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宣的工作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只要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就没有事了。不像广告策划宣传一样必须朝八晚五,除了午饭时间,必须在办公室坐满八个小时。但是企宣的工作强度和时间安排全由他带的艺人的工作决定。艺人的工作结束,企宣就结束了,如果艺人人品不好,工作做不完,企宣也一样。没有时间限制,完全看工作进度。这一天在汉唐大厦顶楼的外景工作因为钟瑟瑟的彪悍出击和意外碰到罗潘发善心的狗屎运,使得工作在下午3点左右就结束了。
钟瑟瑟心情大好,本来想约上大学同学陈天下逛街,结果作为公务员的陈天下上班时间不能擅离职守。钟瑟瑟一个人逛街又有些萧瑟,只好决定先回家了。3点左右的公交车空荡荡的没有几个人,钟瑟瑟挑了个最好的座位看着外面高楼林立、充满现代化意味的景色,很觉得有一些心旷神怡。高新区是西安最有大都市味道的地方,钟瑟瑟以一个小白领的身份能每天在这个地方来回,久而久之也产生出一种主人翁的感觉了。
在西大门口下了车,钟瑟瑟突然想起赵明达,不知这个唐朝人在那里做民工做得怎么样?虽然工地上是管吃管住的,但毕竟是她介绍去的,反正时间尚早,去看看他第一天的表现还是挺必要的。
钟瑟瑟昂首挺胸走进了校门,那个小保安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再说出“外人勿进”、“请出示证件”之类的话被钟瑟瑟骂成白痴。新建宿舍楼离校门不远,穿过浪漫草坪中间的小路,两栋造型如飞机一般的教学楼就可以看到了。钟瑟瑟本来想问问那里正在搬砖的民工,新来的那个胡子男在哪里,就突然看见一群人围了一个圈,在那里指指点点。那群人里有民工,有教师,有教工,还有早到校的学生。钟瑟瑟本来对热闹不感兴趣,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挤过去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趴在那里的就是赵明达,旁边还扔着一摞砸坏的砖。
“赵明达!赵明达!”钟瑟瑟赶快蹲下去摇晃他的身体,费了老大的劲将他翻过来,人群中立刻发出一声惊呼,“哇,这位同学好长的胡子啊!”
钟瑟瑟白了那些人一眼,把手放在他鼻子下面试了试,确定了他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才松了一口气,扭过头去问那几个看热闹的民工,“是谁拿砖砸他了?”
那几个民工看见这么一个绝色小妞对这样一个丑男这么好,都嫉妒的天上地下的,心想我们在这里干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见你心疼我们,这个胡子男才来干了一上午你就心疼了,什么道理!于是都说:“谁稀罕拿砖砸他?那是他自己背不动了,被压倒的,白白的砸坏了几十块砖,你们不能随便走啊,这砖要赔的!”
钟瑟瑟一听气晕了,这个赵明达也太菜了吧,白白长了这么高,连个砖都背不了,当民工这么有前途的事情又被他断送了。钟瑟瑟顺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厉害,心里说不好,这丑陋大叔旧伤发作了,顿时又有点懊悔不该叫他伤还没好就来干重体力活。于是对那几个民工招手说:“哎,你们几个帮忙把他抬到校医院去!”
那几个民工本来很是嫉妒那个胡子男,可看见美女招呼他们,便也不好意思拒绝,就七手八脚地将赵明达抬起来扔到校医院的门诊,又跟钟瑟瑟要了50块砖钱,才不舍地离去。
钟瑟瑟一个美好的下午就这样被毁掉了。
因为还没开学,医生很少,等了半天护士才叫来了一个颤巍巍的退休值班大妈,耳朵上戴着助听器,外面又戴了一个听诊器,老花镜后面的小眼睛眯起来,一看就说:“闺女,你咋找了个这样的男朋友?”
钟瑟瑟愣了愣,慌忙摇头说:“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同学……”
噢,老医生表示很是理解,一边翻赵明达的眼皮,一边说:“这样的同学最可怜了,好不容易上了大学,却因为成绩不好毕业不了,你看都这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是同学。瞧瞧这身板儿软的,勤工俭学也得找个适合自己的啊……咦,身上哪来这么多伤?”
钟瑟瑟听这个老医生唠叨来唠叨去,无端地就想到了自己的外婆,芝麻点事儿非要说得跟天一样大,还特别喜欢自己联想。当下就想搪塞过去,“呃——大夫,这是他前几天跟人打架弄的,不要紧吧?”
“怎么不要紧?”老医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把眼睛瞪得跟灯泡一样大,“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要紧,你看看你看看!”
