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感觉就像被人塞进了冰箱,瑟瑟发抖,连眉毛头发都结了冰也未可知,仅凭借着混沌之间的本能,探索一点温暖,似溺水的人寻求救命的草。
身体时冷时热,意识浮浮沉沉,周而复始,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整个人似乎飘了起来,莫名的畅快舒坦。蓦然之间,头顶好像被人猛拍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上,疼的我顾不得淑女形象——“他妈的,是谁暗算我?”
静谧中有人轻笑了一声。
我睁眼迎上一双湛亮深邃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一道魅惑的弧线,有遮掩不住的笑意流溢而出。
“你的生命力真顽强。昏睡三天,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骂人。”
“昏睡三天?”我几乎要跳起来。
“别动,你身中寒毒,又喝过多的酒,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从鬼门关捞回来。”
他伸手按住我,我这才发现,身上那套灰色男装,不知何时已换成了白色丝绸春衫,胸口那两团本来似有若无的女性特征,此刻异乎寻常的突兀起来。而这该死的书生就斜卧在我身边,单手支撑着脑袋,一双贼眼毫不忌讳的来回扫瞄,嘴巴里居然啧啧说道:“真没想到啊,天下竟有你这样的女人,连后庭花都懂得。”
哈!听这语气似乎是在赞叹我博学呢。他这会的神情吊儿郎当,像足一个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哼哼,终于露出狼人本色了。
我很大方的让他看个饱,然后笑眯眯道:“我的身材比那些青楼花魁如何?”
他微一错愕,忽然笑了。我看着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下流书生笑起来很好看,眼角眉梢飞扬着一股特别的魅力。
他梳理我的发丝,黑瞳深处闪烁着火花,一把慵懒而低哑的嗓音,意味深长的说:“你知道吗,这世上很少有人能叫我感到惊讶。”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至少还有一样东西能叫人惊讶,至少有一样,那就是命运。朱元璋在讨饭的时候,他绝没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当上皇帝。所以,别装出一付历经沧桑,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他一愣,不敢置信的看着我。“你知道,你刚刚在说什么吗?”
晕,又口无遮拦了,这可是帝王**社会。我连忙换上笑脸,伸手去挽他的胳膊。“我们一起喝过酒,算是好兄弟了,你肯定不会……”
“好兄弟?”他瞄着我的胸口,“单就你的胸部而论,或许可以。”
靠,有这么损人的吗,不过胡扯蛮缠,一向是我的强项。“孔子说过,友谊是不分性别的!所以,我们也可以做兄弟。”
“我只听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算了。你让开,我要走了。”
他微笑着站起来,一袭淡蓝色的衣袍直直垂到地上,好像澄澈碧蓝的天幕忽然飘至眼前,有一种宁静而深邃的幽远。而他整个人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变得莫名的高大与庄严,隐有一种令人不容忽视的王者风范。
我没来由的心头一跳,赶紧起身下床,两脚刚一落地,顿时吃了一惊,这房间好像在微微晃动,一个念头立刻涌上来。“地震?”
不待他回答,我已一把掀开那道厚厚的深色帘幕,遂即又倒抽一口冷气。
眼前是一望看不到边的茫茫烟水,澄碧如镜。湖面上聚拢了层层淡白色的轻烟薄雾,缥缈轻灵不似人间。朗朗星空下,一弯明月与漫天星斗齐齐倒映在水中,好似落在碧澈湖底的美丽宝石,珠光璀璨,华美令人窒息。
我隔了半晌才明白,自己是在一条船上。而此情此景,真正当得起一句:满城烟水月微茫,人倚兰舟唱。
身上忽然多一件披风,一把温柔的嗓音道:“湖上夜凉,披件衣裳吧。”
“这是什么地方?蠡湖?”
“聪明!这就是当年范蠡携西施泛舟的地方。”
他挺直身姿,抬头远眺。湖水映着他的身影,淡蓝色的衣衫飘拂,影随波荡,宛如一株寂寞的水仙。
我突然想起,直到此刻,尚不知道他的名字。
“你是谁?”
“一介闲人。”
“骗子!”
“呵呵,昔年范大夫与西子佳人驾舟游湖,你把我当成他,也未尝不可。”他侧转头看我,眼底有股促狭意味。
“哈,口气倒不小,你自比范蠡,我可不屑做西施。”
“哦?”他轻挑眉头。
“打仗复国本就是男人的事,一个女人跟着瞎掺和什么,女人生来就该让男人疼惜呵护的。而且,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应该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去干这间谍的勾当。”
他似听到某个奇闻般,哈哈大笑起来。
“我真不敢相信,这句话会出自御驰山庄的庄主容疏狂之口。”
我彻底呆住了。容疏狂是御驰山庄的庄主?这怎么可能?御驰山庄竟会将他们的庄主嫁给楚天遥?这太没道理了。
“江湖传说,容庄主豪气干云,巾帼不让须眉。看来传闻多不可信啊?”他饶有兴味的看着我,“还是说,容庄主因为武功全失,受了刺激?”
等一下,等一下,他好像对容疏狂知之甚多。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书生,他到底是谁?
我瞪大两眼,看定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笑意盈盈道:“在下昔年闯荡江湖的时候,蒙江湖朋友抬爱,送过我一个雅号,叫做艳少!”
哈!艳少?这家伙存心说实话。
“你怎么知道我武功全失?”
他微笑。“我不但略懂医术,也稍懂武功。你可莫要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救命之恩。”
靠!还想乘机勒索敲诈不成?
“你想敲诈勒索?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可不欠你什么。我本来好好的,都是你请我喝酒害的,所以——我们俩是,互不相欠。”
他呆了呆,遂即又一次爆发了大笑。“容疏狂,你实在太有趣了。”
我干笑两声。“恕难苟同,烦请靠岸,我要回去了。”
他满脸笑意。“船就停在岸上,你随时可以离开啊。”
我忙转身一看。原来真有一条小堤,直抵湖心。
我三两步跳上岸,头也不回的挥手道:“再见艳少,不用送了。”
他清越的笑声由背后传来。“我们会再见面的,你若想回来,船就停在这里,随时恭候。”
我高声叫道:“天快亮了。你也该醒醒了。”
哼!再见面,等下辈子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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