉的存在,机械地爬起身来,懒得擦一擦脸上的灰土,何宇文便继续肓目地迈步……

不知不觉,何宇文便来到了何校门外,热闹的夜市便在他面前张开了陌生的笑脸。

偏着头,何宇文淡漠地瞧着这热闹至极的夜市,瞧着那喧闹至极的人群,瞧着那缤纷走动的红男绿女,他的眼珠忽然转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开始在脑海里如此清晰地闪现。

酒!

是的,他现在非常的需要酒,只有酒精才能麻醉自己,让自己忘记一切!只有酒醉梦乡,才能忘却这世间所有烦恼纷争,只有大醉才能让他忘却失去心爱恋人的创痛……

胡乱自兜里掏出一张钞票,何宇文的身影如鬼魅般忽然出现在一个小商店门口。

“老板,一瓶白酒。”

空寂的声音让正自低头就着昏黄的灯光看报的老头赫然一惊,抬起老花眼惊悸地看了一眼神情古板的何宇文,急忙接过何宇文手中的钞票,自柜上取了一瓶白酒递给何宇文,然后,当他欲要将多余的钱找给何宇文时,却发现何宇文早就已经走远了,一边走还一边昂起头来,咕咕的气泡便在酒瓶里卟卟地往上冒……

走走停停,一瓶喝光了就再买一瓶,停停又走走,路灯便逐渐稀落下来,街上的暗色便开始浓了起来,时间更是不知过去了多久,何宇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糊起来,不真切起来,脚下的道路也开始变得高高低低起来,整个人却是轻飘飘起来……

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有多远,忽然间,何宇文抬起头来,便看见了闪烁着的霓虹灯,在深黑的夜色里显得是如此地突兀又是如此地夺目。

“好玩。”何宇文偏着头,瞧了半晌也没有瞧清那霓虹灯上的“梦幻酒吧”那几个大字是什么字儿,只是咧着嘴傻傻一笑,一晃一摇地迈着八步走了进去。

震耳俗聋的音乐声便瞬时狂暴地袭卷而来,劲猛地冲激着何宇文的耳膜,仿佛能够挑拔起人们心底最原始心脉的鼓点,迅即就控制了何宇文仅存的思绪和意识,他猛地高举起酒瓶,随着那音乐的鼓点一个摇摆,再一个摇晃……自幼年时期就经受的舞蹈熏陶开始发挥自然而然的作用,不经过何宇文大脑的指挥,就这样自然之极地施展开来……

舞池里,刹那间便尽是何宇文摇弋不定却偏是异样摄人的劲舞,借着酒意,何宇文疯狂地倾泄着他灵魂最深秘处的舞意,一时间,他的舞蹈竟然已经达到了一种全新的高度,让原本狂乱中的人群不禁沉醉其间……境界是如此高远,倘若非要以一个词汇来概括的话,我想可以谓之为“醉舞”。

舞池里原本狂乱的人们便纷纷退开,自动为何宇文让出了一个圆圈,因为何宇文的舞姿让他们自惭形愧,他们没有勇气和信心与之共舞。

不知舞了有多久,也不知喝了有多酒?

终于,何宇文眼前一黑,就这样沉沉地醉倒在舞池里,就这样沉沉地醉倒在梦开始的地方。

一个漂亮的女孩忽然排众而出,轻轻地扶起了烂醉如泥的何宇文,冉冉而去,消失在暗外的门里……DJ便再度疯狂地呐喊和摇摆起来,因为何宇文的献舞而显得有些特别的舞厅瞬时就恢复了原先的狂乱和喧闹,醉生梦死的人们便仍然继续着他们醉梦人生……

酒醉乡里,何宇文做了个非常非常绮丽的梦。

他梦见了柔软如绵的女孩玉体,他尝受了俗仙欲死的**滋味,但是,最重要的是,他更梦见了深爱的叶子!当他轻轻地将深爱的叶子压在身下,感受她带给自己的惊心动魄的异样**,当他轻轻地啜着他深爱的风那如玉珠般的粉嫩耳垂,当他吻着深爱的风那潮湿柔软之极的樱唇,何宇文的心开始飘呀飘,一直飘荡到了九天云外,永远也不想落了下来,永远也不想离开那柔软如绵的玉体,永远也不想离开那如春花怒放般的娇靥……

秋梦了无痕,这个夜晚,何宇文无忧无虑,甚至还做了个称心如意的绮梦。

第二天清早,何宇文一觉醒来,只觉脑袋昏昏沉沉,稍一挪动便是眼冒金星!看来还是宿酒未醒啊!何宇文狠狠地摇了摇头,似是想将这份晕晕乎乎给摇了出去。

一股淡淡的酒精约味忽然自鼻际轻幽幽地飘入,竟是如此地熟悉!

