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才说过不要见面（1 / 1）

正文283：才说过不要见面

传伟正气喘嘘嘘地，似乎刚刚赶到，我闪过一丝疑惑：他怎么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伟伟抢进屋来，一把抱住他妈妈，泪如雨下，朋膝一软跪倒在地，叫一声“大娘”，泣不成声。我伸伸脖子，傻不拉几地想：“怎么叫起了大娘？”

阿姨抱住伟伟，不断地叫“儿”，推开伟伟，想要扇一个耳光，又似乎舍不得，左看右看像欣赏一个新买的玩意儿，那叫一个爱。

皆大欢喜。

母子相会，诉说牵挂，场面极其感人，玲子咬了咬牙，眼睛润润的，想了一想终于拉上小珊进屋，小珊扭头看了一眼伟伟，悄悄抹去泪水，我和大炮走进大炮的房间，坐下来一起黯然神伤。

“伟伟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不知道。”

“他怎么叫他妈妈为大娘？”

“不知道。”

“问不问伟伟他的事？”

“不知道。”

“那你知道点什么？”

“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我不知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你知道的我也都知道。”

过了很久，伟伟探头进来，招呼我们出去，抱住我们俩，一个劲地拍肩，满脸泪水，又笑容满面。

“你死哪儿去了？”

“嗨，嗨，一言难尽。走吧兄弟们，一起去吃晚饭，今天晚上我们一醉方休。吕易呢？一起叫出来。”

“不吃白不吃。”大炮说。

“白吃谁不吃？”我说。

“吃了也白吃。”伟伟说。

三人放声大笑，惊得玲子和小珊从侧屋钻出来，红肿着眼，变了脸儿笑盈盈地看着我们，像友邦人士一样莫名惊诧，特别是小珊，泪痕仍在，花容灿烂，实在有些……嗯，不伦不类，才说过不要见面，偏偏又见着了，上帝真不把小珊的话当回事。

伟伟搀着他“大娘”，玲子挽着我一起走出小屋，大炮断后锁门，一边给吕易打电话。玲子发起车子，载上大炮和小珊，我开着奥拓，载着伟伟和阿姨，一行人向“素人码头”进发，听得伟伟不断地问爸爸好吗大叔好吗阿牛好吗阿猫好吗的琐事，一会哭，一会笑，一场悲欢离合的人生大戏，喜剧般的收尾。人生就是这样无常。

“伟伟，这么些年你怎么都不回家？你现在在什么单位啊？”我问。

“我在一家保密单位上班，签了协议的，不能经常出来和朋友们见面，否则不仅要罚款还要坐牢。最近又一直在负责一个项目，整得有点像邓稼先了。跟朋友们都失去了联络，让你们白担心。”

“做什么事情要这样子？”阿姨插嘴问道。

“妈妈，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村上，有一个小伙子，有一年突然就消失了，好象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但每年他们家里都会收到一笔钱，但汇钱的地址从来都不确定，查过去要么是公共厕所，要么就是废弃的工厂？”

“嗯，知道，知道，现在这娃都还没消息呢。”

“但并不代表他死了啊，有些工作就是这样，要保密的。”

我小心地开着车，耳朵里听着故事，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个地方台的民生节目，我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或崇拜伟伟的想像力，莫非，我看走了眼？

“素人码头”是本市一家非常出名的高档餐馆，里面的川菜倍儿地道，有特色的是：餐馆里只卖素菜，不近油荤。通常来说要吃素菜都得去尼姑庙和尚庵，或者在自己家里蒸点馒头花卷什么的，而在市区内仅此一家，味道地道，烹调精心，尤其是那泡菜，据说是战国时期开始传下来的手法，吃得人有瘾，像抽鸦片一般。伟伟之所有定在这里，莫非学会了满清大戏：母子相会得戒斋半个月？

“干吗来这里？”

“我妈妈信佛。”难怪我点的肉包子阿姨不吃。/User/Messages.aspx?to=badmin&title=爱上18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