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我戴个贝雷帽遮住脑袋上的纱布上了班。老板看过耗子依然红肿的嘴唇后,让他回家继续休息了。我很庆幸,这个操着东北口音的老板做事很爷们,不像许多做老板的那般斤斤计较,没有人性。
大概是我打架伤的最重、又或者是我脑袋少跟筋儿的冲动值得同志们敬仰总之今天每个人对我都挺照顾,能不让我做的都主动帮忙,这令我感觉挺温暖的。
但几乎每晚都会有人点的“林堡坚尼”却还得我来。挺经典的鸡尾酒,总点就变得乏味了。
站在客人桌上,麻木地把一只只杯子码成金字塔状,站在高处点火,杯塔燃起,随着把瓶中剩下的“森佰加“倒在火苗上于是,昏暗的霓虹灯光下,洒落的液体,噼啪噼啪激烈地冒着火花。极富节奏感的迪曲随之大作。而我则继续站在桌上,和所有人一样,风骚的扭着屁股,时常会从口中喷出火龙,逗他们开心雀跃
坐我脚边上的,即是点“燃烧林堡坚尼”的两位客人。年轻漂亮的女孩与大腹便便的老头。女孩的一双闪亮的眸中倒映着的金字塔上燃烧跳跃的火焰,十分开心状凑过身在老头脸上热情洋溢地啄了一口,于是老头便开怀大笑我赞叹他连花钱买乐的笑容都能显得有风度又排场
偷眼望着这物质化的纯爱情,我心里有些厌恶,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
12点已过,欢娱过后既是缠绵,场子里的曲子逐渐转缓人们都累了,老年人身体不好,不适合熬夜太久,所以,该开房,该打炮的都带着身边的小婊子回去享受了,留下的大多是些穿着时尚的傻小子。
我坐到吧台后面,斜靠椅背,悠闲地抽着烟。每一口都吸的很深,然后再用肺把它过滤
吧台那头的小蝶,一边陪客人喝着酒,一边偷眼瞧着我,我装作不知。为何这世上全是烂人呢?因为好人被烂人欺负被烂人骗,导致心理不平,于是也象当初自己被骗一样,去骗其他好人去了。
客人零星点的调酒,也都被傻强善意的接去了。另我得以平静地享受孤独。
缓缓昂起头,望着从口中呼出的团团烟雾,只觉得我的生命就似同它一样,从浓烈的一团,逐渐扩散,渐渐淡了,最后麻木地向上飘去,飘去,消失无踪迹,无痕迹。一口接一口,一根接一根任凭自己在愈发弥漫得烟雾中沉醉,朦朦胧胧恍恍惚惚
在雾中,悄然隐现出一张颇具立体感的脸那是女人的脸,鼻梁高挺,眼睛风骚,嘴唇性感
嘿嘿,我痴痴地冲着烟雾中的幻想傻笑
“我去你妈的。”突然一句并无恶意的女声,发自这脸的主人口中,着实吓了我一跳。
腾地站起身,我如大梦初醒般,惶恐地瞪大双眼。
“你,你骂谁?”我迅速打量着她,心下不禁迟疑起来。
她比我稍高,半袖的小衫露出漂亮的锁骨耳朵上单挂一条长长的耳链垂在裸露的肩头格外显眼微微眯起的双眸配合着嘴角淡淡嘲弄的笑意
既妖媚,又神秘
性感,那是她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气质。天然,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
魅惑,只在那简简单单的一颦一笑中
足矣!
“装什么装?”她仰起脸,嘲弄近乎挑衅的目光逼视着我。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种自然而然的优越感,更是压得我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
“我什么我,你骂我不许我骂你么?小兔崽子。”
“我骂你了?”此时,记忆中的照片与面前精致的脸相互重叠似是而非的就缺少了真实感。难道她真的是猪头三???不,难道她真的不是猪头三?
“过眼云烟?”我揉着眼咽口吐沫,随后就大喊了出来:“过眼云烟?真的是你?”
我的反应似乎令她满意。于是她笑的更得意更妖冶了。她的笑容并无**,但令看她笑的人却充满了**。
她歪歪头,好笑地看着我,接着将手颇具撩拨的伸过来勾勾我的脸:“你说呢?”
愣愣地,我看着她。心中在对她呐喊:王八蛋,你TM是否知道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了!
不知是出于对上天怜悯的感激之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毫无来由的,鼻子就隐隐有些发酸——难以置信的是:一向歹命的我也会有可能遇到这等好事?面前的这个性感大蜜就是我心中那个久久不能放下的同类?
