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潋绡,容则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有问。只是轻轻一颔首,打算带她离开。可是,身形刚动,却是突然地一顿,头禁不住朝旁边刑室的方向侧了侧。
注意到他的举动,潋绡轻轻皱了下眉头。
她听不清楚对面的说话声,不代表容则听不清楚。
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吗?
念头刚起,人已经往那墙边走过去。
容则抬了抬手,似乎想拦,却还是放了下来。
透过墙上的孔洞,锦衣仍在视线范围之内,虽然依旧只是个背影。而锦衣身旁也站着个蓝衣人,但以这里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左肩臂膀。然后,便见那个人侧过身,从视线里消失了,而下一瞬,忽然见到那蓝色衣袖似乎是轻轻一拂,锦衣便身体一僵,像是被点了穴。
这让潋绡突然想起容则说起的药,脸色一下转白,几乎抑制不住想要转身离开。
可是,事情并没有朝她以为的方向发展。
旁边的一扇石门被人打开,而锦衣也被推了进去,然后便见那石门轰然落下。
潋绡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向容则,等着他解释。可是发觉容则脸色不太好看时,她的心也禁不住沉了下去,没再有什么耐心等待,直接地提出疑问:“容则,那门里面是什么地方?”
踌躇片刻,容则才回答道:“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潋绡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可疑惑刚起,却是被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惊到了。
“说清楚一点。”她的声音里,难得地出现了些微的轻颤。
“那是黑牢。里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彻底的黑暗。”容则随即又若有所思地道了句,“殿下有些不太对劲,他应该不会再让自己犯下足以关进黑牢的错误了。”
容则的前半句话,早已经让潋绡完全愣住了。
“他还只是个孩子……”话刚出口,声音便弱了下去。在这个宫廷里,这是最最薄弱的理由。
而容则也只是沉默着。
她缓缓闭上眼,死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冲动地想要闯到那边去。
身体的疼痛终究可以被遗忘,以锦衣的坚强,她相信他是可以熬下来的。可是心理上的伤痕却是会牢牢刻进记忆里的。
困在无尽的黑暗里,又不能动弹,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且知道不会有谁来救自己,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这一瞬间,心里真的涌上了强烈的恨意。
那是她的锦儿啊,她最最心疼的锦儿啊……
心像是被割开一般疼了起来,疼到窒息,却发不出任何地声音,只有悄然无声的眼泪一直在无意识地滑落。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轻轻地一句,却是如此地无力,而后只是一声轻喃,“我会劝他的。”
然后,轻靠着墙,只是安静地等着,等着……恍惚间好象等了很久,一直到听见隔壁传来的石门开启的声音,呼吸才渐渐顺畅起来,可心里的痛却似乎无止无尽。
禁不住又转头朝那边刑室看了眼,锦衣从里面出来时,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神情,可那异常苍白的脸色,却真的太过刺眼,让潋绡花了好大力气才压抑住不让眼泪流下来。
回过身来时,神色间早已经沉寂无澜,平静而淡定。
“走吧。”
让她看到这一幕,容则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她没有兴趣知道。
可是,从结果上来讲,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果放在他们面前的只有这么一条路的话,她不会避开的。她倒想看看,当锦衣拥有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力量时,还有谁敢动他分毫!.
踏出琼月庄的时候,潋绡发现自己竟然出奇地冷静,心思也是从未有过的清明。
想到曾经怀疑过的,慕睿暗中为锦衣培养的势力,难道就是这琼月庄?那刑室里看到的蓝衣人又是谁?还有容则……
“不知容大人在这琼月庄里是何职务?”
沉默了下,容则才回答道:“这些事,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慕睿既然打算好了迟早要让我离开,又怎么可能告诉我这些事情。也正是因此,我才明白,我必须离开。当年,他没有骗我,若是他知道我在查这些事情,如今的他,恐怕真的会生出猜忌之心的。”
“父皇是希望你一直置身事外的,可你却没有。”潋绡十分清楚,这些年容则在宫里留下的力量是多么的强大。他手下的那些侍卫,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她是见识过的。
如果……能将这力量收为己用……
不过,要他完全为她所用,与慕睿对立的话,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怎么可能让我装做听不见看不见。慕睿与蓝鸢……”他似乎是轻轻地叹了声。
潋绡明白容则的心思,所以禁不住冷笑了声,道:“这世间,从来就难有两全之法。”他所做的一切,恐怕都只是徒劳而已。
容则没有回应什么。
片刻之后,隐约见到宫墙的时候,潋绡突然说道:“带我去琥珀苑。”
这让容则疑惑地朝她看了眼,但只是应了声“是”。
既然不可能避开,那就好好地利用起来吧,不论是容则,还是温琅……
所以,当站在琥珀苑的庭院里,又看到那个黑衣妇人时,潋绡轻轻地笑了,但却是目光凌厉,如锋如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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