何宇文顿时便吃了一惊,骇然忖:难道我又出事了,又躺在了医院中不成?惊骇间,原本昏阵的头脑似乎也陡然间清晰起来,何宇文便一个翻身,猛地自床上挺起身来。

他还来不及察看身处的环境,房门已经被人轻轻地打开,然后一袭白衣的刘晶便艳色映人地走了进来。看到已经坐起身来的何宇文,美目中便掠过一丝喜意。

“这里是……”何宇文困惑地挠挠头,一时间难以回忆起自己喝醉酒之后的事情,便只得将求助的眼光投向刘晶能够解答他的疑问。

“这里当然是我的房间了!你呀,昨晚喝得烂醉如泥,人事不省,我又不知道你住哪个寝室,只好将你弄来我的房间了!可把我累死了,重得像头猪一样。”刘晶轻轻地将不锈钢饭盒放在床头,揭开盖子,腾腾的热气便冒了出来,竟是一盒热乎的稀饭,中间还撒着一小叠柞菜丝作为佐料,“喏,这是早点,趁热吃点填填肚子吧。”

何宇文下意识地哦了一声,便虎地揭掉了半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想起身坐到床沿上来,一阵凉风拂过,何宇文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上好像少些什么似的,陡然间低头一看,立时便闷哼一声,急急忙忙地缩进了被窝里,一张俊脸已经是瞬息之间臊成了关公脸。

原来,他陡然间发觉自己身上竟然是一丝不挂!想起方才自己已经赤条条地露在了刘晶的面前,何宇文便觉懊恼无限、手足无措……

刘晶却是纤手掩嘴格格格地娇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不由控制地弯下了柳腰,望着何宇文害臊之极的红黑脸,她是越看越有趣、越看越想笑,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也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以双手将被子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腰际,何宇文懊恼又无奈地打量着房间,却发现自己的衣裤已经踪影皆无,不由又羞又气地瞪着刘晶,可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兴师问罪。

好不容易收住娇笑,刘晶艰难地直起腰身,末了还是掩嘴葫芦,弯了弯嘴角:“不用找了,你的衣服早被我拿去洗了,昨晚你吐了自己一身,那衣服又脏又臭的如何还能够再穿。”

“昨晚……我吐了自己一身……”何宇文有些傻傻地望着刘晶,接着说,“你将我弄来……”然后脸色忽然一变,又气又急地说,“那,我身上的衣服岂非也是你……帮我……”

刘晶是愈看此时何宇文神情愈加喜欢,芳心里忍不住兴起了逗弄他一下的念头,便暧昧之极地瞅着何宇文一笑眼,说:“岂止帮你脱衣服呢!姐姐还帮你洗了澡呢,你呀,你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姐姐给瞧遍了。”

“啊!”何宇文闻言大张着嘴巴,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大,瞬时就傻了。

“好了!咱们是姐弟是不是?”刘晶亲昵之极地娇躯一歪,也坐落在床上,一双玉臂已经搭上了何宇文的肩背,“既然是自家姐弟,让姐姐看了你的样子,你又怕什么羞么?”

何宇文微微地挣了一下身子,愈发地捂紧了掴在腰上的被子!面对刘晶近在咫尺的娇靥,鼻际闻着那幽幽的如兰芬芳,便愈发地局促起来,心脏也已经极不争气地怦怦剧跳起来。

“哟!”刘晶假装吃惊地探出一只柔荑,轻轻地抚上了何宇文的额际,将一方娇靥几乎直凑到了何宇文的耳际,说,“兄弟,你的额头好烫啊,难道是昨天洗澡时着了凉了?”

所谓窘极生变!何宇文躁得实在是羞无可羞了,忽然间便突地回过头来,由于事出突然,一旁的刘晶猝不及防,两人的脸蛋儿便蹭在了一起,便是何宇文的嘴唇儿也轻轻地划过了何芬两瓣娇嫩的樱唇!

如触了电般,刘晶的娇躯便微微地打了个颤,娇艳欲滴地横了何宇文一眼,刘晶的一根春葱玉指已经轻轻地点上了何宇文的眉心,吃吃笑说:“小坏蛋,想吃我的豆腐啊?”

“冤枉啊!”何宇文苦着一张脸,说,“刘晶,快帮我将衣裤取来好不好?我还有正事要做呢。”

明眸若有深意地瞧着何宇文,刘晶却是依然歪坐在床上不动,说:“正事?是赶着和你的小情人约会么?大清早的,便难分难舍了么?”

何宇文微微一愕,强自压制了好几天的念头一旦被刘晶无意中提起,对朱叶的相思瞬时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莫名的黯然之色便瞬即取代了他脸上原本的窘迫之色,一双明亮的黑眸也变得有些失色起来……

刘晶有些愕然地望着何宇文在瞬息间神情大变,但美目一转,便已经本能地感到何宇文定然是和他的小情人在闹什么别扭了!便有些怜惜地拉住了何宇文的胳脯,柔声说道:“看你,都痛苦成什么样了!有必要伤心成这个样子吗?天下的好女儿家又不止她一个。”

何宇文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忽然叹息一声说:“刘晶,唉,我还真的有事要做呢!我和两个同学在学校后面开了家酒店,三天两头有人来捣乱……”

“什么?”刘晶愕然,“有人敢去捣乱!”

“是啊!”何宇文脸色微微一变,强自镇定地说,“他们可能是黑虎帮的人。”

刘晶便娇媚地白了何宇文一眼,三分爱怜倒有七分责备地说:“你呀,都还只是个学生,怎么想着做生意来了!乖,听我的,以后不要想这些歪工杂八的了,好好念书长些学问才是正经。”

“只有出人头地了,你才会有希望啊!”刘晶说着忽然也有些怅怅然起来,这最后一句倒像是在对自己说了。

“还读个屁书啊!”何宇文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混张文凭也就是了!反正毕业后也不就是找份千儿八百块钱的工作,学没学到东西又没啥用,还不如现在就开始创业。”

“你胡说什么呢?”刘晶终是微微有些生起气来,“怎么可以这样没有上进心的?你不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幸幸苦苦供你上大学的父母吗?”

“父母!?……懒得理你!”何宇文忽然有些莫名地烦躁起来,说,“你到底给不给我衣裤啊?难道你想将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啊?”

一旁的刘晶早已笑得花枝乱颤,她已很久没这样笑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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