张着嘴,傻傻地看着看着灯光下性感妖媚的她。
吧台的其他哥们拍了拍我,随即朝我挤眉弄眼的坏笑,有大蜜找你呢。
“你傻啦,爷们。”她歪着头,长长的耳链与光滑的肩头一同泛着淡淡的光芒,照得我都醉了。
“傻德行,你知道么兔崽子,这几天我天天都来。想不到你蒙我啊,你不是说一直在公司上班吗,什么时候跑这来的?还打架!”
过眼云烟她就是过眼云烟我靠,苍天那,你他妈终于张开你的狗眼,发现到世上还有个被你所遗忘的,一直孤苦伶仃蹲在墙角的我了。一时间我心中的感慨与激动有如波涛汹涌,又有如总之一个字:就是他妈的澎湃了。
她直视着我的眼睛毫不隐讳。我就被她看得有些脸红。
笑了笑,她说:“唔,现在离这么近看你,我到更喜欢你的眼睛了。”
“啊,是吗?”被这么高质量的女人夸奖,我就有些飘飘然。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嘟囔着:“我虽好,但还要爱人喜欢嘿嘿,哈哈,哇哈哈哈。”不知怎么着,就想起了蜡笔小新。
一瞥眼,忽然注意到身边的傻强此时正与我并肩站在一起,手中象征性地擦着空杯,咧着大嘴,用一副笑得比我还傻的表情凑在旁边听。这丫的真不长眼,我狠狠瞪他,他一惊,马上把脸扭向别处。
于是,我拉着她,绕过吧台往没人的角落走去。攥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手指细长,有些微凉,有些滑腻。
转过拐角处,迫不及待地我一把揽过她的腰,搂在怀中贴在一起。这时我就尴尬地发现,看她需要稍稍抬起点头于是,我下意识地侧身看看她的高跟鞋怪不得刚开始她会嫌弃我不够高呢。我估计即使脱掉鞋,她也会和我差不多高。真绝了,我就喜欢这样的大长腿。
“看什么看,没自尊了吧。”
我近距离地看着她的脸,仍然看不到任何瑕疵。这皮肤保养的也忒好了。
“小丫的,原来你没骗我呀,不过你给我的照片是多久以前的了。”
“什么多久?2年前。怎么,你有不满情绪?我就是发给你不好看的照片,嫌难看你别理我呀。”说完摔开我手,作势假装要走。
“没有没有。”我忙拉回她。顺势就无耻地把嘴印在了她那性感却总是挂着淡淡嘲弄的唇上。
她并没有拒绝我,而是迎着我的吻,将舌头伸出递进我的口中。
说实话,我自认我那缠绵的吻如同原来公司里老板的铁指一样,是经过N次修炼的。但遗憾的是,她接吻的技巧比我更高明,伸出舌尖,轻轻挑过我的上唇,随后来回抚着我的下唇,直到最后整个探了进来,与我的舌头交缠在一起滑滑腻腻的游刃有余
温馨缠绵中,我不禁有些疑惑。
如此尤物,不论站在哪个男人身边,都是令人相当提气的大蜜,怎会像那许多学生妹和没头脑的女人一样没事上网找感情?
接吻也是需要憋气的。很明显,她肺活量没我大。
推开我,她大口喘着气。同时将额头抵住我的,鼻尖暧昧地蹭着我的鼻尖。此时此景,到好像她是个爷们。
“小兔崽子说!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上班的。”
“一个多月前。”
“哦,瞒了我这么长时间啊。为什么不在你原来的公司做美工,却跑到这里来干夜场。”她眼中含笑地注视我。我知道那笑意代表着什么,只是欣喜很纯洁。
但我不纯洁幽暗的灯光下,嗅着她的发香,我把手悄悄顺着她的腰滑到屁股上。一手抚着一半使劲一捏。顿时,如布丁般显示着青春的强力弹性传自掌中,简直要把我的手反弹开来。
“啊。”她娇喝,我却变得亢奋起来。
一套验身程序下来,结果太令人满意了。纤细的腰枝,挺翘的屁股,光滑如绸缎的皮肤,微凉性感的双唇我低头望向她裸露的半个胸脯,抬起的手刚走到半路,就被她看都不看啪地在空中拦截掉了。
“你验身验够了没,小王八蛋!”她有些恼怒地说道。
“啊?连验身这么专业的词你都知道。”我转移焦点不禁好奇地问:“像你这样那什么哈为何会电话作爱呢,我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拒绝你啊为什么”
她马上打断我的话:“哪那么多为什么只是精神上的寄托。”顿了顿,似乎觉得说的不够深度,接着又补充道:“再说,电话和我做的,又不止你一个”
不止我一个?我重复着她的话。于是,淡淡的挫败与失落感令我不再亢奋。同时,沮丧这个词被我夸张地写在了脸上给她看。(把大脸凑过去:你瞧,你瞧啊)
果然,她看着我,又开始把话往回找。毕竟,电话**这种形势是很龌龊地。
“那又不是真的,我又不去见面再说我和谁也没有像和你似的联系这么密切恩其实我从未想过真的会和网上的任何一个人见面。只是”
“精神寄托。”我替她回答了。
“恩”她点点头,眼种的双眸开始闪烁不定:“有句话不是说,在网络中,没人知道你是条狗嘛?”
