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龙不曾料到,现在的中国还有如此贫穷的地方,他们就像明末时天灾战乱瘟疫时流亡的人们。
而让他觉得美艳不可方物的,正是东宛如在看着这张照片时,那种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居然带着圣洁的味道,和她那成熟少妇的气质结合在一起,就像西方基督教堂壁画上美丽的圣母玛丽亚。
陈晓的目光久久不能从照片上移开,“宛如姐,你就是电视里经常报导的那些在贫困地区支教的志愿者吧。”
东宛如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放进钱包,点了点头,“我是百京师范大学毕业的,当初确实是作为志愿者去支教。可后来,我渐渐地爱上了这些孩子,这片土地还有朴实的人们。去年我被编入井弯子镇的教师队伍,成为一名正式的人民教师。”
东宛如语气中透露着由衷的自豪,只是这片自豪的背后,陈子龙看着她的眼睛中,还有一丝淡淡的哀愁。
“宛如姐,你真了不起……虽然我经常了解到贫困地区需要教育支援,我也想帮助他们,可我却没有你这么伟大的牺牲精神,让我呆在那里一年又一年,我肯定受不了。”陈晓紧握着东宛如的手,她发现东宛如食指和中指第一个指骨部位上有着厚厚的两个茧子,这正是一个常年握着粉笔的老师的特征。
东宛如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走的路,我只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已,谈不上伟大。像我这样的人,最多能算是在那里实现了自我的价值,实际上我对改变这些地区的落后状态,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这些贫困地区,需要的是国家政策的扶持,个人的力量太小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沉默了半响的陈子龙突然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许丝有点不明白,发问道:“少爷你的意思是说,贫困地区的人们这样的生活就是他们的命吗?”
“就像你是我的小丫头一样……”
许丝温柔地看着陈子龙,然后坐在了他身边,隔着柔顺的发丝,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她听出了陈子龙话中的怜惜,我就是这样的命,一辈子是他的小丫头,许丝觉得这样的命真是太幸福了。
“瞧你们俩个,这么肉麻。”陈晓连连做呕吐状,逗得情绪刚刚有些低落的东宛如也咯咯娇笑了起来。
许丝这才想起这并不是两人私处的地方,羞红着脸坐直了身子,偷偷看了一眼陈子龙,却发现这个三少爷根本不为所动,只是望着车窗外变幻的风景入神。
“年轻真好啊。”东宛如感叹道。
“宛如姐,你不还挺年轻么,我猜你怎么也就20出头。”
东宛如巧笑嫣然,“你真会说话,我孩子都上学了。现在我的年纪啊,在大多数男人看来,已经是豆腐渣的岁数了,哪里还是那嫩嫩的20岁大姑娘啊。”
东宛如又从钱包里拿出另外一张照片,照片似乎是被减去了一半,东宛如抱着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站在百京市著名的橘子岛上。
“哇,好可爱的小女孩啊。”大抵女人都无法抵抗这些漂亮小孩散发出来的魅力,激起了她们的母性后,都会流露出羡慕的神情……这时候她们大多会有,如果我也有这么一个孩子该多好的心情,就连年纪小小的许丝,那看着照片的神情,都和陈晓是一模一样的了。
陈子龙瞟了一眼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干净整齐,和东宛如的那些学生完全两样,只是他们的眼睛中都闪烁着快乐。
“宛如姐,你总在云南那边,你的孩子怎么办啊,平常都和她爸爸在一起吗?”
东宛如淡淡地道:“我离婚了,孩子现在和我爸妈住在一起。”
谈起女人的离婚的事情,当事人大抵会有些心情失落,陈晓知趣地没有多问。陈子龙却插口了,“一般的男人,是无法忍受自己的妻子长期和自己两地分居的。既然你选择了这些孩子们,你就是等于放弃了自己的丈夫。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自己的命……所以,你应该倘开心结,不要总是对他心怀恨意。”
东宛如讶然,“你怎么知道……你又怎么知道我恨他?”
陈晓听着陈子龙说的有点直接难听,不禁捏了捏陈子龙的胳膊,短短的接触,东宛如已经给陈晓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陈子龙的话让她很反感。
陈子龙没有搭理陈晓,看着东宛如的眼睛,“刚才你的表情虽然很平淡,可是你说起离婚时,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恨意,你的指甲掐进了你的掌心。至于你为什么会离婚的事情,我之所以知道,只是因为我也是个男人,很明白男人的心态。男人总是希望自己在妻子的心目中是最重要的。但你肯定不是这样对他。而男人比女人在这个社会上面临着更多的异性诱惑,也更难以忍耐寂寞。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妻子常年在外,如果是我……虽然我不一定会选择离婚,但是我肯定会再找一个情人。”
陈子龙说的很有道理,可他忘记了他现在的身份,一个高一学生,十五岁的年纪,对着一个离婚女人侃侃而谈婚姻问题,着实有点让人忍俊不禁。东宛如“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弟弟,你倒是这方面的专家啊……看来,我应该多向你请教啊。”
陈晓凑到陈子龙耳边悄声道:“这话要是让叶一一听到了,你就麻烦了。小心哦,我会高密的。”
“男子汉大丈夫,当三妻四妾……”陈子龙不屑地道,“如果她不乐意,自然有别人的女人来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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