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控制不住地犯起花痴来。
他看着我,微笑道:“容疏狂,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月光下,他的笑容隐约有一丝惆怅的意味。
我感觉心跳加快,莫名有些害怕:来了来了,千万别说出让人尴尬的话来。
我干咳一声,道:“风这么大,你胸口有伤,我们还是快点下山去吧。”
他笑而不语。
我感觉莫名窘迫,我和他竟也会有今日这种局面。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
我心中挂念艳少,又不好催促他快点下山,只好暗自着急。
终于,他道:“你先下山。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我吓了一跳,叫道:“你受了伤,别乱来。这里可是御驰山庄的地盘。”
他不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眸光幽深难明,忽而淡淡一笑,道:“我们终究不是同路人,你下山去吧。”
我想了想,道:“好吧。你多保重。”
我顺着山势飞身直下,奔出好远一段路,回过头去看,见他仍然站在那山上,身姿清挺如玉树临风,衣袂飘拂恍如仙人。
此后十年,他遵守对艳少立下地誓言,没有再踏入中原一步。
十年后,即宣德九年,他协助父亲袭杀鞑靼部地阿鲁台,正统初又灭贤义安乐两王,统一蒙古帝国。正统四年,他即父位,称太师淮王。正统十四年,大举攻明,于土木堡俘虏明朝皇帝明英宗,铁骑直犯北京,后被于谦击退,与明议和。四十七岁病死,有人说他是贪酒好色,纵欲过度而死,也有人说他是胸口旧疾发作而亡。
我回去地时候,艳少还没有回来。凤鸣既没死也没被人点穴,他只是很难得的早睡了,而对方的轻功太高,没能把他惊醒。倒是杜杜鸟还没有睡,坐着后院地荼蘼架下发呆,单手托腮,手里捏着一枝浅白梨花,一副思春发情的样子。
我奇道:“你坐在这里干什么?”
他也不瞧我,长叹一声道:“明天就离开济南了,再想见晚词小姐就困难了。”
我忍不住翻白眼,笑道:“我倒有个法子,未必能使你天天见到晚词小姐,但是肯定比你在这儿单相思来得强。”
他大喜,道:“什么法子?”
我笑道:“你先把衣裳撕烂,然后拿一个破碗坐到御驰山庄的大门口去,晚词小姐若是出门的话,你十有**能见到她的。”
他两眼冒光,一拍大腿道:“对啊,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晕倒!我看这孩子八成是要疯了。
我无奈叹口气,正要转身进房。
他忽然叫道:“等一下等一下!”
我一愣。
他奇怪的看着我,走过来围饶着我前后左右的看了半天,问道:“容姑娘,你这是怎么搞的?脏兮兮全是泥巴,你不会是……”
他忽然不说了,受到惊吓一般捂住了嘴。
我皱眉道:“怎么?”
他贼眉鼠眼的四周看了看,将头凑到我耳边,悄声道:“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楚先生的事吧?”
我无语,很想狠狠一巴掌扇飞他。
但是,我还没有付诸行动,他的整个身子就已经飞了出去,远远跌坐在地上,唉呦唉呦的直叫唤。
“我警告你,以后离疏狂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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