恩,她还真是条狗,好一只性感靓丽的小母狗
我又问她:“那你干嘛又见我了?”
她一听,马上来了底气:“哎,你先搞清,到底是你见我还是我见你啊。你没事跑来这里干吗?”她说这话时,气势很好。
看来网上与现实就是不一样。在网上,都是我主导着她,她更像个听众。可现实中她无形的优越感从一见面时就开始主导着我
是啊,我没事跑这来干吗?我问着自己:念汝求哀来努力活自己她对我说的那句话,就已经注定了我会这么做。活到这么大,她是第一个能在瞬间读懂我内心深处的人,令吾辈不再心存孤寂。也是她,电话与言语中的热情,勾起我无限想象。渴望,但却死活不得见得真容的感觉,令我几度徘徊在情感的投入与收回之间。这个磨磨唧唧的女人,害我一直在猜测与等待中煎熬还有一直睡不好觉觉得自己是白痴
想着想着,我忽然就来了气。
于是我口不择言地对她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问这问那的。我说世界时灰的怎么了,你没事送我什么屁话啊,让我觉得好像终于碰到知己,找到了同类似的?既然不让见,那你就别搭理我好了,每天却又说些。想见见不成,不见又放不下。明知道我内心孤独爱幻想,还没事在我心中搞个女神的形象出来,让我每天只能面对电脑想象你的样子,傻逼似的上闹钟睡不好觉最操蛋的是他妈的猪头三妈了个逼的,妈个巴子的%#@^#&。”
骂还没骂完,一个没留神,我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就被她绯红的唇牢牢地引住。一下子,心头的怒火与长时间的怨恨消散于无形。我又变得安静起来,不知廉耻地感受着她柔润的双唇。如果谁在这时骂我贱人,我都只能无言以对默默承认。
正当我浑身发飘陶醉于其中时,一阵疼痛忽然自口中传来。
“啊!”我紧捂着嘴:“你干吗咬我?”
“疼吗?”
“当然。比脑袋上的伤都疼,妈的。”
她昂起微翘的尖下巴,藏住心中的欢喜,问道:“因为你想见到我,所以才来这里等我,还假装仍然在公司上班,是怕我知道后,就不再来了,是吗?”
我黯然,明知故问。
“鬼使神差吧还好我以前就是做夜场的这样即使等不到你,我也不吃亏可你哪根神经不对了,又决定见我了呢恩,不是你见我,是我见你”我话说到这里就停下了,因为我发现个性张扬的她,此时忽然安静的就像变了个人——真挚而严肃。
风情万种换作了清澈恬静复杂却温柔的目光撒在我面上,暖暖的。
“一个并不该在这里出现的男人却忽然出现,满脸是血地望向我,嘴里忽然大喊出我的名字——过眼云烟!”
四目无声相对
许久
我笑了,于是她也笑了。
接下来的事情,是很令人愉快而难忘的,她不看酒单,径自点了红粉佳人,中性曼哈顿以及玛格丽特等等一系列鸡尾酒,每种一样两杯。端坐在吧台外的圆凳上看着我调酒。每调完一种,我递给她,她再递给我,举杯空中对碰,CHESS,一饮而尽。
“啊,我还要美国丽人长岛冰茶,一样两杯,谢谢。”她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悬在空中。
场内变幻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时而明媚,时而妖娆
我想说,这一天,这感觉,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时刻。
在同事们羡慕的眼神下,她点了一种又一种,那酒钱足够我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天,我们喝了很多。
小蝶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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