钟瑟瑟哪里好意思看,那老医生把赵明达身上的校服都差不多扒了下来,赵明达可是除了校服什么都没穿啊!老大妈一把年纪了不觉得什么,可钟瑟瑟除了在某些少儿不宜的电影里见过一二这样的部位,还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呢,当下用手指挡住眼睛,满脸绯红。
可是老医生不停地唠叨,“这样不得破伤风才怪,不光皮肉受了伤,软组织也打坏了,赶快转院,赶快转院,这里治不了!”
有这么严重?钟瑟瑟忍不住移开眼睛,蓦地愣住了,赵明达从脊背到臀部再到腿上,没有一处的皮肤是完好的,纵横布满青紫色的伤痕,有些伤口已经开始发炎化脓,狰狞可怖。钟瑟瑟也顾不得害羞了,惊得张大嘴,这个人在唐朝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然被人打成这样还去当民工背砖,不把小命丢掉才怪啊!
“赶快转院,我帮他联系省医院!”老医生急急忙忙出去了。一会儿一辆设备简陋的救护车哇哇地开到门口,那几个小保安一边朝这边看,一边指指点点,钟瑟瑟恨不得拿围巾把自己的脸包起来。赵明达被抬上救护车时还在昏迷状态,老医生拉住钟瑟瑟的胳臂悄悄嘱咐:“闺女,优秀的男孩子很多,你这个男朋友又老又穷又爱生事,你可得自己掂量好了啊!”
钟瑟瑟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大夫!”
可是钟瑟瑟坐在副驾驶上时,老医生还抓住她的袖子说:“我侄子在西安交通大学读研究生,年轻英俊又潇洒,阿姨帮你介绍介绍……”
“啊哈哈,谢谢阿姨……”钟瑟瑟脸都要绿了,幸亏救护车司机油门一踩,嘴里说了句,“救人要紧!”便把车开了出去。
省医院在离城区不远的黄雁村,开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一群护士手忙脚乱得把赵明达安排到观察室,又是输氧气又是打点滴,半天才把赵明达弄醒过来。赵明达醒过来后吓得哇哇大叫,又被注射了一管镇静剂才安静下来。钟瑟瑟就坐在外面走廊里,听小护士介绍情况,病人伤得很严重,全身有70%的肌肉组织受到了重创,没有发现骨折现象,但明显病人的精神状况不是太好,不排除有精神分裂和严重异想症的可能,10分钟后组织专家会诊,这是缴费单,一共一千二百八十元,缴费处在走廊尽头朝左拐。
钟瑟瑟郁闷地拿着缴费单站在走廊上纠结好久,虽说救人是一种美德,可这个唐朝人刚来几天就弄坏了钟瑟瑟的电视机,这又要花一千多块的医药费,钟瑟瑟辛辛苦苦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但是如果不救他,他就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再说建议他去当民工又是自己提出来的,钟瑟瑟想到这里,只好咬一咬牙把卡刷了。
刷了卡,钟瑟瑟就像一只被霜打了的茄子,一边啃面包一边坐在走廊里等消息。走廊里的大钟敲了6下,钟瑟瑟满心灰暗,专家进去都两个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难道赵明达患了什么难以诊断的绝症?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吓了钟瑟瑟一跳。
“瑟瑟,你怎么在这里?不是逛街去了吗?”这人正是钟瑟瑟的大学同学陈天下。
“啊,没事啊,我来逛逛……”钟瑟瑟笑得很难看,“天下,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
“瑟瑟你真是有情调啊,逛街逛到医院来了!我同事要生孩子了,她老公没有时间陪她,我就陪着来了!”陈天下指指远处一个面脸幸福笑容的孕妇。
“啊,天下,你不怕人家老公误会吗?”钟瑟瑟担心地说。
“不会啦!我不会让她老公知道的!”陈天下很是骄傲地说。
陈天下是个女孩子,大学时住在钟瑟瑟的上铺,从小就表现出来与一般女孩不同的审美趋向,比如对英俊美男不感兴趣,可是对像钟瑟瑟这样的美女十分喜爱的特点。就拿她自己的名字来说:她本来名叫陈小小,硬是要自己改成陈天下。
“啊,天下那你赶快去吧,我这就要走了,呵呵……”钟瑟瑟刚要假装起身,那帮专家竟然出来了,纷纷用充满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钟瑟瑟,最后那个护士走到钟瑟瑟和陈天下面前说:“病人身体没有多大问题,住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精神十分不正常,已经诊断为异想症,建议出院后转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啊?”陈天下往观察室里探了探脖子,非常惋惜地对钟瑟瑟说:“瑟瑟,里面那个是你爸爸吗?怎么病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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